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从阎王手里抢人
作品:《通房娇宠》 香兰见状,吓得魂飞魄散。
她深知二公子的脾性,也看得出楚状元的真情。
此刻两人剑拔弩张,最受罪的还是床上的小娘啊!
她心中一阵焦急,也顾不得尊卑,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楚云流的衣袖。
“楚公子!二公子!”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万分。
“你们别再吵了!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床上的小娘啊!求求你们,先让楚公子给小娘看看吧!”
香兰的哀求声,如一盆冷水,浇熄了楚云流眼底几欲喷薄的怒焰。
他目光转向床榻上,气息奄奄的花朝,方才的戾气瞬间化为担忧。
楚云流不再多言,手腕一翻,修长的手指搭上花朝纤细的腕脉。
片刻,他眉心紧蹙,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布小包摊开,里面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烛光下闪着寒芒。
捻起一枚细长的银针,楚云流神情专注,出手快而准,稳稳刺入花朝雪白手腕上的穴位。
不过片刻功夫,几枚银针已然落定。
他这才缓缓收回手,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此次凶险至极,若非我来得及时,这孩子,怕是已经保不住了。”
花朝的眼睫轻轻颤动,她虚弱地摇了摇头,目光带着恳求,望向楚云流。
示意让他不要再说了。
她是怕宁云烨的怒火,更怕这刚刚缓和的气氛再次崩裂。
楚云流却似未见,反而眸光更沉,直视着她。
“即便你不让我说,我也要说!”
他语气质问,带着心痛。
“好好在院中静养,这话我叮嘱过你多少遍。你这般爱惜孩子,断然不会罔顾我的医嘱。”
“那这种凶险,是怎么无端发生的!”
话音未落,楚云流猛然转头,目光如利刃般射向,一直冷眼旁观的宁云烨。
“你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威压。
“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宁云烨俊脸倏地一沉,眸中寒光迸射,冷哼一声。
他竟敢质问他?这楚云流,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此事与你无关。”
他薄唇轻启,字字带着轻蔑。
“你只需做好你医者的本分。”
语罢,宁云烨拂袖转身,阔步向外走去,再未看床榻上的花朝一眼。
太医在一旁早已吓得两股战战,见宁云烨离开,忙不迭躬身行礼,也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转瞬间,内室的压迫感散去不少,只余下楚云流,花朝,还有一旁大气不敢出的香兰。
楚云流望着宁云烨的背影,胸中怒气翻涌,他忽地站起身,指着那道玄色身影消失的方向,对着床上的花朝,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甘愿托付之人!他连你,连你们的孩子,都护不住!”
花朝眼角滑下一滴泪,声音细弱。
“楚大哥,这次,不怪他。”
她喘息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是,二夫人……”
楚云流闻言,指着门外的手缓缓垂落,脸上怒容未减,多了无奈。
他长长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
“终究,还是因他宁家之人,才让你受这般磋磨。”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花朝,眼底的痛惜似要溢出来。
“这次,我虽能险险保住这孩子。可你身子亏损至此,若再不好生将养,下一次遇到一点小事……这孩子,终究还是会没的。”
楚云流的话,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直直刺入花朝的心口。
那句终究还是会没的,让她浑身血液凝固。
香兰见花朝煞白的脸,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怕花朝再听下去,会撑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
香兰连忙上前一步,声音带着急切的安抚。
“小娘,你莫要多想,楚公子这话,并无别的意思。他只是担心您,想让您好好养胎。”
花朝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滚落。
她微微侧过头,避开了楚云流那双满是痛惜的眼眸。
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疲惫。
“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楚云流,带着疏离的客气。
“这次……麻烦楚大哥了。你先回去吧。”
楚云流看着她苍白脆弱的模样,心中百般滋味翻涌,他知道,她是在下逐客令。
也是,她此刻最不需要的,恐怕就是他这般直白的戳破。
楚云流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再多言,默默将银针一枚枚仔细收回锦布小包,又将药箱整理妥当。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沉重。
末了,他深深看了花朝一眼,便直接转身,带着一身的药香,离开了这压抑的海棠院。
屋内的空气,似乎随着楚云流的离开,松动了些许。
香兰快步走到床边,扶着花朝慢慢躺下。
她掖了掖被角,声音轻柔。
“小娘,您安心歇着,奴婢就在这儿守着您。”
花朝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她太累了,身心俱疲。
楚云流的嘱托,宁云烨的冷漠,苏雪艳的狠毒,腹中孩儿的凶险……
一桩桩一件件,都像巨石般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
她真的能保住这个孩子吗?
不知过了多久,花朝从一片混沌的昏沉中悠悠转醒。
窗外的天色依旧昏暗,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床边一个蜷缩的身影。
香兰竟趴在床沿边睡着了,眉头微微蹙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花朝心中一暖,也泛起一阵酸楚。
这丫头,总是这般尽心尽力地照顾她。
她轻轻抬了抬手,想替香兰理一理散乱的鬓发。
只是这轻微的动作,却惊醒了浅眠的香兰。
香兰忽地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脸上带着茫然。
待看清花朝已经醒来,她立刻清醒过来,关切地开口。
“小娘,您醒了!现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花朝轻轻摇了摇头,喉咙有些干涩。
“我没事,只是有些渴。”
香兰闻言,连忙起身要去倒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
“对了,小娘!楚公子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张药方,叮嘱奴婢在您醒来后,立刻给您熬上,说是固本培元,对您和胎儿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