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一瓶酒都没有。


    刘瑞山整个人却激动的发红，抱着异常乖巧的儿子，怎么也不肯放下来。


    离开时，又握上宋闲时的手，眸色亮的惊人，称呼也变得亲密。


    “小宋啊，这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们！”


    藤今安的视线，轻轻掠过宋闲时有些发红的手腕。


    垂在身侧的手指，轻微蜷起。


    渐渐入秋的晚风，带上湿凉，吹的衣摆掀起又落下。


    车尾灯消失在视野，耳边也安静下来。


    冰凉的手心陡然传来一股滚烫。


    藤今安睫毛微颤，反手握紧，十指相扣。


    时间还早，两人谁也没有提起回家的事，漫无目的地在街边逛着。


    不知走了多久，进入商业广扬，小吃浓郁的香气袭来。


    宋闲时来到烧饼铺子前，对师傅熟练喊道。


    “老板，一份加肉加葱，加点糖，另一份……”


    藤今安捏了捏宋闲时手心。


    他不太愿意宋闲时吃太多这种，接近炭火烤的东西。


    宋闲时立刻改口，“不用了，就一份。”


    “好咧！”


    师傅做饼的技术一绝，取出白面团，往里面塞入满当当的梅菜肉，和少许白糖。


    又在葱碗里滚了半圈，才包上皮。


    案板上喷油，压面，擀面杖擀平。


    撒芝麻，戳几个洞，在手上来回拍了两下，才塞进特制的烤炉里。


    这个点，烧饼铺难得清闲。


    师傅做完，便自来熟道。


    “小伙子，你之前是旁边私中的学生吧。”


    宋闲时没想到这师傅还记得他，点头。


    师傅又盯着看了好几眼。


    “我就说嘛，看你眼熟，得多少年前了，你每次来我这，都买两个饼。”


    藤今安眨了眨眼睛。


    两个饼……


    藤今安看向宋闲时。


    宋闲时回头望着他，唇角漫起浅笑。


    “不是给别人的，是给我母亲的。”


    藤今安一愣，握紧宋闲时的手，想要安抚他。


    宋闲时却总是先顾及着他，在他耳边，轻声道了句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藤今安绷紧眼皮，目光穿过烧炉顶部的洞口，落到炉壁变色的烧饼上。


    烧红的炭争先恐后溢出热量，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是炭火燃烧的声音，也是高跟鞋踩地的声音。


    “师傅，老样子。”


    一道清脆的女声骤然插进来。


    随后，不到十秒，又有一批叽叽喳喳的学生过来。


    “叔！给我来张油煎饼，加三个蛋。”


    “这么奢侈，明天不活了？”


    “零花钱刚发下来，可不得奢侈一把。”


    “哎哎，突然想起来你还欠我张饼，这次钱你刷，叔，跟他一样。”


    “……你真坑啊。”


    学生的嘴巴最是聊不完，一会儿说游戏，一会儿说放假去哪儿玩，兴致高的很。


    黑夜里，被暖黄色灯光笼罩的小铺子，瞬间热闹起来，烟火气十足。


    点餐窗口很小。


    宋闲时带着藤今安让了位。


    晚上的风越来越大，柔软的发丝发丝偶尔会擦过宋闲时的下巴。


    宋闲时侧过身，不厌其烦地将吹乱的头发，别到藤今安耳后。


    “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家吧。”


    藤今安摇头。


    这时，师傅的声音响起。


    “小伙子，你的饼好了！”


    宋闲时应了一声，往出餐口走去。


    出来时，听到这群学生又换了个话题。


    “我靠，这长头发，是coser吗，建模牛逼啊！不过，这个人物我怎么没看过？”


    “你傻逼啊，哪来的coser，最近一扬漫展都没，还有……人家都没化妆，原皮！”


    “啊？那是男的，还是女的？”


    “……眼睛不要可以捐掉，喉结没看到吗？”


