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明白，张姐现在说的是真的。


    从前他的工作都排到几个月甚至半年以后去了，可现在，不仅身上背了不少违约案子，工作都没有，现在他唯一的工作，就是这一个了……


    姜屿舟虽说不在意工作，但他爱面子。


    之前他还没有回国的时候，他的死对头便发信息嘲讽他，说他最后待在国外，不然等他回来，他就凉了。


    甚至，死对头还故意晒了好几组照片，全是原本属于姜屿舟，被他抢去的资源的工作照。


    姜屿舟气得要死。


    比起他的事业来，他更不想输给这些原本都只能对自己望尘莫及的对手。


    现在，这已经是他唯一的工作了。


    而且还是比较体面的，水果台的节目……


    他若是真走了，大家估计都得嘲讽他彻底凉了，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接不到了……


    姜屿舟不能接受有人这样评价他，虽然心里气得要死，但还是咬咬牙，留了下来。


    第二天去了台里，姜屿舟发现，他原本固定拥有的个人化妆间没有了。


    “你去哪呢？你的位置在这边。”


    工作人员将姜屿舟拦住。


    “那是贺影帝的化妆间，不是你的。”


    姜屿舟面色难看，要知道，从前哪怕贺影帝比他咖位高，但他的人气和影响力远超贺影帝。


    水果这种谁火就找谁的电视台，根本不在意咖位，一直都是给他安排的个人化妆间，并且还就是现在贺影帝用的这间位置环境最好最大的。


    而现在，工作人员居然说，他的化妆间不在那？


    虽说昨天的待遇，已经让姜屿舟有了丝心理准备，但他也没想到，会连化妆间都没有了。


    “那我的位置在哪？”


    姜屿舟忍着气。


    “那。”


    工作人员根本没把他当一回事，直接带着他到了旁边一个大一点的房间里。


    里面已经有七八个艺人在做妆造，艺人们和各自的工作人员一起忙忙碌碌，地上满是乱七八糟的电线，甚至还有食物残渣的味道，还有人正在吃饭，有人正趴着睡觉……


    姜屿舟脸都绿了。


    “你就让我待在这种地方？！”


    角落里只有唯一一个空着的位置，离后门很近，还能闻到旁边厕所的味道。


    虽说台里的卫生间绝对是不臭的，甚至因为保洁阿姨打扫的频率很高，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气……


    但，那也是在卫生间旁边啊。


    他姜屿舟再怎么掉粉，粉丝量也是超过两千万的人，他依旧是姜家少爷，依旧有自己的人脉和权势，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敢这样对他？！


    姜屿舟简直快气死了，然而，工作人员却只翻了个白眼：


    “不喜欢你可以外面化妆去。”


    “真当自己还是从前的顶流呢？”


    工作人员直接就走了。


    姜屿舟黑着脸，顶着化妆间里众多其他艺人和工作人员异样的目光，总感觉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张姐生怕姜屿舟不干了，及时过来，跟工作人员沟通过后，给他换了间单独的化妆间。


    只是，这间明显就是临时腾出来的，甚至连化妆桌都是刚刚送过来的，上面一层灰。


    姜屿舟脸色一沉，张姐马上让助理去处理。


    然而，姜屿舟还是觉得整个房间都是脏着，冷着脸忍受着，不管怎么样，今天的工作他还是必须完成的。


    “你再被传出耍大牌临时不录，估计接下来连比这差的工作都接不到了。”


    张姐叹息了声，认真地告诉他。


    姜屿舟咬咬牙，还是忍了下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环境变化的关系，接下来姜屿舟总觉得处处不顺。


    新的化妆师明明技术也不错，但化出来的他的模样，却总让姜屿舟看着难受，好像没有从前那么自然。


    “你会不会化？不会化滚出去！”


    成功摔了一家一桌子化妆品，骂哭新来的化妆师之后，姜屿舟冷着脸，看着张姐：


    “怎么回事？小希呢？她跑哪去了？我给她放假了吗？！”


    张姐嘴角一抽。


    “你出国一个星期后她就被你死对头挖走了，林枫替她付了违约金，给她的薪水，是我们这边的三倍。”


    林枫可是姜屿舟的死对头之一。


    一听这话，姜屿舟脸色就沉了下来。


    “三倍的薪水我又不是给不起，她跑什么？！”


    “人家看中的不只是薪水。”


    张姐残忍地告诉他：


    “人家看重的是前途。”


    “姜屿舟，你还看不清楚吗？”


    “林枫抢走了你大半的资源，你的不少粉丝脱粉后，也都跑去了他那，从前那些大粉和站姐给工作人员的福利，她在那边才能拥有了，在你这边……”


    张姐叹息，“你今天有收到任何的应援物吗？”


    姜屿舟脸色难看，别说像从前一样的粉丝应援周边和餐车什么的了，今天他甚至连从前一直追车的疯狂私生都没有看到。


    本来这是他从前高兴的事情，他会觉得舒服一点。


    但现在，姜屿舟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连带着他的情绪也烦躁了起来，尤其是听到张姐那么说之后。


    姜屿舟沉默了下来，张姐这回说得难听，他确实听了进去。


    不仅是化妆师，接下来姜屿舟发现，造型师也换了，虽然也是圈内的熟面孔，但明显没有他之前的造型师有时尚感，并且，也不像之前的造型师一样有人脉，认识很多时尚圈的人，什么衣服都能借到。


    他根本受不了新造型师给他搭配的衣服，最后只能穿自己的衣服。


    他自己的衣服都比造型师找的好。


    张姐也随他，反正穿自己的也符合姜屿舟大少爷的人设，从前大家都很吃这一套，而且，姜屿舟的品味也确实不错。


    身边的人让自己不适应就算了，姜屿舟万万没想到的是，等上了节目之后，周围人对他的态度，也跟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总跟他称兄道弟的几个主持人，这一次根本就把他当成普通嘉宾一样的态度。


    从前他们都会主动CUE他，但这回，主持人们主要CUE的是贺影帝他们。


    姜屿舟全程被冷落，他就好像一个背景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