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恐怖了……感觉每一次球都会飞到意想不到的位置……”


    观众席……下面的候场区，棘泽悠真双手捂住脸，两只眼睛从指缝漏出，呲牙咧嘴看着场上局势。


    “及川前辈要传球、不对！直接扣下去了啊！”


    棘泽悠真倒吸一口冷气，候场区的其他人也纷纷为自家队长令人窒息的操作而感慨，特别是矢巾秀这个替补二传，已经是满脸崇拜的表情。


    “及川前辈加油！青城加油！”


    矢巾秀大喊两声，然后拍拍忧吉的肩膀，细心叮嘱：“拜托了忧吉，一会儿你回到场上的时候一定要稳住比分！青城的二传就靠你和及川前辈了！”


    第二局开局没多久金田一就替换了忧吉上场，让这个同样疲惫的银毛得到片刻休息时间。


    青城的计划是第二局让及川与忧吉轮流组织进攻，让两者都保留一定体力应对最终的挑战。


    而棘泽悠真则是视情况在第二局局末或第三局上场，他上场的时候就到了决出胜负的关键。


    嘭！


    排球被枭谷的猿杙大和扣到青城前场。


    “嘀！”


    青城16：枭谷16


    “比分又一次被打平了！两支球队陷入了僵局，双方不分上下，谁也无法取得明显的优势，这种僵持局面会持续到赛点吗？”


    好难缠……


    及川彻轻嗤一声，双手叉腰，呼出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


    “不要像闻到香味的小狗一样穷追不舍啊，真是的……”


    王牌是最利的矛，其余选手是坚固的盾。


    即便木兔光太郎状态不佳，枭谷的其他球员依然稳稳守住比分，无论青城使出怎样刁钻的进攻，对面都会很快适应并反击回来。


    及川彻虚起眼睛俯视球网另一边扶住双膝大口喘息的赤苇京治。


    “不过，应该也快到极限了吧。”及川彻坏坏一笑。


    ……


    “赤苇，你还好吗？”


    “要不要休息一下？”


    枭谷球员们围到赤苇京治身边，关切询问。


    “我没事，只是体力消耗得有些快，打完这场没问题。”


    赤苇京治擦了一下额角的汗，眼睛看着旁边扭扭捏捏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的木兔。


    而且木兔前辈差不多也要结束消极模式了，我得陪他一起坚持到最后才行……


    “嘀——”


    众人视线投向青城球场，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银毛拿着12号的号码牌站在场外。


    “是那个擅长接球的11号，他要回到场上了。”


    观众席上窃窃私语。


    “青城的王牌还不上场吗？他休息得也太久了吧。”


    说得可太对了！


    棘泽悠真听着头顶的议论，发出一声抗议。


    “教练！我感觉我又能行了！我想上场！”


    入畑教练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


    还没到你上场呢，孩子——入畑教练脸上明晃晃写着这样的回答。


    棘泽悠真沮丧地缩回去了。


    忧吉替换金田一的位置上场，比赛继续，目前轮到枭谷发球。


    枭谷副攻鹫尾辰生拿着排球站到发球区，这位沉默寡言的副攻长了一张严肃吓人的脸，加上他充满压迫感的气场，放在大街上绝对会随机吓哭一个小朋友。


    看起来又是一个力量型选手，实际上也的确是的。


    嘭！


    炮弹般的排球在场馆内炸开一声巨响，直冲青城后场，然后被渡亲治“砰”一声接回天上。


    枭谷的发球当然也不弱，鹫尾辰生的重炮发球哪怕是放到宫城县也能成为一支球队的绝招，可惜他现在面对的是经历了无数风吹雨打的青城自由人。


    “好！”


    渡亲治高呼一声，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相较于上学期，现在的他已经彻底进化了！


    渡亲治：你们这些讨厌的强力发球员！别把自由人不当人啊！


    “忧吉！”


    及川彻与忧吉同时助跑，两人的身形在排球下方错位，枭谷没搞明白对手在干嘛，拦网手下意识往两人的方向迈了一步。


    嗖！


    排球在青城上空拉出一条肉眼难以捕捉的直线，瞬移到球网上方，被刚好跳起的松川一静伸手扣下。


    啪！


    排球砸在枭谷前排，小见春树救球的手与其失之交臂。


    “嘀！”


    青城17：枭谷16


    “惊奇的战术！青叶城西的二传与接应完成了一次完美的传球配合！”


    场馆内又一次响起激烈的欢呼。


    “刚才……是青城的接应在托球？”


    赤苇京治皱起眉，心中浮现不妙的预感。


    “对面不会要打双二传吧？”


    尾长涉道出了枭谷球员们的担忧。


    “嘀——”


    哨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枭谷的教练叫了一个暂停。


    “暗路教练，是要调整战术吗？”


    听到球员的提问，暗路教练沉重点头，这位带领球队数次进军全国的老教练此时面色复杂，对气喘吁吁的赤苇京治低声说：“赤苇，接下来你休息一会儿，让穴掘替你打。”


    暗路教练的话令枭谷众人齐齐一愣。


    一直不在线的木兔光太郎终于回过神，举手道：“教练！我可以继续扣球了！”


    暗路教练点点头，但是没有改口。


    “让穴掘配合你进攻，赤苇需要休息。”


    枭谷陷入一片沉默。


    半晌，赤苇京治缓缓回应：“……知道了，我会用休息的时间好好恢复体力的。”


    “赤苇。”暗路教练直视赤苇京治，认真道，“你重新回到场上的那一刻，就是最终决定胜负的时候。”


    选手们重新返回球场，这次枭谷的二传手换成了一个气质稚嫩的一年级二传。


    其实暗路教练更换二传的选择也是无奈之举。


    他认出了刚才替及川彻托球的棘泽忧吉，原以为这个国中冠军队的二传上了高中后转职，危险程度降低，没想到他第二局居然突然冒出来托球，技术比起起之前有进无退。


    两个顶尖二传组成的双二传战术，以赤苇目前精疲力尽的状态，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暗路教练十指相握，暗暗祈祷。


    球队的进攻可以没有王牌，但是不能没有二传。


    赤苇是枭谷最优秀的二传，不能让他以疲惫的状态面对最终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