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见沈秋明不再提这件事，苏嘉佑也只能叹了口气，拿起了酒杯。


    忽然，一只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角。


    “大哥哥，我找不到妈妈的，你能帮我找妈妈吗？”


    一个小女孩正望着他，身上有些脏兮兮的。


    苏嘉佑怔了怔，“小妹妹，你妈妈呢？”


    “我也不知道妈妈去哪了。”小女孩摇摇头，“大哥哥，你能帮帮我吗？”


    “这……”苏嘉佑扭头瞥了一眼沈秋明。


    “看我干嘛，我又不是她妈。”沈秋明咬了一口羊肉，“你想帮忙啊？”


    “我看这孩子也挺可怜的……”


    “哦，那你帮她去吧。”沈秋明回答道。


    “你不帮忙？”苏嘉佑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为什么要帮？”沈秋明耸耸肩，“我看起来很像什么烂好人吗？”


    “你……”苏嘉佑一时语塞，“她一个小女孩，跟自己的妈妈走丢了，你就忍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大哥哥，我有点饿了，能给我吃一点吗？”小女孩忽然指了指沈秋明手里的羊肉串。


    “想吃这个？”沈秋明看了她一眼，伸手拿了一串递到了小女孩面前。


    “你这不还是挺有爱心的……”


    苏嘉佑话还没说完，沈秋明却只是把羊肉串转了个圈，最后又拿到了自己面前，然后一口撸了个干净。


    “沈秋明你……”苏嘉佑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靠，我跟她又不认识，她说想吃我就得给？”沈秋明挑了挑眉头，“你怎么不把你的给她？”


    “对不起大哥哥……”小女孩顿时红了眼眶，委屈巴巴地低下头，“我是个没有妈妈要的坏孩子，大哥哥不喜欢我……”


    “没有没有，小妹妹你很乖的！”苏嘉佑见状赶忙蹲下来，“走，哥哥带你找妈妈去！”


    说罢，苏嘉佑便把小女孩抱了起来。


    “你真不来？”


    沈秋明摆了摆手，专心喝酒吃肉，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有点看错你了。”苏嘉佑轻叹一声，抱着小女孩转身离开。


    只是他全然没有注意到，转身的一刹那，小女孩眼中莫名闪过一丝阴冷。


    “小妹妹，你还记得你家在哪儿吗？”苏嘉佑语气温柔地问。


    “就在那边！”小女孩坐在苏嘉佑的肩头上，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处巷子，“我家就在里面！”


    “好，那哥哥这就带你回家去找妈妈！”


    “好！”


    听到小女孩开心的笑声，苏嘉佑脸上也不禁泛起了一抹温柔。


    几曾何时，他也幻想过以后能跟柳如烟有一个女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但事情总是会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所以这个曾经的梦，也就被他一直埋在了心底。


    苏嘉佑前脚刚离开，沈秋明就放下了手里的羊肉串，十分优雅地擦了擦手。


    “我说几位，人都走了，不去追吗？”他笑道，“你们就不怕他真报警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夜风拂过烧烤架，吹得里面的木炭噼啪作响。


    看到这些人的第一眼，沈秋明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对着老板用了一次全知之眼，果然看到了和唐承熙、林若溪有关的东西。


    老板的脸色黑得吓人，手里的蒲扇也缓缓放下。


    “朋友，我已经给过你面子了。”老板沉声道，“别给脸不要脸。”


    “怎么，说话这么豪横，钱不想要了？”沈秋明嗤笑道。


    “钱？”老板顿时脸色一变，“你是那个姓唐的？”


    “知道还问？”沈秋明忽然掀了桌子，“妈的，老子忍你们很久了！从看到你们开始一个个就挂着个脸，跟家里死了人一样，看着就晦气！”


    被沈秋明突然这么一骂，老板也是一脸懵逼。


    “先说说你！”


    “我？”


    沈秋明指着他，“你特么一个幕后老板，蹲在这儿卖烧烤，像什么样子？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找你们这么一群业余的！”


    接着他又转身指着身后那群人：


    “然后是你们！怎么不凑到警察脸上去吃？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少了俩人，非得多摆几个杯子是吧？我拜托你们有点专业素养好吗？”


    “那个……”老板被他说的老脸一红，“唐总您消消气……”


    “我消个蛋！”沈秋明抓起杯子扔在他脚边，“老子花钱是雇你们干什么的？你们就是这么给我干活的？万一要是被发现了是不是还准备把我给供出去？”


    “没有没有……”


    “我信你个鬼！”沈秋明咆哮道，“日尼玛退钱！老子要退三成的钱当做对你们如此业余的惩罚！”


    “三成太多了！”老板忍不住反驳道，“我们兄弟几个本来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这行，您一下子扣我们三成佣金，这连成本都不够啊！”


    “那我不管！”沈秋明大手一挥，“得亏没被发现，这要是被发现了呢？”


    “那、那实在不行……两成！退两成！可以了吗？”


    “两成半！”


    “两成！就两成！”


    “两成半，少一分都不行！”沈秋明果断拒绝，“要是你们态度好，说不定下次我还能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听到这里，老板顿时陷入了犹豫。


    过了半晌，他最终咬咬牙：


    “好！两成半就两成半！这次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好，我认了！唐总也别介意，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就当交个朋友了！”


    “好！够爽快！”沈秋明竖起大拇指，“就冲你们这知错能改的态度，下回有活我还找你！”


    说罢，老板抬抬手，一只皮箱就被拎了出来。


    “这单总价八十万，退您两成十六万，您过目。”


    “不必！”沈秋明直接关上皮箱，“我信你！”


    “唐总……”老板的鼻尖有点酸涩，“好！下次我给你打八折！”


    “都是好兄弟嘛！”沈秋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不说这事儿了，先带我去看看人吧，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您这边请！”老板恭敬地往后退开，“您放心吧，人被关得好好的，一根手指头都没动，纯原装！”


    说着说着，两人便走进一间小屋里，抬眼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林若溪被按在桌子上，白嫩的手臂上还带着几寸淤青，显然之前被刻意虐待过。


    “臭婊子，居然敢咬老子！”胖男人一手用力按住她，另一只手撕扯着林若溪身上的衣服，“老子今天就得好好教育你！”


    而林若溪双目无神，脸上满是泪痕，本能地抬手遮盖住身前裸露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