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教授戴上白手套，小心地展开那幅石涛山水画。他先是用放大镜仔细观察了画面的每一个细节，然后拿出紫外线灯照射，检查纸张的年代特征。


    “这张纸确实是清代的，年份对得上。”齐教授一边检查一边说道，“印章的印泥成分也符合那个年代的特点。”


    韩云逸紧张地站在一旁，手心都出汗了。


    齐教授又仔细研究了笔法和构图：“这幅画的用笔确实有石涛的特点，但是…”


    “但是什么？”韩云逸急切地问。


    “画面有几处细节让我有些疑虑。不过石涛晚年的作品确实有风格变化，需要进一步的科学检测才能最终确定。”齐教授放下放大镜，“你这幅画是从哪里得来的？”


    韩云逸早就想好了说辞：“是家里的祖传之物，一直收藏在老宅里。”


    “那就先放在我这里，我找几个同行一起研究一下，大概一周后给你结果。”


    “好的，麻烦您了。”


    韩云逸离开博物馆时心情复杂。虽然齐教授没有当场确认真伪，但也没有直接否定，这说明还是有希望的。


    回到流云斋，韩云逸开始整理其他从80年代带回来的物品。那套景德镇的青花瓷茶具保存完好，市场价大概在20万左右。还有几件小古董，加起来也能值个十几万。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云逸，你在哪呢？”电话里传来苏芸的声音。


    “在店里，怎么了？”


    “我下班了，想去看电影，你有时间吗？”


    韩云逸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好啊，看什么电影？”


    “《泰坦尼克号》重映版，你看过吗？”


    “看过，不过可以再看一遍。”


    两人约好在电影院见面。韩云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骑着28大杠自行车赶过去。


    电影散场后已经快十点了。苏芸擦着眼泪走出影厅：“太感人了，每次看都想哭。”


    “确实是部好电影。”韩云逸递给她纸巾，“我送你回家吧。”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没事，我经常走夜路。上车吧。”


    苏芸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上了自行车后座。


    夜风习习，两人一路上聊着电影情节。苏芸的手轻轻扶着韩云逸的腰，这种亲密接触让韩云逸有些心跳加速。


    “韩云逸，你觉得爱情是什么？”苏芸突然问道。


    “爱情啊…”韩云逸踩着脚踏板思考着，“我觉得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感到快乐和安全感。”


    “那你有过真正的爱情吗？”


    韩云逸想起了前世的感情经历，那些或浪漫或痛苦的回忆：“有过，但都没有好结果。”


    “为什么？”


    “可能是缘分不够吧。”韩云逸苦笑，“不过我现在觉得，遇到对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苏芸没有说话，只是把头轻靠在他的背上。


    刚好路过一个路口，正赶上红灯。韩云逸停下车等待，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韩云逸？”


    韩云逸转头一看，是厂里的老张和小李，两人正在路边的夜宵摊吃烧烤。


    “哟，这不是韩师傅吗？”老张笑眯眯地走过来，“这么晚了还载着美女兜风呢？”


    苏芸脸红了，赶紧从车上下来：“我…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别啊，都这么晚了。”韩云逸拉住她，“老张，这是我朋友苏芸。”


    “朋友？”老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韩师傅的朋友可真漂亮。”


    绿灯亮了，韩云逸赶紧骑车离开。但他知道，明天厂里肯定会传开他和苏芸的事。


    果然，第二天一上班，韩云逸就感觉到同事们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韩师傅，昨晚的小姑娘是谁啊？”车间主任李师傅笑着问。


    “就是个朋友。”韩云逸不想多说。


    “朋友？大晚上的载着人家姑娘到处跑，这关系可不一般啊。”


    “人家小韩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有个女朋友很正常嘛。”老王在一旁起哄。


    韩云逸懒得解释，专心做自己的工作。但谣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整个厂子。


    中午吃饭时，食堂里的议论声更大了。


    “听说韩云逸有女朋友了？”


    “昨晚老张他们看见的，大晚上骑车载着个漂亮姑娘。”


    “那姑娘什么来头？”


    “不知道，反正很漂亮。”


    韩云逸端着饭盒找了个角落坐下，尽量不去听那些议论。但有些话还是传到了他耳朵里。


    “你们说那姑娘会不会是外面的？”有人小声说道。


    “什么外面的？”


    “就是那种…你懂的。韩云逸一个普通工人，哪能找到那么漂亮的女朋友？”


    韩云逸听了火大，放下饭盒走过去：“你们说什么呢？”


    说话的是隔壁车间的刘二，平时就喜欢嚼舌根：“没说什么，就是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我警告你，别乱说话！”


    “哟，还急眼了？”刘二不以为然，“我又没指名道姓，你激动什么？”


    韩云逸正想理论，李师傅过来劝架：“行了行了，大家都是同事，别为这点小事闹矛盾。”


    韩云逸深吸一口气，没再说什么。但他心里很清楚，这种流言蜚语对苏芸的名声不好。


    下班后，韩云逸去找苏芸，想跟她解释一下昨晚的事。


    苏芸正在整理桌子准备下班，看到韩云逸进来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想跟你说说昨晚的事。”韩云逸有些不好意思，“可能会有人传闲话，你别在意。”


    “什么闲话？”


    “就是关于我们的…关系。”


    苏芸脸红了：“其实我今天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了。”


    “你别往心里去，过段时间就没人说了。”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苏芸看着他，“我只在乎你怎么想。”


    韩云逸心里一暖：“我当然希望我们的关系能更进一步。”


    “那就好。”苏芸笑了，“不过以后你还是别送我回家了，免得影响不好。”


    “为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现在还没有确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