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钱都交到我这来。”


    秦漫雪数钱数的手抽筋，看钱看的眼通红。


    听到冯组长的话还有点恍惚。


    嗯？


    他说什么？


    交钱？


    哦，这钱不是她的。


    叹气。


    再一抬手腕，嚯，都十二点半了。


    啥时候过去这么大会了。


    回家吃饭还来得及吗？


    就在心思百转千回间，胳膊被一股力拉扯着，低头看去是一只白皙、细长的手，顺着胳膊看去。


    对上李沌儿的笑脸。


    “同志你好，我叫李沌儿。”


    “你好，我叫秦漫雪。”


    “我知道，漫雪，你好厉害啊。”


    秦漫雪笑着说：“你也很厉害。”


    她确实很厉害，如果不是她有金手指加持，肯定比不上她。


    李沌儿被秦漫雪夸，脸上的笑容加大，一把抱住秦漫雪的胳膊：“真的吗，漫雪，你真的觉得我厉害？”


    秦漫雪点头。


    “太好了，被漫雪你夸了呢，你不知道今天我错了好几回，我都怕我留不下来。


    现在被漫雪你夸啦，我又有信心了。”


    李沌儿一手攥着拳头做加油状。


    “留不下来？”


    秦漫雪疑惑，不都是银行的员工了咋还留不下来？


    “嗯，快，轮到我们了。”


    秦漫雪把自己练习用的钱交给冯组长被李沌儿拉着来到食堂，打了两个自己爱吃的菜，找了个位置坐下。


    接着问刚刚没问出答案的问题。


    “沌儿，你刚刚说留不下来是什么意思，不都已经是银行的员工了吗，难不成他们还中途开除人？”


    那她还能转正吗？


    “不是开除。


    咱们是过来实习的，一个分行肯定要不了那么多人，到时候肯定会分到底下公社上去，我不想去公社。


    离家远不说，条件还艰苦。


    我想留下来。


    我爸妈也想我留下来，还说去了底下公社，那可以选择的结婚对象也就公社那里的了，而且选择还少。


    对了，漫雪你哪个学校的啊？”


    李沌儿一脸好奇的问秦漫雪是哪个学校的。


    “二中。”


    秦漫雪没有隐瞒。


    可她这话给了李沌儿暴击，一脸不敢相信的问：“漫雪你说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二中啊。”


    秦漫雪很奇怪。


    二中很差吗？


    为什么这样的反应。


    李沌儿咽了咽口水，再次开口：“漫雪，我说的不是高中，是大学。


    我是财政学院的。”


    秦漫雪摇了摇头：“我没考上大学，学历只是高中毕业。”


    “什么？！”


    李沌儿高昂的声音在食堂响起，吃饭的人都看向她们这边。


    李沌儿看着众人的眼神都注视着她，尴尬一笑，坐下，低声说：“漫雪，你没骗我吧，你真的没有上大学？”


    秦漫雪摇头。


    “没有，学习不好，没考上，去年刚毕业的。


    不是大学生很奇怪吗？”


    秦漫雪皱眉。


    “很奇怪吗？”


    “漫雪，你竟然问出这话，我得缓缓。”


    李沌儿深吸几口气，让自己不那么激动后才又说：“你知不知道咱们今天一起过来的包括你在内的十个人，只有你一个高中生？


    剩下的九个，我们学院七个，人大两个。


    我们都是过来实习的。


    而且九个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留在行里，至少有五个要下派到公社。


    我们学院能来七个，那还是我们学院的性质，别的学校想来都来不了，你还问我奇怪吗？


    你自己说奇怪不奇怪？”


    秦漫雪明白了。


    就说昨天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为啥那么奇怪。


    好家伙，一群大学生里混进了她这个高中生。


    那和一群天鹅，呸，一群丑小鸭里跑进去一只天鹅有什么区别。


    秦漫雪咽了咽口水，点头：“你这么一说确实挺奇怪的。”


    “何止是奇怪啊，是很奇怪好吧。


    漫雪你悄悄告诉我，你家是不是有银行内的？


    不然你……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


    你这事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估计得嫉妒死，哦，对了，你不是大学生的事你最好不要告诉他们。


    我怕他们使坏。


    尤其不能告诉季朵心，她最见不得别人比她强。


    忘了你还不知道季朵心是谁呢。


    就是那个一个劲的冲你翻白眼，还瞪你的那个。


    你可记住啊。”


    李沌儿小声的提醒。


    “我记住了，谢谢你沌儿。”


    不管李沌儿出于什么原因，但她肯告诉她与他们的不同，还提醒她小心季朵心，她都得感谢她。


    “嗐~，不是多大事。”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家是不是有人在银行内呢，我小姨是这的人事，你不要告诉别人啊。


    我妈说了要靠我自己，我小姨只是在确定我留在这的时候名额不被人顶了去，其他的不许去找我小姨。”


    李沌儿做贼似的一边四处打量人一边告诉秦漫雪。


    “我不说。”


    “该你了，我都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也不能瞒我。”


    李沌儿目光灼灼的看着秦漫雪，那样子好像秦漫雪不说出个一二来她就不放过她似的，看的秦漫雪无奈。


    “我没有秘密。


    至于银行的家人，没有。”


    “怎么可能？”


    李沌儿声音又不自觉的高了，再次吸引了其他人的注目礼。


    李沌儿苦笑。


    捂住嘴，压低声音道：“怎么可能没有啊，要是没有你怎么进来的银行啊？”


    “考进来的。”


    秦漫雪眼睛不眨的撒谎。


    “啊？


    这什么时候招工了？”


    李沌儿两眼迷茫，她怎么没有听小姨提起过？


    “前天。”


    “好吧。”


    李沌儿耷拉脸。


    紧接着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小声问：“那你岂不是已经是银行的员工了？”


    秦漫雪点头。


    她小姨就是人事，即使她不说，她一问她小姨也就啥都知道了，所以没必要藏着掖着，而且从目前来看她是个热心、单纯的人。


    那就试着交朋友。


    “好羡慕你。”


    李沌儿看她点头了一脸羡慕但却没有嫉妒。


    “我就是个临时工，和你们大学生不一样，你们要是进来一准就是正式工。”


    “那也得能留下来。”


    李沌儿发愁，没有信心。


    “别愁了，好好表现肯定就能留下来的。”


    “你说的对，我要继续努力，走，回去继续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