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臣回到室内的时候，温俞已经离开了。


    老爷子戴着眼镜看报纸，看见傅淮臣回来，“你那信息素病好点了么。”


    傅淮臣在沙发上坐下，姿态带上不自觉的懒散随意，“还行。”


    老爷子不太满意，合上了报纸，“裴望都要结婚了，你这个当小叔的对象连个影都没，简直不像话。你那信息素病困扰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愿意找omega。”


    傅老爷子简直拿傅淮臣没办法，这个儿子虽然优秀，但是事事有主见。


    “结婚？”傅淮臣低念，像是在思索。


    傅老爷子以为傅淮臣不信，“就那温俞，他周岁宴，你也去了。小小一团可爱的不行，和裴望出生那年就订下的娃娃亲，那还有假，刚才阿珠还和我说两人处的不错。”


    阿珠是裴夫人的闺名。


    “呵。”傅淮臣低笑。


    老爷子不满看着傅淮臣，“这么见不得你侄子好啊，谁都像你一样当个单身汉，那你就高兴了。”


    傅淮臣不置可否，“温俞是个好孩子。”


    “是啊，等孩子们毕业了就准备婚事。”老爷子念叨，似乎是铁了心思温俞进门。


    傅淮臣和老爷子想的一样，不过是他的婚事。


    天彻底黑过去的时候，司机驱车载着傅淮臣往君庭方向行驶。


    君庭的管家像往常一样早早就在大门候着，看见傅淮臣回来，接过傅淮臣的外套，搭在自己的臂间，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其他，闻到了熟悉的荔枝甜。


    “陆医生说有事要给您说。”


    傅淮臣扬眉，步伐沉稳走向主厅，陆医生皱着眉坐在沙发上，看见傅淮臣回来有一瞬间的兴奋，但很快平稳下去。


    克制着低声打招呼，“傅先生。”


    傅淮臣低低嗯了一声，在沙发正中央坐下，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十足，看着陆医生。


    陆医生将薄薄的几张纸递给傅淮臣，傅淮臣接过垂眼不在意扫视几眼，看见‘温俞’两字后，开始从头翻阅。


    陆医生和管家站在傅淮臣面前。


    这几张纸是温俞的检查结果，都是各项数据的组合，不难看出，omega的身体状况很差，所有的指标几乎都是在临界值横跳，甚至有轻微的营养不良。


    傅淮臣眉心微微蹙起，很难想象温家把温俞养的这么糟糕。


    “上次给您汇报温俞腺体发育不良，检验过后，有多项数据异常，温先生很有可能在长期接受信息素剥脱术。”


    ‘啪嗒’纸张被扔到茶几上，发出沉闷一响，男人沉眸，闪过愠色。


    陆医生纠结着开口，傅淮臣眼皮扫过去，“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傅先生。信息素剥夺术如其名就是抽取omega的信息素然后注入到其他人的体内。接受omega信息素的人信息素增多，腺体发育完善，分化成omega的可能性就越大。


    一样的，信息素越多，接受者变成omega信息素可能性就越大。在联邦这种手术过于违反人性被严令禁止，在最近十年前，议会法案提出平权活动，omega对自己的身体有控制权，这种手术又被重新允许。


    不过由于太过残忍和违反人性，正规医院很少提供这项手术，一般私立医院会因为巨大的利润而为omega提供这项手术。


    我调查了s区前沿的几所私立医院，果然发现了温先生建的档案。调查发现，温先生在最近半年，被违规抽取了大量信息素，最近的一次抽取时间是今天。”


    陆医生低头说完，回应他的便是良久的冷寂。


    主厅内针落可闻，陆医生凝神屏气，看傅淮臣眸中翻腾的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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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深夜，温俞大脑还是亢奋无比，眸色亮晶晶盯着天花板，连带着脸上的病气都少了不少。


    傅先生，今天抱了他，两人做了交易，意味着两人以后都可以抱抱。


    想到这，温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像是要冲出心脏。


    温俞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试图将自己进入睡眠状态，但是很快又想到冷冽的白兰地无声将他全都包裹，像极了傅淮臣本人强势且安全。


    临近凌晨，少年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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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Omega抽取的信息素通常会用到接受者身上，而温俞的接受者是温溪。


    温溪隔日被温母押到私立医院，温溪有些怏怏，“妈。什么时候能分化成omega啊，有些人两个月就有效果了，我都打了半年了，怎么还是没有要分化的迹象。”


    温母勉强的笑着，“分化慢的人多的是，你就是发育慢了。不用着急，我和医生商量了，再打半年看看效果。”


    温溪被温母按住，温溪配合的偏过头。


    这次换了一个医生，医生从带有冷气的小盒子里拿出细长的针管。针管抵在几乎看不见的腺体，腺体薄薄一层肤色，若是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这是人为干预omega的副作用，腺体发育不明显。


    针管刺破皮肤，像是被针扎了般疼痛，温溪“嘶”了一声。


    温母紧张的半蹲下身子，看温溪，“怎么了？不是说不会有痛感的吗？”


    温溪倒吸一口凉气，“往常一个星期打一回，这次隔了两个星期，有些不适应，妈你别担心。”


    温溪笑着安抚过于紧张的温母，像是随口安慰道，“妈，你真是最好的妈妈，哥哥来医院你每次都陪着，我来医院你也陪着，真是辛苦了。”


    温溪抱住温母的腰，笑着撒娇。温母不自然将温溪的发丝分开，低眼错开温溪的目光。


    “你好好的，妈妈就放心了。”


    温溪嘟嘟嘴，“对了，哥哥的病好点了吗？我怎么看着哥哥脸色又变差了，妈，你找的医院靠不靠谱，怎么越治越没用。”


    温母煞费苦心瞒着温溪，生怕温溪发现信息素提供者是温俞后，拒绝信息素。


    “说什么呢，我是他妈妈还能害他。你先管好你自己。”温母扯着嘴角，医生收了针，属于温俞的信息素被尽数注入温溪体内。


    温母盯着女儿的腺体，温俞，不要怪我，这是你欠我的。


    温溪摸着后颈，充满希冀喃喃，“希望我早日分化成omega，不要给家里拖后腿。”


    温母笑着摸温溪的头，“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