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三根苦瓜

作品:《全家被贬后,我成了上门老公的金丝雀

    裴晏指了指商逸凌,又指了指他的脑子,“你是觉得,来接沈时妤我会一个人来是吗?”


    商逸凌顿了顿,大楚的兵权一半在虞家,一半在薛家,因着贺南煦被封为镇北侯,薛家军成了镇北军。


    可这些...都和裴晏没关系啊。


    想到这里,商逸凌又恢复了自信。


    可紧接着的一幕让他傻了眼。


    原本将镇北军围住的商黎军明明占着主导,但不知何时被另一波人碾压了风头。


    “你...”商逸凌不得不再次审视起裴晏。


    “你私自带兵来大楚,大楚为了安全,不得不找出所有隐藏在平民中的商军,恐怕要委屈太子在大楚多待些日子了。”


    “你威胁我?你要软禁本宫?!”


    裴晏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玄色衣袍在夜风里猎猎作响,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空气冻结。


    他一句话没说,但似乎该说的都说了。


    商逸凌瞅着树林中成片亮起的火把,实打实心里有些慌乱。


    “裴晏你胡闹!你将皇城的禁军带出来,就不怕大楚皇帝治你的罪!”


    裴晏看着商逸凌的脑袋,实际上是想看看商逸凌的脑子。


    一边说楚熠需要听他首辅的话,一边又说让楚熠治他的罪?


    可能他真没脑子。


    裴晏回过头,发现沈时妤也在注意着这里,刚刚还寒气逼人的气场,瞬间松了几分。


    他下意识想要靠近沈时妤,但在走了两步后,沈时妤直接被贺南煦抢先一步护在身后。


    方才因沈时妤注视而稍减的气场瞬间结冰,眼底刚褪去的寒意再次翻涌上来。


    他转过头看着还没回答的商逸凌,心中无名火更甚,“赶紧的,你走还是留下来?”


    商逸凌被裴晏突然冒出冷不丁的话吓了一跳,他怨愤地看了裴晏一眼。


    在贺南煦身上受的气,干嘛撒他身上。


    商逸凌轻咳了下,“本宫自是离开。”


    留在大楚那跟质子有什么区别?


    已经给大楚送来一个商枫溪了!


    没过一会,商逸凌和使团收拾好了东西,迅速离开了驿站。


    很快,喧嚣酒气熏天的驿站就剩了沈时妤,贺南煦,裴晏三人。


    贺南煦想到曾经沈时妤曾说过的话,若是他再纠缠,两人连朋友都做不成。


    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沈时妤再入虎穴。


    “阿妤,他已经和你分开,如今你是自由身,你不用再受他限制了。”


    曾经沈时妤一心想着裴晏,他只当是受裴晏威胁。


    而如今,裴晏自己主动和阿妤断开联系的。


    贺南煦不信,他和阿妤有着十六年的青梅竹马之情,沈时妤会不选他。


    贺南煦双手扶上沈时妤肩头,直视着她,“阿妤,你跟我走吧。”


    另一旁的男人站在角落,玄色衣袍上骑马赶来的尘土,虎口的伤疤还未结跏。


    可黑夜里,眼睛却亮得惊人,死死盯着沈时妤被贺南煦扶住的肩头。


    “沈时妤,给我滚过来!”男人语气冰冷,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场。


    “裴晏!”贺南煦一把护在沈时妤身前,眼底的温和尽数褪去“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羞辱阿妤,你凭什么让阿妤回去!你何曾尊重过阿妤!”


    裴晏上前一步,“四年前,沈时妤被人陷害羞辱时,镇北侯可没如今的勇气。镇北侯已经做过一次逃兵,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裴晏的话音刚落,贺南煦的气势瞬间弱了几分。


    他紧咬牙关,四年前的事,确实是他的错...


    他看到沈时妤和裴晏出现在一张床上,没有勇气面对,跑去了边疆。


    沈时妤拍了拍站在她面前贺南煦的肩头,示意当初的事,她并不怪他。


    她上前一步,目光毫不躲闪,直直看向对面的男人,“裴大人,在宫宴上,你将我拱手送人,如今我和你也再无关系了吧。”


    听着沈时妤拒绝裴晏,贺南煦心头一喜。


    只是“阿妤”还未叫出口,沈时妤的声音接着响起。


    “镇北侯,民女和你身份有别...今日多谢你来相救。”


    经过商逸凌的事,她连赴死的心都有。


    如今,她谁都不想选。


    “阿妤!”贺南煦心里堵得很,声音干涩沙哑,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阿妤,你在说什么,身份对你我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四年前的事,她说她不怪他,可如今,她从未选过他...


    而另一边的裴晏,脸色黑的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沉。


    她凭什么说和他再无关系?他不允许!


    裴晏上前两步,一手紧紧攥着沈时妤的手腕,“沈时妤,你再说一遍?”


    沈时妤使劲晃了晃,想将自己的手挣脱开。


    可裴晏的手掌如同铁锁一般将她紧紧圈固。


    “裴晏,你真是够了!”贺南煦想帮沈时妤挣脱,可裴晏握的太深,他上手只会伤到沈时妤。


    “裴晏,你从未在意过阿妤,你只是将她视为你遮掩自卑的工具,你在众人面前羞辱她,让她不得不攀附你,你何曾在意过她的感受!”


    裴晏看着一旁身穿将军服,一副道貌岸然样子的贺南煦,心底的愤怒不打一处来。


    “贺南煦,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入赘丞相府三年!”


    贺南煦紧紧瞳孔一缩,突然意识到什么...


    庄清月因为他才给沈时妤下药,同时才连累了参加花宴的裴晏。


    “我入赘这三年,皇城的人可没少取笑过我。”他突然对视上沈时妤的目光,“不止皇城,就连丞相府的下人,都觉得我是耍了不入流手段。我在丞相府如履薄冰,当初,你可曾为我维护?”


    最后那话,他是看着沈时妤说的。


    声音从胸腔里发出,那积压了三年的屈辱,这一刻终于破土而出。


    沈时妤张了张嘴,当初,她什么都没做,但也默许了下人的做法。


    贺南煦看着沈时妤眼底的愧色,他不希望阿妤内耗。


    她当时可能做错了,但也不是如今裴晏可以羞辱她的理由。


    贺南煦抢先一步,“事情因我而起,你放过阿妤,让我怎么还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