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自然没有理会暴怒的老妈，而是带着王雅甯出门了。


    从村里出发到市一中也只要二十分钟。


    虽然今天是休息，但包子铺的老两口还是早早就开了门。


    碰到一些中午补课或者是打球的孩子也能卖些包子。


    周卫国将车子停在店门口，叫嚷道：“老板，六个包子，两碗豆腐脑，一碗不加香菜！”


    “好嘞。”


    王雅甯道：“六个包子，会不会太多了呀。”


    周卫国捂着肚子，“胃里难受，我感觉我能吃十个！”


    “哈，谁让你昨晚喝那么多酒。”


    “还不是你爷爷灌我。”


    “嘁，不许说爷爷，我爷爷是为我出气呢。”


    “等我以后就欺负他孙女出气。”


    王雅甯羞怒道：“呸！只能问欺负你，知道不！”


    这时候，老板端着包子上来了。


    “嘿，你们两个之前是市一中的学生吧。这个女娃我晓得，是校花嘞。”


    王雅甯上高中的时候，周卫国已经大一了。


    所以他好奇道：“校花？有这么夸张嘛？”


    老板笑呵呵道：“夸张？那可一点都不夸张。她上学的时候，整个济南学校里的混混都会来看。”


    “但你猜怎么着？”


    “他们没一个敢上前搭话的。”


    周卫国更疑惑了，“那是为什么？”


    “哈哈哈，因为送小姑娘上学的人腰里别着枪！”


    “我嘞个。”周卫国看向王雅甯，“没想到你当时这么高调。”


    “才不是呢，是我爷爷担心我路上被人搭讪，才特意让我爸从亲卫队里找了个人来护送我。你都不知道，当时我都尴尬死了，被那么多人围观，和动物园里的动物似的。”


    “还不是因为你生的好看？”周卫国在彻底融入这个世界后，也觉得王雅甯愈发好看。


    可能这就是心态上的转变？


    豆腐脑也被端上来，两人开始大快朵颐。


    你要说这里包子多么山珍海味那也不是，只是对市一中的记忆让这里的包子格外珍馐。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


    高大的个字甚至挡住了照射进来的阳光。


    周卫国不免抬头一看。


    发现走进来的正是昨日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军。


    嘶！


    在这包子铺里也能偶遇？


    周卫国不是傻叉，他觉得这里有问题。


    李军应该是有事找自己。


    李军见到周卫国没有表现出很惊讶或者偶遇的神情，而是平静道：


    “小周书记，又见面了。没打扰到你们吧。”


    周卫国放下筷子，“倒是不打扰。但军哥给我种我被监视了的感觉。”


    李军哈哈一笑，“老板，四个包子，一碗豆浆。”


    “得嘞。”


    随即，李军道：“不是监视，而是保护。或者说有些急切的想知道小周书记的行踪。”


    “嗯？大差不差，军哥，说说吧，找我干什么？”


    李军道：“知道了你在凤京开直播缓解莲花乡财政压力之后，我们就对你刮目相看。所以特意找上门，有事相求。”


    周卫国心中一凛。


    看来山东中原富庶之地的确没有表面那样光鲜。


    找上自己，无外乎就一件事，‘直播带货’从而调动地方经济。


    “军哥先说说看，若我做不到，还请不要强求啊。”


    说到这里，王雅甯也放下了筷子，正襟危坐。


    这一刹，她没有了在周卫国面前的天真可爱。


    而是一副世家大小姐的做派静静等待下文。


    那模样并非装出来的，而是骨子里自带的。


    好似只要她听到李军语气里但凡带有一丝逼迫，王雅甯就会就地暴走一般。


    李军如何看不出，当即苦笑道：“两位，无需这么大敌意。”


    “我们只想想请小周书记去一趟荷城，帮那里的人致富，仅此而已。”


    荷城。


    又是荷城？


    那里到底是个怎样的虎踞龙盘啊。


    “为什么是荷城？”周卫国问道。


    李军道：“上一任荷城市长为了自己的政绩透支了荷城未来五十年的经济脉络，因此，现在的荷城可以说是百废待兴。”


    “嗯？那山东省一把手就没有什么表示？”


    李军苦笑，“如果我说如今山东省的省委书记就是之前那个荷城市长呢？”


    “他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过往，上任之后就扶持了一个傀儡做了那里的市长。每年的财政数据都是作假而来。”


    “如今那里的百姓已经苦不堪言了。”


    ……


    中午十二点。


    荷城。


    王龙、黄小娜、小天三人下了火车。


    此时小天又扮做了孩子模样，正吃着棒棒糖。


    出了火车站，黄小娜不由纳闷道：“第一次来的时候倒是没发现，这里面的站员怎么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家伙啊。”


    王龙不以为意道：“可能是这里政策好，不裁员呗。”


    “行了，别想这么多了，先去找个洗 浴，那里人多眼杂的，听听消息。”


    黄小娜翻了个白眼，“老东西，你确定不是想偷看我的身体吗？”


    王龙老脸一红，“小娜你说什么呢，我是你师叔！”


    “嘿，那不才刺激吗？”


    王龙憋闷不想理他，直接招手打了车。


    上了车，他才注意到这出租车司机也是四五十岁的啊。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听到黄小娜那么说完以后，王龙只觉得自己遇到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年轻人。


    这什么情况。


    他一双眼睛能看透一些面相。


    只见这司机脸上半点‘生气’也无。


    并非说这司机人死了，应该说是他似乎活的没有什么盼头。


    王龙心中一惊，然后便观察马路上形形色色的行人。


    他猛地发现一个毛骨悚然的现象。


    那就是这城中除了大叔和小孩，半点年轻人也见不到。


    二十岁到三十五岁的人近乎见不到。


    零星的见到几个也是大学生，外地人。


    王龙不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后到了当地的洗 浴中心之后，王龙又一次暗自观察起来。


    这一次总算见到了几个年轻人。


    包括这里的大堂经理和前台的收银员。


    王龙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小娜你快些啊，大厅等你。”


    “呸，你个老色鬼。”


    黄小娜翻了个白眼进了女浴区。


    小天道：“这里给人的感觉不对劲。”


    “嗯？哪里不对？”


    “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