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是她对陛下动了心!

作品:《小宫女过分可爱,暴君夜夜难眠

    等姜末想要克制欲望时,却已经晚了。


    欲望成形,化成语言脱口而出:“今晚陛下不会回庆元殿了,能…把茉莉借给我一晚么?”


    小裕子面有难色:“可……”


    姜末潦草的压下欲望,摆了下手,挤出笑来:“是我胡说的,你别在意,快去吧!”


    小裕子虽有疑惑,但丝毫没有怀疑姜末,笑着回道:“姐姐喜欢茉莉,明儿我去花房替姐姐要一盆好的回来!”


    姜末再想要拒绝也已经迟了。


    小裕子抱着花没了人影。


    姜末盯着门外的黑夜,轻声呢喃。


    那不一样。


    根本不是一样的茉莉盆栽。


    那是她送来庆元殿,陛下留下的茉莉啊……


    被她克制压制的情愫幻化成疾风,树摇枝动,树根生长在心脏上,牵动着心脏阵阵揪心的疼痛,她猝然转过身去,走到书架前,拼了命的翻找关于宣惠太子的折子。


    口中念着‘萧邈’‘大皇子’‘宣惠太子’……


    眼睛开始模糊,她就用手指一列列看下来。


    一滴眼泪落在折子上。


    晕开折子上的字。


    她手忙脚乱的用袖子去擦干,可眼泪越掉越多,那棵树还在不停的摇曳,哗哗作响的树叶声像极了在一遍遍告诉自己——


    姜末。


    是你对陛下动心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在她被祈公公威胁时,陛下出现解救了她?是陛下察觉她胳膊上的伤,嘴硬说让她忍着,却放轻了动作?是在陛下放纵她趴着瞌睡?是在陛下抱着她穿过雨夜?是在她恳请陛下不要罚她?还是在那一个个毒发的夜晚,陛下拥她入怀,唤着‘小茉莉’?还是在她知道陛下将那一盆茉莉留在庆元殿之中?


    亦或是……


    在她被花房太监欺负,深陷绝望时,陛下出现在她面前——


    更或是……


    在前世,陛下将她护在身后、喝令她逃出去、活下去时她就已心动了……


    所以她想要报恩,想要留在陛下身边,更想要多看陛下一眼,想要守护陛下,哪怕要她的性命,她不曾犹豫过一瞬。


    所以在知道卫将军与陛下是青梅竹马时,在看见陛下将卫将军拥入怀中时,她才会那么难受。


    若她单纯的将陛下视作恩人,在卫将军进宫后,她应当真心替陛下感到高兴,而不是像这样,心会痛到落泪。


    所以不单纯的是她。


    另有私心的也是她……


    姜末将折子紧紧压在胸口,跌坐在地上,眼泪过后,她竟然无声笑了起来。


    这些日子自己的奇怪之处,终于找到了原因。


    那些闪躲、不安、克制的情绪全部消失不见了,整个人反而轻松起来。


    她是对陛下动了心。


    但她仍想继续向陛下报恩。


    陛下已经有了卫将军,娶了他年少爱慕的女子,只要熬过宫变,今后他们二人定能白头偕老。所以……她的这份心无需让陛下察觉到,更不能让卫将军知道。


    她继续当她的宫女。


    当陛下需要用她缓解毒发的时候,她偷偷的满足自己的私心,然后继续隐藏起来。


    带着这个秘密报完她的恩。


    因为这一世,本就是她偷来的。


    能得嬷嬷、沈莉、陛下的这些温柔,她已经满足,不敢再奢望太多,最后至少让她做个有用之人。


    至少……


    陛下能记得,有叫姜末的一个宫女。


    姜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擦干眼泪,将折子放回书架上,怕这一晚彻夜难眠、怕她会生出嫉妒之心,姜末回了趟屋子,带上这些日子茶房太监留给她的各色茶果、糖块、茶叶,悄悄溜出庆元殿。


    *


    肃帝入关雎宫,与卫妃一同用膳。


    席上无言。


    席面撤下后,二人各自去洗漱,进入红绡帐、龙凤蜡烛的寝殿。


    卫确穿了件淡红抹胸长裙,外头罩着柳绿色纱衣,露出结实的小臂、瘦而不柴的肩膀、锁骨,有一股在京中女子身上见不到的刚毅之气。


    着红妆,也美得英气。


    她坐在床沿,在萧琚走来时,脸上扬起笑意,“师兄。”


    哪怕分离三年,语气依旧熟稔。


    萧琚抬手,命侍候的宫人退下。


    没了一堆宫人杵着后,卫确明显松一口气,脸上的笑也自然躲了,抬臂手指划过屋中所有装饰,最后落在撒着红枣、落花生的锦被上,问道:“这些都是师兄命人布置的么?”


    萧琚也在床沿坐下,与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脸上的肃冷逐渐淡去,目光生出些许温柔来,没了方才在宫人面前威严的帝王之气,“都是些民间的习俗,你不喜欢就让人撤下去。”说着,扬声就要叫人进来。


    卫确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明确道:“不要,我喜欢这些!”


    卫确常年骑马、握剑,掌心磨出一层茧。


    手掌宽大,五指有力。


    与…小宫女截然不同。


    萧琚不动声色的轻握住她的手腕,抽回自己的手,柔声道:“你喜欢就好。”


    卫确想起今日所有的惊喜,都是师兄的安排,年少时随口许下的诺言,师兄都一一为她实现了,这份用心,她如何会不高兴?


    哪怕她知道,今后的路艰难。


    为着师兄这一日的心意,她都不会后悔。


    卫确是开朗健谈之人,她抓了把被子上的红枣花生瓜子,数着数着就笑了,“小时候看着街坊邻里成亲,我也跟着去闹洞房凑热闹,看见喜被上的这些东西就好奇该怎么办?半夜饿了起来能吃么?轮到自己了才知道,还真的能吃。”


    萧琚:“晚膳没吃饱?”


    “咳,”卫确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道:“没吃太饱,这会儿又饿了。”说完后,想起母亲、嫂子教她的话,补了一句:“方才打了套拳法。”


    实则是宫里的嬷嬷说,洞房之夜新娘子只能吃个六分饱,否则初次行房时会容易不适。可这些话哪怕是当着师兄的面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萧琚皱了下眉,立刻猜到是那些刁奴教的所谓‘规矩’,语气骤然冷下:“那些刁奴是想拿规矩拿捏你,之后他们说什么都不必理会,或去找祁均,重新换一批听话的奴才进来。”


    卫确脸上的笑意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