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再也没有自由

作品:《全家被贬后,我成了上门老公的金丝雀

    她实在是难以相信,父亲走了旁门左道,投敌叛国可是死罪,母亲明明知道,还要帮父亲隐瞒。


    如今出了事,却要将罪责都推在她一人身上...


    沈时妤声音都伤心地发颤,“父亲曾对我说过,文人最重骨气,母亲也说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为何你们如今全变成了这样。”


    “啪 ——” 清脆的巴掌声在屋里炸开,沈母一巴掌扇在沈时妤脸上。


    她眼神里满是被戳穿心思的恼羞成怒“我和你父亲教你道理,便是叫你这样忤逆长辈的?”


    沈时妤被打得偏过头,左边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带着麻木的灼热感。


    她第一次被人扇巴掌,这个人竟是自己最尊敬的母亲。


    她怔怔地看向沈母,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女人。


    如今为了一个叛国的丈夫,不仅斥责她忤逆,还打了她。


    “母亲既然觉得教不好我,那我便不归母亲管束。反正母亲曾经教导女儿的话,现在也不认同!母亲总是有自己的一番道理,那父亲,母亲便自己去救吧。”


    说罢,沈时妤转身离开沈家小院,没有再看沈母一眼。


    阿笙见状,连忙拿着披风,踩着雪水追上沈时妤,“小姐,等等。”


    沈母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突然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嘴里喃喃着,“不孝女...”


    门外,阿笙终于追上沈时妤,将披风往她肩上裹,“小姐,天这么冷,披上吧。”


    当她指尖触到沈时妤脖颈时,才发现她浑身都在发抖。


    沈时妤没有拒绝,任由阿笙将披风系紧。


    她的鼻子又酸了起来,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


    那些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决堤,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阿笙抬手抹去沈时妤眼角的泪花,“小姐不要怕,阿笙会一直陪着你。”


    她转身望向街道,突然眼前一亮,“小姐,今日城中来了一些戏团,我们过去看看吧。”


    阿笙最爱小姐,她永远不会劝小姐舍弃自己,委屈自己!


    过了一会,正坐在街道茶馆二楼的裴晏,再向街道看去时,发现沈时妤正吃着一串糖葫芦和阿笙逛街。


    他突然想到前段日子,他带沈时妤出来,问她要不要吃糖葫芦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糖葫芦甜腻,所以不爱吃。


    原来是不爱吃他买的!


    裴大人生闷气,一连喝了三杯热茶,可把一旁的秦高岑看呆了。


    “不是吧,裴晏你至于吗,我就是说边疆粮草不够,这么火大,让裴大人连喝三杯热茶。”


    秦高岑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茶壶,挺烫的啊...


    “你说可怎么整啊,商黎国那帮孙子趁着天气严寒,大楚将士不习惯这样的天气,已经趁机打了两场小战役了。不仅粮草不够,这军备的被子也...”秦高岑愁眉苦脸说着,心早跑边疆去了。


    “让那些贪官将银子吐出来。”裴晏说着,视线却始终没离开街道上的身影。


    沈时妤和阿笙说说笑笑,丝毫没有离开他的伤心,看的他无名火更甚。


    “那你说抄家用什么理由好。”秦高岑还在想着裴晏这些提议的可行性。


    “不需要理由。”他手握卫尉军,想要收拾那些中饱私囊的贪官,有的是办法。


    这时沈时妤正给阿笙买糖画,侧脸的巴掌印子格外清晰,甚至引得路人偷偷多看了两眼。


    “你可真是...”不要脸的权臣...


    连抄家都这么理直气壮。


    还不等秦高岑将吐槽说完,只见裴晏突然抓起披风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你要去哪?”


    “看戏。”裴晏丢下两个字,径直往楼下走去。


    茶楼楼下不就能听戏吗?


    秦高岑也不管裴晏,没有理由地抄那些贪官的家,简直不要太爽!


    连证据都不用找!也只有裴晏这种有着卫尉军的权臣可以做到了。


    他立刻起身,开始盘算着该先从哪个贪官下手,好尽快将粮草和军备物资送到边疆。


    街头另一边,沈时妤跟着阿笙一起走进戏楼。


    马上过年,大楚各地的戏台班子都到了皇城,期待能被选中进宫给皇亲表演,因此最近无论街道哪里,几乎都能看到戏班子在路边演出。


    也有规格大的戏班子,被戏楼邀请了。


    此刻台上正在上演的《挂帅远征》,正是当下最受欢迎的剧目之一。


    沈时妤和阿笙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刚点了一壶清茶,就听到邻座有人在低声议论,“听说了吗?城西的王御史家昨晚被抄了,说是贪墨了边疆的粮草钱。”


    “何止啊,我还听说,裴大人下的令,连理由都没给,直接就让卫尉军把人给绑了,家里的银子珠宝搜出来堆了满满一马车呢!”


    “害,一马车银子珠宝也补不上啊,边疆打仗跟不要钱似的,银子哗哗地往里面流,也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能结束。”


    “就是啊,光查抄王御史,也是弥补不了窟窿,我给你们说...”那人压低了声音,“前些日子我去上官尚书家送货进了后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进了国库呢。”


    “边疆已经打了两场都败了,即使有贺小侯爷还有薛将军在边疆,还有一整个虞家军军队坐镇边疆,也抵不过这些没良心的官员贪赃。”


    沈时妤在旁边默默喝着茶,商黎国和戚家狼子野心,战争开始,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台上的锣鼓声突然急促起来,将军披甲上阵,英姿飒爽,引得台下阵阵喝彩。


    可沈时妤即使强迫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戏台上,还她总是忍不住想起父亲...


    如今天寒地冻,地牢里更是艰辛。


    她离开时虽对母亲说的决绝,可那是自己的父亲,她又如何不担心?


    等演出结束,阿笙开心地鼓掌,对着沈时妤道,“小姐,以后我们要天天来玩,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转头时,却发现沈时妤眼眶红润,仿佛早已默默哭了好久。


    “阿笙,我以后好像再也没有自由了。”


    她为了父亲,势必要去再求裴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