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9章这阴险的家伙可算做了件好事

作品:《全家被贬后,我成了上门老公的金丝雀

    宫厮年转头离开前沈时妤叫住了他,“暮城没有礼法,所以杀人没有惩罚。可若是在别的地方,有人冒犯了你,你依旧会杀他,对吗?”


    宫厮年脚步顿住,回头看着沈时妤。


    女孩眼角还有泪痕,显然是刚刚被吓哭的。


    他不知为何,那眼泪看得他莫名烦躁,“眼泪是最没用的。”


    沈时妤听着宫厮年嫌弃她的话,皱着眉硬气回道,“我又没有哭。”


    宫厮年冷哼了声,是没有在他面前哭。


    刚刚跑去洗手时被吓得偷偷哭了。


    “沈时妤。”宫厮年突然靠近她几步,声音带着压迫,“无论在哪,只要有人会威胁我的生命,我绝不会给他机会。”


    他的意思是,无论那人有没有害他,只要有想害他的想法,他就会将这个想法扼杀在摇篮里,包括那个人。


    沈时妤从未想过竟会有这样一套理论。


    在大楚,律法讲究“论迹不论心”,哪怕有人心怀恶意,只要没付诸行动,便不算犯罪。


    可宫厮年的逻辑,却将“可能”等同于“必然”,将所有潜在威胁都扼杀在摇篮里。


    “可想法不是事实,为了活着丢掉所有是非善恶,那活着和野兽又有什么区别?”


    宫厮年冷笑一声,俯身又靠近半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沈时妤,你活在大楚的温室里太久了,久到忘了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道理’。在暮城这样,在云蒙...也是这样。”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沈时妤的脖颈,带着冰凉的触感,吓得她猛地后仰,却被他扣住后颈按在原地。


    “这世界弱肉强食,弱者本就不配活着。”


    “可你的做法不是防患于未然,而是草菅人命。”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因激动微微发颤,却字字清晰,“想法若是‘必然’,那这世上人人都该被刀架在脖子上!谁没在气头上动过恶念?谁没在绝境里闪过怨怼?按你的道理,难道只要心里闪过一丝恶意,就该被提前‘扼杀’?”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说弱肉强食,可真正的强者,不是靠杀戮堵住所有威胁,是能守住底线,分清善恶!”


    “你用未知的事给人定罪,用恐惧给自己筑墙,最后把自己也困成了没有心的野兽。”


    “大楚的律法不是温室的枷锁,是给人心留的余地。”


    不然这世上恐怕就不会有负荆请罪,负罪立功。


    她放缓了语气,声音里带着理性,“大楚的礼法和规章,是无数人用善意和坚守换来的安稳,不是你一句‘弱肉强食’就能否定的!”


    “相比于你,我确实弱小,我也会害怕,但我绝不认同你这套扭曲的生存法则。”


    沈时妤说完,面对宫厮年的威压眼神没有丝毫退缩。


    宫厮年听着沈时妤的话,周身的戾气淡了不少。


    他盯着沈时妤因为呼吸不畅有些泛红的眼眶,不自觉松开了扣着她后颈的手。


    可他并不认同沈时妤!


    别妄想让他溺死在这甜蜜的毒药中!


    他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若不是你对我有用,就凭你杀了阿宝这一项,我早让你陪葬了。”


    这话说着生硬,沈时妤都能感受到宫厮年身上腾起的杀气。


    “那...杀死你的蛊虫不是我有意为之,我也不知道我的血能杀虫。”


    再说了...她总不能看阿煦和裴晏一样,承受蛊虫折磨。


    杀死宫厮年蛊虫不是她故意的,但她绝不会认错!


    宫厮年冷哼了声,“在这里等我回来,哪都别去!”


    最后的话是警告,也是提醒。


    说完,宫厮年转身离开,还不忘给沈时妤关上房门。


    他走了几步,摇了摇头,他刚刚怎会因为沈时妤说的几句话而动摇呢?


    “天真。”他低声嗤骂,脚步却不自觉放慢了半分。


    他从小养蛊,将蛊虫放在一瓶子里,等它们厮杀,活下来的才会是需要的蛊虫。


    但凡对别人有一点怜悯,那蛊盆死的将会是自己!


    只有将所有可能威胁自己生命的杀死,才能活下去,才能从骨盆里爬出来。


    沈时妤看着紧闭的木门,走到窗边,发现窗户并没有关着。


    她打开窗户,能看到街上来往的人群。


    宫厮年似乎并不担心她会跑掉。


    沈时妤的视线突然在街边几人身上停下。


    怪不得不封窗呢,影卫就守在楼下,死死看着她这个窗户呢。


    她恹恹地将窗户合上,,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在想自己怎能逃离宫厮年。


    如今他不会伤害她,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可以帮助云蒙开启宝藏,可开启之后呢?


    宫厮年阴狠瑕疵必报,让她为他的蛊虫阿宝偿命,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若是她开不了宝藏,宫厮年不会留她。


    若她开了,云蒙将宝藏取出,她对那些人来说就没了利用价值,宫厮年还是不会留她。


    到了云蒙,无论怎么走都是一条死路。


    可她又离不开暮城。


    即使能躲开宫厮年的影卫,也会有像客栈里那些人一样对她虎视眈眈。


    沈时妤想了好久,即使只是求救,她都不知道要找谁。


    庄清月和她一起长大,可...


    阿煦...为了她死了...


    还有...虞笑妍和霍湛!


    过了一会沈时妤又打消了念头,阿妍曾来信告诉她,她怀孕了,她不能让阿妍霍湛为她冒险。


    那还有...窦姝。


    窦姝身为皇后,若是以大楚国力逼压,云蒙应该会放人。


    可...她毕竟是皇后,一言一行可能会将大楚牵扯进去。


    好累!


    沈时妤躺在床上,这几天宫厮年拼了命的赶路,她的身体都要散架了。


    在迎客栈三楼的包厢里。


    “太子全都查清楚了。”孟眙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沈时妤是被宫厮年偷偷带来的,期间,他还重伤贺南煦。”


    听到他重伤了贺南煦,商逸凌终于笑了出来,“这阴险的家伙可算做了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