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擎天看着电脑上不断刷新的新闻和评论，激动得浑身发抖，眼眶都红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陈华！陆振华！我倒要看看你们明天怎么死！”


    笑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充满了压抑已久的畅快和扬眉吐气。


    陈皓看着状若疯狂的苏擎天，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他转过头，看向林晚。


    林晚也正看着他，她的眼中，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漫天星光。


    “这只是第一声雷。”陈皓轻声说，“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面。”


    海州，某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


    奢华的水晶吊灯下，红酒的醇香与雪茄的烟雾交织在一起。


    陆振华端着红酒杯正在和陈华，赵霖天视频。


    “陈少，我再敬您一杯！”


    陆振华的脸因为酒精和兴奋而涨得通红，“明天！明天就是苏家和陈皓的死期！我一想到他们跪地求饶的样子，我就……我就兴奋得想唱歌！”


    赵霖天也附和道：“是啊，陈少，我们做空的利润已经超过五个亿了，明天开盘，我们把手里的空单全部砸出去，苏氏集团的股价会瞬间归零！”


    陈华靠在沙发上，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脸上带着一丝慵懒而满足的笑意。


    这点钱他并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那种掌控一切，随意拿捏别人生死的感觉。


    陈皓？苏家？


    在他眼里，不过是两只稍微强壮一点的蚂蚁。


    他想踩死，便能轻易踩死。


    “那个磐石投资，还没动静？”


    他抿了一口酒，随口问道。


    “没呢。”


    赵霖天笑着回答，“我派人去土地局门口守了一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估计那小子早就吓得跑路了，一个亿的保证金就这么打了水漂，真是个蠢货。”


    “蠢货？”


    陈华冷笑一声，“他不蠢，谁来衬托我们的高明？”


    “哈哈哈哈！陈少说的是！”


    陆振华的马屁立刻跟上，“跟您玩，陈皓那小子还嫩了点！”


    三人相视大笑，气氛快活到了极点。


    他们已经开始商量，等苏氏集团破产清算后，如何瓜分它的资产，如何接收海州的地盘。


    陆振华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把苏擎天的办公室改成自己的。


    还要把苏擎天以前用过的桌子椅子全都扔出去，换上最顶级的。


    就在他们做着美梦的时候，赵霖天的手机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他在海州这边安插的一个媒体眼线。


    “什么事？”赵霖天接通了电话。


    “出大事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恐慌。


    “能出什么大事？天塌下来了？”


    赵霖天不屑地撇了撇嘴。


    “天……天真的塌了！”


    电话那头的人都快哭了，“您快看新闻！全网……全网都爆了！”


    “新闻？”赵霖天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挂了电话，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打开了一个新闻客户端。


    下一秒，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只见APP的首页，用最大号的字体，最鲜红的颜色，推送着一条让他差点吐血的新闻。


    《惊天逆转！百亿地王背后隐藏的秘密，海州未来城市新中心浮出水面！》


    赵霖天的手一抖，平板电脑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陈华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陈……陈少……”


    赵霖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陆振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也连忙上网查看。


    只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就凝固了。


    “上京第一实验小学分校……三甲医院……地铁七号线延伸……”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每念一个字，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


    当他念完最后几个字时，脸已经白得像一张纸。


    “这……这不可能！这绝对是假新闻！是陈皓那个小畜生临死前的反扑！他想用假消息来扰乱市场！”


    陆振华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但他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陈华的脸色也终于变了。


    他的第一反应和陆振华一样，不相信。


    这种级别的市政规划，都是最高机密，怎么可能说泄露就泄露？


    一定是假的！


    他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他在海州官方的关系核实。


    可他刚一解锁手机，就看到无数条信息和未接来电涌了进来。


    有他安插在海州的眼线的，有他那些生意伙伴的，甚至还有几个上京圈子里的大少。


    他随手点开一条信息，是他一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发来的：


    “华子，你是不是在海州搞那个苏氏集团？赶紧收手！城东那块地的规划是真的！我刚跟我爸核实了，文件千真万确！你再做空裤衩都得赔进去！”


    轰！


    陈华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真的？


    竟然是真的？


    他想不通，陈皓怎么可能提前拿到这份文件？


    这不可能！


    除非……除非他背后有人！


    而且这个人的能量，大到可以提前接触到这种级别的机密！


    一个名字，瞬间从他脑海中跳了出来。


    沈青禾！


    林晚的母亲！


    是她！


    一定是她！


    陈华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他想起了拍卖会上，林晚那清冷而又带着一丝嘲讽的眼神。


    他明白了。


    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局！


    什么磐石投资，什么资金链断裂，全都是假的！


    全都是演给他看的戏！


    他自以为是猎人，却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一步步走进陷阱的猎物。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陈华口中喷了出来，洒在了洁白的地毯上，触目惊心。


    “陈少！”


    “陈少您怎么了！”


    赵霖天和陆振华吓得魂飞魄散。


    陈华双目赤红，状若疯魔。


    他死死地攥着手机。


    “陈皓……林晚……沈青禾……”


    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疯狂。


    “我……要……你……们……死！”


    他输了。


    输得一塌糊涂。


    明天开盘，苏氏集团的股价必然会坐着火箭往上冲。


    而他们这些空头，将会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利好，杀得片甲不留！


    血本无归！


    甚至因为加了杠杆，他们要赔的更多。


    这个数字，就连他都承受不起！


    一想到后果，陈华就感觉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