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问题，我用正当途径得来的。”


    “那你有什么证据？”


    “这…”韩云逸哑口无言。


    “云逸，我理解你现在的困难，但我不能因为私人关系就干预执法部门的正常工作。如果你真的是清白的，相信法律会给你一个公正的结果。”


    说完，吴建国就挂了电话。


    韩云逸无奈地放下手机。看来指望老关系是不行了。


    正郁闷着，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韩云逸先生吗？”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是，您是？”


    “我是省电视台《收藏天下》栏目的编导李雯。听说您有一幅疑似石涛的古画被文物局扣了？”


    韩云逸一愣：“您怎么知道？”


    “我们在博物馆有线人。刘明华扣画的事已经传开了，很多人都在议论。”李雯的声音很兴奋，“韩先生，您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吗？这个话题很有新闻价值。”


    韩云逸眼前一亮。媒体曝光，这倒是个好办法！


    “当然愿意。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通过你们的报道我拿回了画，我愿意把画拿到你们节目上展示，增加节目的收视率。”


    李雯明显很心动：“成交！我们明天就可以开始拍摄。”


    挂了电话，韩云逸心情好了不少。虽然正面斗不过刘明华，但借助媒体的力量说不定能翻盘。


    第二天上午，李雯带着摄制组来到了流云斋。


    “韩先生，您能详细说说这幅画的来历吗？”


    韩云逸早就想好了说辞：“这幅画是我从一个老收藏家那里换来的。对方是个老革命，家里传下来很多古董，但子女都不懂这些，急着变现。我用一些生活用品跟他交换的。”


    “什么生活用品？”


    “电视机、洗衣机这些。那个年代这些东西还很稀罕。”


    李雯点点头，这个说法很合理。八十年代确实有人用电器换古董的事。


    “那您有什么证据证明画的来源吗？”


    “证据…”韩云逸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当时也没想到会有今天的麻烦，没有留下什么正式的凭证。不过那位老人家应该还在世，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找他作证。”


    这当然是瞎编的，但在镜头前说出来，至少能证明自己的态度是坦荡的。


    “韩先生，您怎么看文物局的做法？”


    韩云逸深吸一口气：“我理解他们的工作需要，但我觉得他们的做法有些过激。没有任何证据就扣押我的财产，这合理吗？”


    镜头前的韩云逸显得很无奈，很委屈，很容易引起观众的同情。


    采访进行了两个小时，李雯很满意。这个题材确实有爆点，既有文物的神秘感，又有执法部门的争议，还有小人物的不幸遭遇，观众爱看。


    “韩先生，节目会在这周六晚上播出，到时候肯定会引起很大反响。”李雯收拾设备时说道。


    “谢谢你们。”韩云逸真心感谢。


    送走摄制组，韩云逸开始准备其他的后手。他想起包袱里还有其他几件古董，虽然价值不高，但也能卖些钱应急。


    他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青花瓷碗，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是明代的民窑作品，虽然不是官窑，但胜在品相完好，市场价应该在2-3万左右。


    还有一块和田玉佩，雕工精美，应该是清代的作品，价值也在1-2万之间。


    虽然这些东西远比不上那幅石涛画，但总比一无所有强。


    韩云逸收拾好这些东西，准备明天就拿到古玩市场去卖。这些钱足够他维持店铺的运营了。


    正准备休息，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齐教授打来的。


    “云逸，我刚听说省电视台要播你的事？”


    “是的，齐教授。”


    “这样做很好。刘明华最怕的就是媒体曝光。他现在肯定坐不住了。”齐教授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我估计他很快就会找你私下谈判。”


    “谈判？”


    “对。他肯定不希望这事闹大，影响他的仕途。说不定会主动把画还给你，当然，可能会提一些条件。”


    韩云逸若有所思。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计策就成功了。


    “不过你要小心，刘明华这个人很阴险，说不定会设什么圈套。”齐教授提醒道。


    “我会注意的，谢谢齐教授。”


    挂了电话，韩云逸躺在床上，心情复杂。虽然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但至少还有希望。


    这次的经历让他明白，仅仅有古董是不够的，还要有足够的实力和人脉才能保护自己的利益。


    看来自己需要加快发展的步伐了。


    周六晚上八点，《收藏天下》准时播出。韩云逸坐在店里，紧张地看着电视。


    节目组的剪辑很专业，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讲得很清楚，既突出了韩云逸的无辜，也暗示了文物局做法的争议性。


    特别是韩云逸在镜头前那种无奈而坚持的表情，很容易引起观众的同情。


    节目播出后，韩云逸的手机就没停过。有同情他的，有质疑他的，还有媒体想要跟进报道的。


    最让他意外的是，竟然有人看了节目后专程来店里买东西，表示要支持他。


    “小伙子，我看了电视，觉得你很不容易。”一个老大爷拿着一个青花瓷碗，“这个多少钱？”


    韩云逸看了看，是个现代仿品，成本不过几十块。


    “大爷，这个是仿品，不值钱。您要是真想支持我，不如看看这个。”韩云逸拿出了从1983年带回来的那个明代青花碗。


    老大爷眼前一亮：“这个是真的？”


    “明代民窑，虽然不是官窑，但也有300多年历史了。”


    “多少钱？”


    韩云逸想了想：“2万。”


    这个价格比市场价略低，但他现在急需资金周转。


    老大爷很爽快：“成交！我这就去银行取钱。”


    这一天下来，韩云逸竟然卖了6万多块钱的东西。虽然大部分是小件，但也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更重要的是，节目的影响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周日下午，韩云逸正在店里整理东西，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韩先生？”


    韩云逸抬头一看，心里一跳。这人虽然戴着墨镜，但他认得出来，正是文物局的刘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