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星际四傻大战仙侠虐文

    心魔被他彻底吓住,委委屈屈道:“你怎么二话不说,就往人脸上招呼?有你这样的人么?”


    “还吵?”


    江与眉梢一挑,复又抬起手来——


    “不、不吵了!”


    心魔顿时安静如鸡。


    见心魔不再吵闹,江与便也沉默下来,开始思索目前的处境。


    他在幻境内看过了慕潇然的记忆,关于她痛苦的根源,他大概能猜到一些。


    师父之所以会入魔,很大一部分原因,都与她已故的四名徒弟有关。


    她觉得他们是因她而死,于是心怀愧意。这份痛苦的感情没能在时间长河中冲淡,反而愈演愈烈,逐渐成了她的心魔。


    只是心魔并非无法抗衡。此前慕潇然一直能与心魔抗争而不落下风,却在地星同时遇到了两样外力:一是催化心魔的怪异古书;另一个则是早已死去多年的、四徒弟江与的尸体。


    在外,有怪书扭曲记忆、蒙蔽心智,在内,往事历历在目、侵袭内心。这些无疑加剧了她的崩溃。


    于是,一个朴素的愿望应运而生。


    ——她想要死去的人活过来。


    想到这里,江与垂下眼睫。


    也许是怨念过重,又也许是那本怪书果真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力量……


    “江与”出现了。


    他继承了已死躯壳内残存的零星记忆,也保留着慕潇然心魔带来的痛苦和怨念,是一个脱胎于过去的、崭新的灵魂。


    江与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很清楚,自己的存在时时刻刻折磨着生者,亦是对亡者的不尊重。


    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因此,他决定吞下魔种,有两个目的——一方面,可以压制住魔种内的魔气,另一方面,他也会因此而彻底死亡,彻底断了师父复活“江与”的念想。


    这是最快速,也最简单的办法。


    谁知那魔种竟有那样强的能力,不仅已经开了灵智,甚至还为了自保,反倒救下他的魂魄?


    他还活着,可师父怎么办?


    江与垂眸不语,脸色愈加难看起来。


    这时,方才还委委屈屈的心魔,终于反应过来不对——


    这里明明是她自己的地盘,她又胆怯什么?


    想着,她支棱起来,暴躁骂道:“你、你这个白眼狼!要不是我,你能复活?能见到你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师尊?”


    江与冷冷道:“你复活我,又不是为了帮我,而是为了帮你自己。”


    “那又怎样?”心魔不以为然,“我救了你,是你的恩人!”


    “你还不如不救我。”


    江与垂下眼帘,道,“与其给她虚假的希望,还不如让她……一直在绝望里,不要出来。”


    心魔“复活”出了他,给了师父希望。


    然而,有了希望,就会生出无限贪念。


    他复活了又如何?且不说如今的“复活”只是一个假象,就算他果真完完全全地、毫无后顾之忧地复活了,也不过是一个让慕潇然反复想起从前痛苦的触发器、一个……拖累。


    有他与否,他的师父都是世界上最强的修真者。她若是没了他,反倒更自在。


    想到这里,他恨恨地骂:“还是怪结界外那帮废物,做什么不好,非要激怒师父?他们的文明就没有半点吸引力吗?要是早些让师父有新的爱好、新的生活,他们至于落到如此下场?真是一帮废物!”


    心魔:“……”


    真是开了眼了,原来这小子这么能骂人。早知道,她就不触他的霉头了,还能少挨一巴掌。


    她缩了缩,嗫嚅道:“木已成舟,你既然已经回到了我的心魔幻境,就乖乖陪我一起修养。等我魔气恢复过来,夺回你师父的身……”


    “嗯?”江与挑了挑眉梢。


    “……生、生命财产安全。”


    心魔破罐破摔,自暴自弃道,“罢了,左右现在你和我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我要出去。”江与毫不犹豫道,“告诉我出去的办法。”


    “你确定?这里是慕潇然的心魔幻境,必然存在着一个她的分身。”


    心魔觉得,以江与的智力水平,肯定找不到破局的办法。它悠哉道,“说起来倒也不难,你要是能找到她,破了这幻境,就能顺利出去了。”


    “要怎么找到她?”江与问。


    “和上次一样,既然是幻境,就会有记忆碎片。”


    心魔道,“你会看到许多慕潇然的记忆。不过,这一次,大部分记忆都是被加工过的,是假的‘慕潇然’——幻境里,只有一个是真实的她。”


    “也就是说,你要在这些虚假的‘慕潇然’中,找到那个真正的她。”


    说到这里,心魔刻意顿了顿,明知故问道,“你觉得,她会躲在哪里?”


