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过不了几天你就是我的侧妃
作品:《全家被贬后,我成了上门老公的金丝雀》 阿笙听着这话,心跟着一颤,怎么听也觉得像是...告别。
“小姐,你不要阿笙了吗?”
沈时妤听着阿笙的话,没有说话。
她昨晚想了很多,包括到了商黎后她要怎么做...她不想连累阿笙。
沈时妤扯了扯笑容出来,“阿笙,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父亲母亲都在皇城,你留在这里可以跟我传消息。你放心,我是和亲过去的,他们不会亏待我的。”
“可我想跟小姐一起。”
“听话。”沈时妤碰了碰阿笙的鼻尖,等她走后...两人怕是再也见不了了。
突然宫外的嬷嬷进来了,“沈姑娘,刚刚商黎太子来报信,说今晚就要动身回商黎。”
“今晚?”沈时妤拿着衣服的手下意思攥紧,“不是说三日后吗?”
“商黎王给太子传了信,商黎可能内部出了点事,需要太子回国,所以,今晚就要走。”
“小姐...”听嬷嬷说完,阿笙的眼泪紧跟着就流了下来。
虽有些急,但这也是迟早的事。
沈时妤拍了拍阿笙手背以示安慰,对嬷嬷道,“好,我知道了。”
嬷嬷走后,阿笙眼泪掉的更凶。
沈时妤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强装镇定地收拾要带走的东西。
另一边的首辅府内,裴晏烦躁地将桌上待批阅的奏折掀翻到地上。
苍栩循声进来,瞅着满地的狼藉,默默又将东西捡了起来。
昨日大人回来后,就一直待在书房里没有离开过。
一旁的桌子上放着昨日小夫人送来盛着紫米燕麦粥的碗,大人也不让把碗收走,就在那放着。
裴晏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身上穿的还是昨日那件衣服,袖口上的血迹是掐破手掌时留下的。
听到苍栩捡东西的动静,他猛地转过身,眼底布满红血丝,与往日里清明的眸子不同,此刻像燃着簇压抑的火。
“出去!”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未散的戾气。
苍栩捧着奏折的手顿了顿,还是将东西放回了桌案上。
“大人,刚刚皇宫传来消息,小夫人今晚就要走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裴晏拳头紧紧攥在一起,“有贺南煦送她,我去做什么。”
苍栩顿了顿,看裴晏这样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退到门外。
只是他刚将门关上,就听见里面拳头砸到墙面的声音。
月光在裴晏忽明忽暗的脸上,映出眼底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明明在紫客居之后,他已经选择相信沈时妤,可为何,她还要和贺南煦见面。
两人不仅见面,还要抱在一起。
他算什么!
秦高岑说的对,沈时妤是不值得的。
他一开始就不该因为可怜她,从欢云楼将她带出啦。
可为何,他回这么难受...
皇宫门口,商逸凌的马车已经来接沈时妤。
她原本想和贺南煦告别,可等到最后也不见贺南煦的身影。
沈时妤回过头,阿笙早已哭的泣不成声了。
“沈姑娘,别等了。”商逸凌的声音从马车旁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催促,“镇北侯和裴大人怕是都没空来送你了,我们赶紧走吧。”
沈时妤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宫墙下站着的几人,窦姝和楚天巧都来送她了。
她生于皇城,但要永远离开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踏上马车。
马车在官道上行驶了一夜一天,商逸凌偶尔会来队伍里,但大部分时候都不在,沈时妤也不知道他去忙什么。
沈时妤将宫宴开始前,哥哥托他送来的信打开。
这两日,那封信她看了无数次。
信上哥哥说,他在边疆很好,得虞将军器重,已经是个小校尉,很快就能去首辅府接她。
她缓缓闭上眼,将信捂在心口,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将信收好后,沈时妤的指尖抚上一旁匕首的细纹,这是贺南煦给她,让她防身用的。
和亲不是她本愿。
宫宴那天同意,一半是被裴晏那句“有权买卖我的妾”伤透了心,另一半是赌气。
直到最后,他始终只是僵坐在那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仿佛她要去的不是蛮荒之地,而是邻家做客。
想着想着,沈时妤的眼泪不争气地又流了出来。
她原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庄清月给她下药后,裴晏会那样焦急,在窑厂她被杀手追上,他也能拼了命地护她。
所以她将自己真心交付,整日学习有关云蒙蛊虫的书籍,计划着去云蒙的行程。
可到头来,她不过是个“能被买卖的妾”。
马车碾过一块凸起的石块,车身猛地一晃,沈时妤攥着匕首的手不自觉收紧,冰冷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她明白,自己是在大楚长大的,父母教导她规矩,大楚那份礼义廉耻早已深入她心。
商黎规矩松弛,关于一妻共侍两兄弟的情况她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不,就连商逸凌的触碰她都接受不了。
大不了,过了大楚边界,她就自尽!
她只想最后走的体面些...
所以,这也是她为什么不能带走阿笙的原因。
马车忽然慢了下来,有侍女在外面提醒道,“姑娘,到驿站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走。”
沈时妤将匕首藏进袖中,推门下车。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马车周围有几个火把。
她环顾了四周,虽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她总觉得这里的商黎士兵比商逸凌带去皇城的多了至少三倍。
沈时妤跟着侍女走进驿站,驿站里坐满了正在吃肉喝酒的商黎士兵。
她一进去,如同任人待宰的羔羊。
商黎士兵贪婪,戏谑,打量的目光全都打量在她身上。
商逸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愣着做什么,过不了几天你就是我的侧妃,还不快坐我身边来。”
沈时妤看了一圈,驿站坐满了人,除了商逸凌旁边没有空余的位置。
“怎么?不敢过来?” 商逸凌端着酒碗,指节敲了敲身边的空位,嘴角的冷笑更浓,“沈姑娘在大楚首辅府待久了,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