第111章 哥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作品:《女尊星铁:开局被飞霄拐回家教育

    飞霄此刻心乱如麻,巨大的悔恨、对云羽病情的恐惧、被椒丘点破性格缺陷的震惊和难堪......种种情绪如同乱麻般纠缠在一起,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她看着椒丘疲惫却坚持的眼神,最终只能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脚步虚浮地转身,踉跄着离开了椒丘的小院。


    看着飞霄那失魂落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椒丘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转身,轻轻推开诊疗室的门,走到依旧昏迷不醒、呼吸滚烫急促的云羽床边。


    他伸出手,动作极其轻柔地拂开云羽额前汗湿的银发,看着少年即使在昏迷中也紧锁的眉头和苍白的脸,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怜悯和一丝无奈。


    “唉......”椒丘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对着昏迷的少年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种医者仁心之外的复杂情绪:


    “小羽啊......哥哥能做的,也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他重新坐下,拿出药箱,开始为云羽调配更猛烈的退热安神药剂,目光却依旧带着忧虑,望向飞霄离开的方向。


    诊室内,只剩下药杵研磨药材的单调声响,和少年沉重而危险的呼吸。


    ......


    飞霄踉跄着离开了椒丘那弥漫着药香的小院,脚步虚浮地走在清晨微凉的街道上。将军府?


    公务?


    此刻早已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而且,就凭她此刻的状态,又怎么可能还有能力去处理那些公务呢?


    她的脑海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混乱的荆棘,椒丘那沉重的话语、云羽苍白昏迷的脸、还有那句剜心蚀骨的“就当弟弟好不好”......所有画面和声音疯狂地交织、撕扯,让她头痛欲裂,根本无法思考任何其他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推开那扇熟悉的门,迎接她的不再是往日里云羽怯怯的问候或是饭菜的香气,而是冰冷死寂的空旷和一股若有若无的、尚未散尽的……血腥味?


    这味道让她胃里一阵翻滚,险些当场呕吐出来。


    她并非惧怕血腥,毕竟身为将军的她,怎么的惨烈惨景没见过呢?


    她像一个游魂,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柔软的坐垫无法带来丝毫慰藉,反而让她感觉自己正在不断下沉,沉入无底的悔恨深渊。


    椒丘的话一遍遍在她耳边回响:


    “心病还须心药医......”


    “你的性子……太过独断专行了些......”


    “站在对方的位置,去感受他的恐惧,他的无助......”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骄傲又此刻脆弱不堪的心。


    她烦躁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快要爆炸!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明明......明明只是想让他明白界限,想保护他,也......保护自己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可结果呢?


    “啊——!”


    一股无处发泄的郁闷和恐慌如同火山般在胸腔里爆发!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径直冲向储物间深处——那里存放着她以前购买的高度烈酒。


    她粗暴地拽出一个沉重的酒坛,拍开泥封。浓郁刺鼻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飞霄甚至没有去找酒杯,她仰起头,双手捧起沉重的酒坛,如同最原始的饮者,对着坛口,狠狠地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


    火辣滚烫的酒液如同烧红的岩浆,凶猛地冲刷过她的喉咙,灼烧着她的食道,一路烧进胃里!


    剧烈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呛咳起来,一些酒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顺着她白皙的脖颈蜿蜒流下,浸湿了衣襟,带来一片冰凉的黏腻。


    但她毫不在意,只是更用力地吞咽着,仿佛要将这足以灼伤内脏的液体连同那无边的痛苦一起,强行灌入、浇灭!


    一坛烈酒很快见底。


    飞霄随手将空坛子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坛子骨碌碌滚开。


    她又迅速抓起另一坛,拍开,再次仰头痛饮!


    辛辣!灼痛!眩晕感开始上涌!


    然而,第二坛烈酒下肚,预期的麻痹却并未如期而至。


    那翻腾在心底的悔恨、恐惧、对云羽病情的担忧、对未来的茫然……非但没有被酒精冲淡,反而像被这烈酒浇上了油,燃烧得更加猛烈、更加清晰!


    她扶着冰冷的墙壁,身体微微摇晃。


    眼前开始出现重影,胃里翻江倒海,可心,却像是被浸泡在苦海里,越来越沉,越来越痛!


    “羽儿......”她喃喃着,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姐姐怕......姐姐真的好怕......”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害怕那个被她从步离人刀下救回、赋予名字和家的少年,会就此永远沉睡,再也醒不过来。


    害怕他即使醒来,那双曾经盛满依赖和星光的琉璃色眼眸,会变成一片陌生的空洞,再也不认得她是谁。


    更害怕他即使认得,却只剩下恐惧和疏离,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毫无保留地扑进她的怀里,软软地叫她“飞霄姐姐”......


    他是她认下的,唯一的家人啊!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除却责任之外,最深的羁绊和温暖!


    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酒柜旁,背靠着冰冷的柜门滑坐在地。


    头无力地靠在柜门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混合着嘴角残留的酒渍。


    恍惚间,一个极其微弱的、带着清甜气息的记忆碎片浮上心头。


    那是......她生辰那日。


    云羽笨拙又满怀期待地捧出他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果酒,献宝似的给她倒上。


    彼时,少年脸上那纯粹得没有一丝阴霾的笑容,像初升的朝阳......


    那酒……是什么味道来着?


    好像......是青梅和蜜桃的酸甜交织,带着一丝薄荷的清凉......一点都不辣,很柔和,很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