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辛霁华问起这些，慕婉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这般赤裸裸地询问，无异于质疑！


    即便辛霁华是这位荀老的前辈，也未必能够接受如此直白的询问。


    万一惹得这位荀老大发雷霆，那慕家最后的一条生路可就彻底断绝了！


    “荀……”


    不等她开口，老人嘿嘿一笑，“你小子，倒是不客气。”


    “怎么，就这么怕我这个糟老头子能力不济？”


    辛霁华尴尬一笑，“这不是怕让您为难？”


    “万一，这件办起来有风险，做晚辈的，也不好让您太过辛苦……”


    老人甩甩手，不耐烦地说道：“我还不知道你？”


    “和你老师当年一模一样！”


    “放心吧，这种小事，也就一个电话的事情。”


    说完，老人拿起手边的固定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小聂，来接待室见我。”


    “小……小聂？”


    一旁的慕婉有些诧异，老人对副所长如此随意，难不成，他的身份要比那位聂所长还要高？


    若真是这样，那慕家这一回，真的有救了！


    “师伯，这聂……”


    “聂远伯，算起来，他还是你师兄呢，一会见了他，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老人摆摆手，拿着略显破旧的茶杯喝了起来。


    没多久，一位白发苍苍，看起来年过六十的老人急匆匆撞进他们所在的房间，“老师，您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同时，聂远伯打量着坐在老师对面的两位年轻人。


    “老师，这二位是？”


    “这个，是你师弟，辛霁华，旁边那个，是他的未婚妻，慕……”


    “慕婉。”慕婉顺势补上自己的名字。


    聂远伯得知二人身份，不由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笑，“原来是自家人。”


    “早听老师提起过，师叔有个关门弟子，在计算机领域造诣颇深，我早就想见上一见了。”


    “想不到，居然是在这里见到。”


    聂远伯推了推挂在鼻梁的金丝眼镜，笑眯眯说道：“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师弟就留下来，一起吃个饭？”


    荀老摆摆手打断聂远伯，“好了，吃饭这事，一会再说。”


    “你这小师弟来，是想要一个私企转军企的名额。”


    “你看看，这件事要多久能办好。”


    “敢问师弟，有没有对应的技术？”聂远伯没有径直回答，而是看着辛霁华问，“你也知道，我名义上是副所长，实则所有资金都是源自国防开支，每一分一厘，都是百姓血汗，不好徇私的。”


    说到这，聂远伯看向自己的老师，面露无奈。


    他知道，自家老师向来性子软，更时常觉得，自己亏欠了自己的师弟。


    所以，大抵对这些事情格外放松。


    可他不行，他肩负国家与人民赋予的重担，怎能徇私？


    想到这，他继续说道：“如果师弟没有，那这件事……”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真以为老夫是这么没原则的人？”


    “东西就在这，你自己过眼就是。”


    说着，老人将手机推向聂远伯。


    他拿起手机，仔细观看后，一拍桌子，喜形于色，“好！很好！”


    “这东西一旦开发完成，可以减免不少人力！更能让精度提升无数倍！”


    “小师弟，你不知道，当下我们的卫星、通讯都不差，唯独在制导上总是差了一些。”


    说到这，聂远伯长叹一声，“小师弟，你不知道，现在科技发展迅猛，对雷达的运用同样到了一定程度。”


    “虽说我们可以在末端，加入持续推动的燃料，可一旦失准，依旧容易功亏一篑！”


    说到兴处，聂远伯还不忘拳头砸在桌上。


    “可现在，可算是看到希望了！”


    “不知道，这一套系统能不能搭配高精摄像头一并使用？”


    “精度和智能化无需太好，只要能进行简单的物体甄别，这套东西立马就要用上！”


    说到这，他盯着辛霁华等待回答。


    辛霁华沉吟片刻，开口说道：“这不算太难，相比完全智能化，所需时间不会太长。”


    “完成系统学习后，就能将模板拷贝进芯片中，无需进行二次学习。”


    “当然，如果联网情况下，击中目标的数据会上传，进行多次模拟和学习，进一步提高精度。”


    聂远伯喜不自胜，用力点头，“好！如果真能办到，师弟可是帮了大忙！”


    “民企转军企这件事，我拍板了，至多一周，一定可以办成！”


    聂远伯拍着胸膛保证道。


    辛霁华面露尴尬，干笑问，“师兄，这件能不能快些？”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所以……”


    聂远伯点点头反问，“这没什么不可以的，你只管说，要多快？”


    辛霁华沉吟片刻，开口反问，“两天可以吗？”


    “两天之后，家族那边就要拍板……”


    “两天吗？”


    聂远伯低头沉吟，眉头不自觉皱起。


    如果按正常流程，两天必然不够，毕竟走正常流程，总要留些时间供上面开会进行决断。


    可眼看辛霁华的为难并非作假，他只能一咬牙开口道：“可以！两天就两天。”


    “只是这事，师兄就要担责了，你小子可要上心些。”


    听到聂远伯回应，辛霁华心中那块巨石轰然落地，他笑着点头，“当然！师兄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争取早日让他面世！”


    聂远伯笑呵呵点头。


    “行了，回去吧，你小子恐怕巴不得早溜了。”老人没好气瞥了眼辛霁华开口道。


    “那我先走了，改日再上门拜访师伯。”


    “你别像你老师一样，没事万年没个电话就不错了。”


    “回去吧，远伯，你送送。”


    老人挥挥手，不再看辛霁华。


    聂远伯一路相随，路途中，他好奇地问，“对了，不知道这份证明要送到哪去？”


    “师兄知道慕家吗？”


    “慕家？”聂远伯顿住脚步，顿时对辛霁华为何如今急迫了然。


    他听说，如今慕家和盛家正闹得不可开交。


    想来，辛霁华也是为了将慕家拖出泥潭，才会想到这么一个办法。


    “原来如此……”


    “放心，这件事，我会争取尽早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