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两人就是夫妻之相

作品:《全家被贬后,我成了上门老公的金丝雀

    “你走的时候,给所有难民准备了油茶。丞相府的下人说,这是你喜欢吃的,你想分享给所有人。”


    说完,裴晏的视线从远方收回直直落在沈时妤身上。


    竹筒杯里的油茶还冒着热气,炒得金黄的面粉混着芝麻、花生碎,香气顺着热气钻进鼻腔,带着熟悉的暖意。


    沈时妤心中一颤,裴晏...他的老家就是隽州。


    那年瘟疫肆虐,她跟着父亲在疫区奔波,日夜熬药、分发粮食,累得倒在草垛上就能睡着。


    最后离开时,她看着难民们消瘦的脸,只有朝廷送来的白粥是不够的。


    于是她带着下人煮了一大锅油茶,可以暖身暖胃。


    七年前的事,她都快忘了,他还记得。


    她因着之前裴晏罔顾她真情,将她当物品一样送给商逸凌的事,一直对裴晏有隔阂,没想到他会带自己来吃这个。


    在裴晏真诚的目光下,沈时妤迟疑地接过了裴晏手里的东西。


    并不是因此她能放下之前的事。


    只是想到了曾经的难民。


    曾经的难民活了下来,甚至成了惩治奸佞,造福百姓的...好官。


    她虽对裴晏对她做的事有些埋怨,但她不可否认,裴晏除了对她偏执些以外,处理政事时十分认真。


    沈时妤一手捧着油茶,原本烦躁的心情突然因为一杯油茶平静了不少。


    两人慢慢走到寺庙前,石板路被往来的香客踩得光滑。


    “要不要进去拜拜?” 裴晏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目光落在她手里快要喝完的油茶上,眼底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沈时妤直接拒绝,“不要。”


    裴晏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为何?”


    她想到上次去皇城的觉昭寺,当时她一愿怀不上裴晏的孩子,二愿可以和家人一起离开皇城。


    可事在人为...


    “不灵的。”无论她做了多少努力,总是逃不开这个男人。


    裴晏也愣在原地几秒,有些失落。


    上次去寺庙,是沈时妤主动要去的,还给他求了平安符。


    她说不灵,是因为她的愿望没有实现?


    裴晏想了想,独自一人走进寺庙,过了会后,他带着一个香囊回来。


    他递给沈时妤,“这是宁安县寺庙独有的宁安囊,可以戴在身上。”


    沈时妤看着裴晏手里的香囊,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上次在寺庙,他说他希望她许的愿可以实现,但最后也是因为他,她没能离开皇城。


    “不必了裴大人,这东西还是你戴着吧。民女先回客栈休息了。”说完,沈时妤丝毫不停留,转身就离开。


    这些天的事,裴晏对她没有解释,没有道歉,只是一味顺着他的心意一意孤行。


    她也会累。


    裴晏看着沈时妤转身离去的背影,昨日一天的奔波加上心口闷痛,让他直直吐出一口血来。


    “哎?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怎么有人晕倒了?有人跟这小伙子一起来的吗?”


    “这怎么在庙前晕倒了,还吐血,怪不吉利的。”


    听着身后的喧杂,沈时妤几乎下意识回头。


    原处地上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只能看到被越来越多香客围在地上的玄色衣袍。


    “裴晏!”


    方才转身时的决绝像被抽走,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恐慌。


    她几乎是踉跄着冲回去,拨开围观的人群,跌跪在裴晏身边。


    “裴晏!裴晏你醒醒!”


    沈时妤晃着男人的身子,抬头看向周围的众人,“有人知道附近的医馆在吗?可否拜托大家请个大夫过来。”


    有热心的香客应声跑去,剩下的人也自觉后退了些,给他们留出空间。


    寺庙的主持也循着声音出来查看情况,看到昏倒吐血的裴晏,立马安排人将人抬去寺庙的厢房里。


    大夫来了后,先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又在他脉搏上停留片刻,突然又摇了摇头。


    “公子看起来已经中毒有一段日子了,一直用着汤药调养。但这几日连日劳累,心神郁结,又强行动用内力,才被身体里的毒反噬,血气逆行。”


    他看向沈时妤,“姑娘,你可知这位公子中的什么毒。”


    沈时妤看了眼床上的裴晏,情蛊一事涉嫌大楚和云蒙的朝政,就连皇城知道裴晏中情蛊的人也是少数。


    “我...我不是很清楚。”沈时妤又道,“大夫可能缓解下。”


    大夫看着沈时妤,她以及床上男子的衣着都价值不菲,显然不是普通人。


    她说不知道,恐怕也只是瞒着自己。


    “我可以用银针帮他将毒排出来。姑娘可知公子之前吃的什么药。”


    “嗯。”沈时妤点头,章太医为裴晏可以压制情蛊特意研究了药方,“制首乌四钱,合欢皮三钱,茯苓三钱,青蒿三钱,仙鹤草四钱,珍珠母五钱...”


    大夫听着,这都是些普通的止血宁心,安神结烦的药。


    “姑娘可以先去外面休息下,我为公子施针排除淤血。”


    沈时妤点头道谢后,走出厢房并将门也关上。


    寺庙的主持似乎在等她,看到她出来后持着佛珠道“阿弥陀福”。


    沈时妤同样回了一个后,主持看着她手里的宁安囊继续道,“施主来寺庙,可是要因为屋子里的公子许愿。”


    她别开脸,看向庭院里的菩提古树,“不是。”


    沈时妤看着手里的宁安囊,方才裴晏昏倒,这香囊也直接掉在地上。


    主持轻轻晃动佛珠,看出沈时妤眼底的执拗,“我看你们二人有夫妻之相,方才我看到那位施主跪在蒲团前,嘴里念叨着‘愿她平安,愿她心宽’。”


    沈时妤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情绪。


    “可是主持。”她看向主持平静道,“我本是这位公子的妾室,可是后来因着某些利弊关系,他将我送给了别的男人。我不得不跟那人离开,离开后,他又来寻我,逼我和他回去。”


    主持顿了顿一脸疑惑,迟疑地又多看了沈时妤一眼。


    他看的面相不会有错啊,两人就是夫妻之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