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他叫陈兴安

作品:《我离婚后,高冷妻子后悔到心碎

    陈兴盛刚刚安排好去海州的私人飞机,正准备出发,电话就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上“母亲”两个字,他的太阳穴就突突地跳了起来。


    他知道,肯定是陈华那个臭小子去告状了。


    他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妈。”


    “陈兴盛!你长本事了啊!”


    电话一接通,陈老太太充满怒气的声音就吼了过来,“我问你,你是不是把华儿给关起来了?你凭什么关他!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了?”


    “妈,这件事很复杂,我……”


    “你别跟我说复杂!”


    陈老太太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我孙子我了解,他就算有错,那也是小孩子不懂事!你至于给他关禁闭吗?还派人看着他?你是想把他逼死吗?我告诉你,你现在、立刻、马上!把华儿给我放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妈,这次真不行。”


    陈兴盛的语气也硬了起来,“事情不是您想的那么简单,我关着他,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我们陈家好。”


    “为了我们陈家好?我看你是昏了头了!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亲儿子下狠手,这就是你说的为了陈家好?”


    陈老太太气得声音都在发抖,“我不管!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你要是不放人,我就亲自去你那,我看谁敢拦我!”


    听着母亲的话,陈兴盛感到一阵无力。


    他知道,母亲最是护短,尤其疼爱陈华这个长孙。


    跟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看来,去海州之前,必须先回一趟祖宅,把事情跟父母说清楚。


    尤其是父亲,他才是陈家真正的主心骨。


    只要父亲点头,母亲再闹也没用。


    想到这里,陈兴盛心中有了决断。


    “妈,您先别生气。”


    他放缓了语气,“我现在就回祖宅一趟,当面跟您和爸解释清楚,等我到了再说。?”


    听到儿子服软,陈老太太的火气也消了一些,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那你快点!还有,不准再为难华儿!”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陈兴盛立刻吩咐司机:“不去机场了,回祖宅。”


    司机不敢多问,立刻调转车头,向着陈家老宅驶去。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陈兴盛靠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


    他原本的计划是,先到海州,确认情况,安抚大嫂,接触陈皓,等一切安排妥当,再回来向父母禀报。


    可现在计划全被打乱了。


    他不知道,当父母得知大哥客死他乡,还留下一个流落在外的孙子时,会是怎样的反应。


    二十多年前的那场风波,几乎让整个陈家天翻地覆。


    父亲一怒之下,将大哥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并立下家规,任何人不准再提及陈兴安这个名字。


    现在,要让他如何开口,他当年最看重、也伤他最深的大儿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陈兴盛暗叹一声。


    车子缓缓驶入一片幽静的竹林,尽头处是一座占地广阔,青砖黛瓦的中式宅院,静静地矗立在夕阳的余晖中。


    这里,就是陈家的根。


    陈兴盛整理了一下衣襟,推开车门,向着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走去。


    踏入祖宅的门槛,一股清幽的檀香混合着老木头的味道扑面而来。


    宅子很大,也很安静,只有偶尔几声鸟鸣。


    一个穿着对襟褂子的老管家迎了上来,恭敬地躬身:“二爷,您回来了,老爷和老夫人正在暖阁里喝茶。”


    “福伯。”陈兴盛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我爸妈今天心情怎么样?”


    福伯跟了陈家一辈子,是看着陈兴盛长大的,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老样子,老夫人念叨着小少爷,老爷子就板着脸听着,也不说话。”


    陈兴盛心里了然。


    他挥了挥手,让福伯退下,自己一个人朝着暖阁走去。


    暖阁里,地龙烧得很旺,温暖如春。


    陈兴盛的父亲陈彪,正坐在主位的一张太师椅上,手里盘着两颗油光发亮的核桃,闭目养神。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式盘扣褂子,头发已经花白,但腰背依旧挺直,不怒自威的气场笼罩着整个房间。


    母亲则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相册,唉声叹气。


    “爸,妈。”陈兴盛走进去,轻声喊道。


    陈彪缓缓睁开眼睛,浑浊但依旧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陈老太太一看到他,立刻把相册往旁边一扔,没好气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连父母都不要了!”


    “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陈兴盛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公司事忙,这不是一有空就回来看您二老了。”


    “少拿公司当借口!”


    陈老太太瞪着他,“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华儿关起来?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他?”


    陈兴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这件事不能急,得慢慢来。


    “妈,陈华的事情,我们待会再说。”


    他放下茶杯,看向父亲,“爸,我今天回来,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想跟您二位商量。”


    陈彪盘核桃的手停顿了一下,眼皮抬了抬:“说。”


    陈兴盛停顿了一下。


    然后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轻轻放在了桌上,推到了陈彪的面前。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年轻人,眉眼英挺,目光明亮,嘴角带着一丝桀骜不驯的笑意。


    陈彪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张照片上。


    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多少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这张脸,可当它再次出现时,那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


    “他……他……”陈彪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叫陈皓。”


    陈兴盛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的父亲,叫陈阳,二十多年前,从上京去的江州,后来,因病去世了。”


    “陈阳……”


    陈老太太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猛地看向陈兴盛,嘴唇哆嗦着:“兴盛……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兴盛没有看她,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父亲身上。


    他看到父亲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血色正在一点点褪去。


    那双盘了几十年核桃,稳如磐石的手,此刻也抖得厉害。


    陈兴盛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沉重。


    “爸,妈,我派去的人,在江州的档案局查到了陈阳的婚姻登记记录。”


    “他的本名……不叫陈阳。”


    “他叫……陈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