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接过话头，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上京第一实验小学分校和三甲医院，只是一个引子，我们完全可以以此为核心，吸引更多的高端资源入驻。”


    “比如？”


    陈皓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比如，我们可以和国内外顶尖的科技公司合作，在这里建立一个真正的科技产业园，而不是一个空有其名的科技园。”


    林晚的手指在图纸上划过，“另外，商业区不能只做传统的百货商场，要做体验式的商业综合体，把艺术、文化、娱乐都融入进去，还有住宅区，要对标国际一线城市的顶级豪宅标准……”


    林晚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她的构想，她的思路清晰，眼光长远，每一个想法都极具前瞻性。


    陈皓安静地听着，不住地点头。


    “你的想法很好，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陈皓笑着说道，“这个项目，就由我们锋芒科技和苏氏集团，再加上你母亲那边的资源，三方共同来开发，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问题。”


    林晚点了点头，“不过，苏氏集团那边，你打算怎么分配利益？苏擎天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想分一杯羹，就必须拿出诚意。”


    陈皓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这个项目的主导权，必须在我们手上，苏氏集团最多只能当一个参与者和承建商。”


    他很清楚，苏擎天之所以对他这么客气，完全是因为他现在有利用价值。


    一旦涉及到核心利益，这位前老丈人翻脸的速度，绝对比翻书还快。


    江州。


    老马的到来，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没有激起任何波澜，却在水下悄然荡开了一圈圈涟漪。


    他没有急着去接触陈皓的母亲李兰，根据董事长的吩咐，不能惊扰到她。


    所以，他选择从外围开始调查。


    他花了两天时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前来寻亲的商人，在陈皓从小长大的那片老城区里闲逛。


    这里的街坊邻里，关系都很熟络，谁家有点什么事，不出半天就能传遍整个街区。


    老马找了个街口的老茶馆坐下，点了一壶毛尖，和那些摇着蒲扇、聊着闲天的老头老太们搭上了话。


    “各位大爷大妈，跟你们打听个事儿。”


    老马递上一圈上好的香烟，笑呵呵地说道，“我有个远房亲戚，好像也住这附近，叫陈阳，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


    “陈阳？”


    一个正在下棋的老大爷抬起头，想了想，“哦，你说的是不是兰姐家的那个口子？可惜了，人走得早。”


    “对对对！就是他！”


    老马故作惊喜地一拍大腿，“哎，我跟他也是好多年没见了，没想到……他人怎么样啊？”


    “人是好人，就是话不多，老实本分的一个人。”


    另一个大妈接过话茬，“就是身体不好，可惜了。”


    “是啊是啊，我记得他们家刚搬来的时候，陈阳还不是这个名字呢，好像是叫……叫什么安来着？”


    一个记性不太好的老头，挠了挠头。


    “叫什么安啊，你记错了吧，就叫陈阳。”旁边的人立刻反驳。


    老马的心，却在这一刻猛地一跳。


    安？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引导着话题：“他不是本地人吧？听口音好像是北方的。”


    “是啊，听说是上京那边的，大城市来的有文化。”


    “我这儿还有张以前跟他一起钓鱼时拍的照片，好多年了，也不知道他儿子现在长什么样了。”


    老马装作不经意地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陈兴安年轻时的照片。


    “哎，这不是陈阳年轻的时候嘛！”


    那个老大爷一眼就认了出来，“跟他儿子陈皓，简直一模一样！特别是那眼睛，那眉毛！”


    “是吗？那小子现在出息了？”


    “出息大了！上了名牌大学，在海州开了大公司，前段时间还上电视了呢！”


    聊到陈皓，街坊们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言语间充满了骄傲，仿佛陈皓是他们共同的儿子。


    老马一边附和着，一边将所有的信息，牢牢记在心里。


    离开茶馆，他已经有了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但他还需要最后的，决定性的证据。


    第二天，他通过一些特殊渠道，辗转进入了江州市的档案局。


    在堆积如山、泛黄发脆的旧档案里，他终于找到了二十多年前，关于“陈阳”和“李兰”的婚姻登记记录。


    登记表上，男方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


    陈兴安。


    旁边还有一个括号，里面写着：曾用名陈阳。


    显然，当年为了躲避陈家的寻找，陈兴安改了名字。


    但在这种正式的官方文件上，还是留下了真实的姓名。


    老马看着那个名字，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找到了。


    真的找到了。


    失踪了多年的大爷，竟然真的隐姓埋名，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城里，娶妻生子，度过了平凡的一生。


    而那个在海州搅动风云，让陈少爷颜面尽失的陈皓，竟然真的是董事长的亲侄子，陈家的嫡长孙！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


    老马不敢有丝毫耽搁，他用手机小心翼翼地将这份档案拍了下来，然后迅速离开了档案局。


    站在江州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老马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一场即将席卷整个陈家的风暴，已经近在眼前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董事长。”


    老马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和紧张。


    “说。”陈兴盛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沙哑。


    老马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董事长，找到了，证据确凿。”


    “他的父亲，本名……陈兴安。”


    当听到陈兴安时，陈兴盛有些激动。


    他握着电话的手，猛地一紧。


    “你……确定？”


    “确定。”


    老马的声音无比肯定，“我找到了他当年的婚姻登记档案，上面写着他的本名是陈兴安，我还找到了他年轻时的照片，和您之前给我的那张是同一个人，江州老城区的街坊邻里也都证实了，陈皓的父亲就是从上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