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竟想过她会给他发邮件的吗？并且……


    难道，他期待过，想过，她会给他发邮件？


    林织染停下脚步，试探性地盯着他：


    “我以为，你给我留个邮箱，是……一种成年人的体面。”


    毕竟不留电话，而是留邮箱。


    这年头，还有谁会用什么邮箱啊。


    她又不是跟他一个专业，要跟他进行什么学术交流之类的。


    就算是，她在国外留学，他是国内保密机关的科研人员，还是能被漂亮国追杀的那一种关键人物……


    她在国外给他发邮件，起码得经过几层审查吧。


    可能她每一句话都会被陌生人翻来覆去地看，审核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目的。


    甚至，她的家人可能都会因为她的一封邮件，而被调查……


    甚至这封邮件，他都未必能看到。


    就算看到了又怎么样？不过是萍水相逢，认识的人之间的交流而已……


    林织染其实不是没想过要给顾长安发邮件的。


    只是，在进行各种现实的判断之后，她顿时觉得，没什么必要。


    左右是两个世界的人。


    因此，现在听到顾长安提到这事，林织染是真的愣了。


    她是真没想到，原来顾长安是真的在意。


    “成年人的体面？”


    顾长安喃喃重复了一遍，眼神似乎有些复杂。


    然后，他站了起来，走到林织染面前。


    林织染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急速升到。


    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也没有后退。


    顾长安伸手，林织染一愣，下一秒，就见他从她头发上取下了一片银杏叶。


    “……”


    林织染的脸瞬间爆红。


    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还以为……


    正有些尴尬的时候，却见顾长安将那片银杏叶放到了自己的衬衫口袋里。


    这个举动，看得林织染瞬间傻了眼。


    他……


    她抬眸，对上顾长安的眼神。


    就见顾长安盯着她，不避不闪，道：


    “林织染，那不是什么成年人的体面。”


    “那时候我没法用手机，手机长期是关机状态，单位不允许我们用，偶尔跟家里联系，也是用单位的座机。”


    “我没法让你一直打一个接不通的电话，只能等着我打电话给你。”


    什么……意思？


    林织染感觉自己的呼吸变慢了，心跳也变得很慢很慢。


    她好像把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听觉上，明明听清了他说的话，每一句都好像听懂了，却又好像都没听懂。


    她抬眸看他，眼神中带着很明显的迷茫。


    顾长安叹息了声，声音温柔而有磁性：


    “我一直……在等你的邮件。”


    “林织染……你是我活了快三十年，唯一一个心动的女孩。”


    “我知道我不能像其他男人一样，一直陪在你身边。也没办法给你浪漫的爱情……但……”


    “比起这个许焰枫，我一点也不差。”


    他甚至理性地列举给她听：


    “你看，相貌上，我有输给许焰枫吗？”


    这……倒是没有的。


    林织染混乱的脑袋里，居然还分得出心神研究这个问题。


    许焰枫和顾长安都是很文质彬彬的类型，不同的是，顾长安是真博学多才，而许焰枫可能就是寻常人的那种斯文，见的懂的多了一些而已。


    相貌上，顾长安甚至更胜一筹，更……


    符合她的审美。


    当初林织染第一次见到顾长安的时候，就心跳快过。


    因为，顾长安完全就是按照她的审美长的，连刘海的一丝丝弧度，都仿佛是为她而生。


    没有一寸是她不喜欢的。


    林织染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顾长安嘴角微微上扬，继续道：


    “基因上，我也一点不差吧？”


    他好像是知道林织染冲着许焰枫去，是为了什么的。


    “你查过许焰枫身体的健康，你父母甚至要了他的健康报告，确保他可以给你幸福的生活，还有……健康的孩子。”


    “轰”的一声，林织染的耳朵都红了。


    她跟许焰枫结婚，本来主动就是为了下一代。


    她父母可能更在意，她也知道她父母跟许家要过许焰枫非常精密的体检资料，但她没想到……


    这件事情，顾长安也知道啊！


    林织染顿时羞耻到说不出话来。


    他……他怎么……


    她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长安却似乎没注意，而是直接把一份资料递给她：


    “我敢保证，我绝对比他健康，还比他干净，我还没谈过恋爱，更没有什么私生子女，最重要的是……”


    “我的基因，绝对不比他的差。”


    “……”


    岂止是不差。


    林织染咬了咬下唇，盯着顾长安的脸。


    其实……


    当初她在决定不谈感情，找个条件符合的男人结婚生子之时……


    顾长安的脸，也是一瞬间从她脑海里掠过的。


    当时她甚至觉得可惜。


    像顾长安这样的男人，就完全符合她的一切要求。


    长得好，身手不错，智商高……


    完全符合她对自己孩子父亲的一切要求。


    就是可惜，她不可能找他当自己孩子的父亲，哪怕只是要个孩子，都不太行。


    人家脑子里可能只有科研。


    甚至，对人家的婚事和下一代的母亲，人家领导可能早有安排。


    她离他的世界，太遥远了。


    而且，她甚至连找都找不到他。


    他们早在三年多以前，就注定是不可能的了……


    抱着这样的失落情绪，林织染才迅速地选了许焰枫。


    可现在，顾长安就站在她面前。


    并且，他说的每一句话，在林织染听来，都是在……


    表白。


    “既然你不爱他，只是想要让你的孩子拥有一个好基因，那选他，不如选我。”


    顾长安说得一点也不浪漫，但他的每一句话，却都让林织染心跳加速，感觉自己好像被浸泡在蜜里。


    “他能给你的物质条件，我一样能给你。”


    顾长安直接向林织染展示了一下他的财力。


    顾家本来就不是一般人家，顾长安父母也是富商，而且这些年，因为他的存在，官方对他父母有颇多照拂。


    顾家完全不输给林家。


    顾家也就顾长安这么一个儿子。


    并且，顾长安自己的收入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