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听她是国师义女,说难听...那便是被囚禁在国师府。”


    贺南煦说这话时语气冰冷,连沈时妤一时间接受到这些消息都有些难以接受。


    “所以阿妤!”贺南煦看着她,眼底满是担忧,“不管你是不是圣女,现在的江椿络到底是真是假,这件事你都不能告诉任何人!”


    沈时妤点头,她刚逃离皇城,可不像在卷进别的什么纷争。


    贺南煦站起来看向北边的方向,眼底燃起了希望,“我们要快些去北疆了,如今我虽不是镇北侯,但镇北军大部分都在边疆,有舅舅在,即使你身份被发现,我也一定不会让别人带走你。”


    贺南煦理了理沈时妤的碎发,刚刚说的话可能吓到她了,他将沈时妤轻轻抱在怀里,“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阿笙是被一股腐臭的气味刺醒的。


    她皱了皱眉,实在不明白自己的房间怎么会有一股臭味。


    等她睁开眼,直接被眼前一幕惊到了。


    她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以及将自己整个身体架起的铁链,身体出自本能地害怕。


    “你们是谁?”


    宫厮年眼底浮现一抹冷笑,“听说你从小跟着沈时妤,那你对她的秘密全都知道喽?”


    阿笙看着宫厮年眼底的冷光,紧紧咬着下唇。


    小姐刚和贺将军离开三天,她绝不能告诉别人小姐的行踪!


    只是,她也没在裴大人身边见过这个人啊?


    她连这些人是谁都不知道!


    “我问你,沈时妤的左肩上是不是有一块蝴蝶胎记。”宫厮年上前一步捏住阿笙的下巴,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会让你成为它的食物。”


    说着,宫厮年拿着一只泛着绿色瞳孔的蜘蛛在她面前晃了晃。


    阿笙哪见过这场面,吓得惊叫出声。


    后背死死抵着后背的石壁,下意识偏过头,不敢多看蜘蛛一眼。


    “阿宝很听话的,但它已经饿了一天。你告诉我,我就不让它吃你。”


    阿笙小心翼翼看了眼绿眼蜘蛛,恰好此时它正吐丝,那架势真的要吃了她那般,吓得她连忙将视线收回。


    不过现在她也确定,眼前这人肯定不是裴大人的人。


    裴大人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养这些玩意儿!


    阿笙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我...我不知道...”


    胎记一直被小姐用脂粉盖着,她们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在大楚,有胎记是要被抓走的。


    她绝不会背叛小姐?


    听着阿笙否认的话,宫厮年突然笑了出来,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阴森。


    “阿笙?”宫厮年疑问又肯定的语气唤着她的名字,似乎在确认她的身份,“我们来这里,是接你小姐的。你可知道,你的小姐,其实是我云蒙的圣女,女王的公主?”


    这个男人的话阿笙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若小姐真是他们的圣女、公主,这些人就不该这样将她绑在阴冷泛着恶臭的地方,也不会拿蜘蛛吓唬她。


    “我不知道,小姐是老爷夫人的女儿,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宫厮年的笑容收起,突然又捏住阿笙的下巴,“你只要告诉我,她有!还是没有!”


    “我真的不知道。”


    宫厮年眯起眼睛,手掌的蜘蛛突然焦躁地爬起来。


    阿笙看了眼蜘蛛,有手掌那么大,恐惧不断啃噬她的神经。


    她本想咬牙坚持,可却发现,恐惧让她连牙关都咬不住。


    突然那只绿眼蜘蛛落在她的肩膀上,八只脚飞快地钻进她的衣领里。


    “啊!”本能的恐惧让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能感觉到一种冰冷奇怪的触感在她衣襟里游走,这种恐惧快要让她晕过去。


    宫厮年的声音像来自地狱,“你只要告诉我有没有胎记就好!”


    “我不知道!”直击心灵的恐惧让阿笙骤然鼓足了勇气。


    她是不会背叛小姐的!


    “她要咬舌!”宫厮年身后的蒲杰察觉出不对,几步上前向阿笙撒了一把药粉。


    阿笙咬舌不成功,反而觉得脑子晕乎乎的。


    宫厮年手指放在阿笙袖口,阿宝很快回到他手上。


    绿眼蜘蛛口器处带着血,显然刚刚咬了阿笙几口。


    看着昏迷的阿笙,宫厮年眼底带着些嫌弃,“早知道一开始就用听话蛊了。”


    说着,宫厮年拿出一只只有指甲盖长,正在蠕动的白色虫子放进阿笙的耳朵里。


    很快,昏迷的阿笙渐渐有醒过来的迹象,只是那眼神怎么看都觉得呆滞。


    宫厮年直接问,“我问你,沈时妤左肩有没有蝴蝶胎记?”


    阿笙抬起头,眼神涣散,呆滞地点点头,“...有。”


    宫厮年冷笑了下,眼底流出狠厉,“你确定?”


    “小姐之前身上没有胎记,是上一年胎记变得越来越明显,小姐一直用脂粉遮着,担心别人看到。”


    “她现在去哪了?”


    “我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宫厮年眯了眯眼,白色地虫子在阿笙耳中轻轻蠕动起来。


    阿笙呆滞地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想捂住耳朵,手却被铁链控制着。


    “我不知道...小姐和贺将军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宫厮年撇了撇嘴,有听话蛊在,他确信阿笙说的是实话。


    只是没想到连她都不知道沈时妤去了那里。


    宫厮年转身就要往外走,早点找到被女王藏起来的圣女,对父亲的计划大有好处。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愣在一旁的天竺,“你也听到了,还愣着做什么,去找人啊!”


    蒲杰被宫厮年的呵斥惊得一个激灵,连忙躬身应道,“是!世子。属下这就去查!”


    走之前,他偷偷瞥了一眼被铁链锁住的阿笙,只见她眼神呆滞,耳尖还渗着血丝。


    白色的蛊虫已经回到宫厮年的锦盒里。


    他和哥哥潜藏大楚多年,钻心医术,在皇城开了药王居的药铺。


    之前就听闻国师炼蛊手段厉害,没想到连逼问出人心秘密的蛊虫都能炼出来!


    宫厮年阴着脸走出关着阿笙的京郊林中破弃小屋,眼底渐渐浮上一抹得逞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