    “不对啊，那他要是男的，怎么跟他兄弟这么亲密？我靠，你是没看到，刚才都快亲上了！我跟你，就不是这样啊。”


    “……眼睛不要可以捐掉，戒指没看到吗？”


    “嘶！”


    这两个人声音是一个比一个响。


    宋闲时听了全程，差点没憋住笑。


    回到藤今安身边，把怀里师傅特意切成了两半的烧饼，递给藤今安。


    “要试试吗？”


    “……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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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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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藤今安从小在国际化的南港长大，又出国留学。


    没怎么接触过烧饼。


    他握着烧饼，隔着包装袋，捏了又捏。


    滚烫的热气直往他脸上冒，好一会，都没动作。


    宋闲时盯着他愣愣的小表情，心脏噗通噗通，突然跳快。


    拉过藤今安的手，大步朝前走去。


    藤今安潜意识跟上宋闲时，但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往后看去。


    正好对上烧饼铺门口，女人偏开的视线。


    他视线往下，落在她包上一个圆形大黑钻的装饰上。


    以及包边拉链处，看不出形状的黑色物体上。


    他冷下脸，趁宋闲时没注意，快速给柳木发了个消息。


    宋闲时对这块地方显然很熟，拐了两个弯，推开安全出口大门，带人钻进楼道。


    藤今安反客为主，揽上宋闲时的腰，吻住他的唇。


    门还没合上，一前一后来回扇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引得外面走动的行人纷纷朝声源处看来。


    宋闲时正对着，不愿他们看到藤今安，当即转身，把藤今安带进更深的角落。


    唇上的力道重了些，似乎在埋怨宋闲时的出神。


    宋闲时垂下眼，手掌游离在藤今安的脊背，时而重，时而轻，逐渐掌握藤今安情动的节奏。


    藤今安眸色翻滚的情欲粘稠幽暗，气息粗重，染上灼热，喷洒在宋闲时泛红的皮肤。


    膝盖屈起，沿着宋闲时的大腿，一点点往上蹭，往里挤。


    嗓音低哑性感，含着黏糊的啄吻声。


    “闲时……”


    他一边亲，一边喊着宋闲时的名字。


    喊着喊着，脸颊便湿了。


    宋闲时尝到泪水的咸味，迅速止住动作。


    可他一停，藤今安身体绷的更紧了，急切捧住宋闲时的脸。


    咬住嘴唇，舌尖在他嘴巴里乱扫，牙齿、上颚、舌根……拼命想勾起宋闲时的欲望。


    宋闲时的注意点都放在藤今安的眼泪上，面对撩拨，反应很少。


    可他越是没反应，藤今安便越难受。


    直到宋闲时掰着他的肩膀，慢慢把他推开。


    藤今安垂下脑袋，整张脸埋在阴影里，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今安。”


    “嗯。”


    “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


    “……嗯。”


    藤今安沉浸在自己再次被拒绝的失落里，没注意到宋闲时语气的变化。


    宋闲时用手帕细心拭去藤今安脸颊的泪，再将他湿润的嘴角，下巴，一点点擦干。


    手帕没有放回口袋。


    而是捏在指间，或重或轻，无意识地掐捏着。


    直到坐上车，抱着怀里的人，注视他染湿的睫毛，力道突然加重。


    手帕几近变形。


    又在两秒后，压迫消失。


    手帕重新放回口袋，伴随着一道几乎融进空气的妥协叹息。


    “嘀——”


    智能门锁开启。


    宋闲时走在前面，一进门，就扯开领带，闷不做声朝楼上走去。


    藤今安快步跟上，却被挡在浴室外。


    他敲门，“闲时？”


    “今安，我想喝粥。”


    “太晚了，喝粥的话，明天可能会水肿。”


    宋闲时难得坚持，伴着淅淅沥沥的水声，朝门外喊道。


    “今安，我想喝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