    “这好办,一个个看过去便是了,”江与自信满满,“我肯定能认出师父。”


    心魔嗤笑一声:“那可未必。”


    它显然对自己的幻境更有信心:“那我就给你放一遍,只放一遍。要是全部走完,你都没能认出她,那就永远也出不去了。”


    听到这里,江与迟疑了一下,道:“好。”


    他果然是在意慕潇然的。


    只是,他越是在意她,就越难走出这幻境。


    想着,心魔桀桀怪笑了一声:“那我开始了。”


    她飘至上空,轻轻吹一口气,幻境开始如云层般变动,展现出一幕幕虚幻的影像。


    仿佛有无形的手拨弄时间的指针,画面中仿佛开了十几倍速,无数残影一晃而过,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与拧眉催促:“你快点。”


    心魔笑嘻嘻道:“这不是要给你出题么?快不得的。”


    终于,画面由虚转实,一面硕大的镜子出现在二人眼前。


    江与愣了愣,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他抬眸,镜子里是自己僵硬的、面无血色的倒影。他面对着镜子,站得又僵又直,仿佛服装店透明橱窗里赤裸的模特。


    这时,“吱呀”一声响,慕潇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化妆包,依次从里面拿出几样时兴的化妆品。乍一眼看去,它们牌子不尽相同,却都是崭新的。


    江与大概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他悄悄眨了眨眼,又紧张地抿了一下唇,已经开始想象对方的指腹擦过他脸颊的模样。


    她会凑得很近吗?还是会温柔地为他擦拭涂出来的部分?


    不,又或许,这些只是心魔精心为他准备的陷阱,用来麻痹他的感官,好让他判断失误。


    江与不禁屏住他并不存在的呼吸,压下胡思乱想,聚精会神,准备捕捉对方可能出现的每一个破绽。


    只见慕潇然掏出唇彩,小心翼翼地,先在自己手背上试了一下。


    这是导购为她精心推荐的爆款。颜色红得糜艳,上面点缀着各种亮片和碎钻,被她白皙的手背一衬,更显得流光溢彩、美丽异常。


    好像……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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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与只看了一眼,便狠狠为自己捏了把汗。


    然而慕潇然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她满意地看了一眼手背,便倏地凑近。


    温热的呼吸打在冰凉的皮肤上,捂得人仿佛多了一分生气。她似乎有点紧张,睫毛一扇一扇,带起微妙的气流。


    紧接着,唇上传来湿润的触感,江与并不存在的呼吸再次一窒。


    许是体温温暖了那管唇彩,那粘稠的、扫在他唇上的液体比他的体温略高一些。唇上的细小纹路和亮片轻轻摩擦,带来奇妙的触感,强势地占据着他的感官。


    “……好了。”


    待到江与回忆起他此行的目的时,唇彩已经涂好了。


    慕潇然收起唇彩,细细打量她的杰作,自言自语:“应该没涂错吧?”


    江与回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殷红的唇彩与他青白的面色交相辉映。红的地方很红、青的地方也很青,主打一个色彩斑斓。


    江与:“……”


    他沉默了。


    是他对师父的审美有了过高的期待。


    但不得不说,这很慕潇然。目前为止,除了脸上受了些工伤外,他没能辨认出她的真假。


    这时,慕潇然看看江与,又偏过头看看镜子里的他,皱起眉,似乎终于发现了不对。


    她思索片刻,喃喃自语道:“……是不是顺序错了?好像是该先打个底?”


    江与:“……?”


    他不禁有些迷惑。这样的情况,好像不是打个底就能解决的吧?


    但眼前的人已经转过身,拿起一瓶粉底,用刷子轻轻一蘸,便往他脸上糊去——


    江与:“!”


    你不要过来啊!!


    慌乱的情绪在他眼中一闪而过。想到心魔很可能正窝在某个角落里看他的笑话,江与只好努力调整情绪,不让自己露怯。


    如果不去在意师父涂鸦的成果,只享受过程的话,还是很温情的。


    柔软的刷毛拂过脸颊、顺着脖颈一路下滑,径直滑入领口。


    江与本以为她会照顾到衣服内的皮肤,做了半天心理准备。但真到箭在弦上的时候,她却只是垂眸看了一眼,便浅尝辄止了。


    刷子一路向下。慕潇然动作轻柔地撩开他宽大的袖子,将他的手腕也涂上颜色。只是那衣袍过于厚重,他露在外面的肌肤着实不多,很快便结束了。


    镜子里的人涂着厚厚的油彩,任她拨弄,像戏台上的角儿。


    江与垂下眼帘,不禁想起“自己”年少还未入魔时,一次随师父下山追剿魔修的经历。


    那魔修名号“皮影师”,战力不强,却能附身于他所制作的皮影人身上,非常难缠。二人几次和他对上,他都能侥幸脱身。


    最后抓到他的那日,他和师父闯进一戏班子的后台,找到了皮影师最后的一具皮影。


    那皮影被伪装成了将要上台的角儿,浓妆艳抹,一颦一笑透着凌厉。眼看着慕潇然的剑就要刺穿皮影心口,他见事情败露,便随手抓起一旁的凡人,就要拿他挡剑——


    千钧一发之际,剑歪了。


    回忆的泡沫一触即碎。


    江与缓缓回过神来,看见镜子里陌生的他自己,和伸着脖子努力抹匀粉底的某人。


    师父是剑修。从前,她的剑无往不利,快如闪电。可那次后,她的剑好像就没那么快了。


    甚至,在数万年后的今天,师父修为有所增长,她的剑却反倒更慢了。


    若是全盛时的她去和珊娜几人过招,决不会给人闪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