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清冷的佛子破戒了 番外(完)

作品:《病娇疯批男主短篇合集

    从小遁入空门,我不知道除了参禅、讲佛,这世间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所有凡尘俗事我一概不去理会,爱恨嗔痴这些妄念我一概没有。


    十六七岁辩经台上拔得头筹,就连师傅都夸我有慧根。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慧根皆因为不在意。


    我的悲悯皆源于我觉得一个普渡众生的出家人应该那么做。


    我可以在林中救一只受伤的兔子,可是我心中却升不起丝毫波澜。


    我不知道其他僧人是否和我一样,但也不重要。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特别重要的。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一个女人。


    初次见她是在后院廊下,她看见我就吓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


    在正殿讲授佛法时,又一次见到。结束后,她竟然大胆地跑到我的禅房来向我讨教。


    一个只看中皮囊的肤浅女人罢了。


    却没想到在我讲完之后,她只盯着经书,却并不看我,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


    也罢,还有几分孺子可教!


    可她又突然抓着我的手臂,甚至在我誊抄经书时摸我的手,真是一个无礼的女人!


    我没有想到在短短的几日内,我竟然对一个女人的印象发生了如此多的变化。


    真正让我对她印象深刻的,还是那次她将捡起的曼陀罗花插在瓶子里送给我。


    我们围绕“执念”这个话题稍稍辩论了一番。人活一世,实在不该有什么执念,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罢了。


    可是她如此坦然,既然在心中放不下执念,那就顺应本心,做让自己高兴的事。执念,也并非都是坏处。硬要放下,何尝不是执着?


    如此看来,她倒是有几分慧根。拿得起,也放的下。


    只是我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成为我的放不下。


    这是一层更深的执念。


    当我的目光越来越多的停留在她身上时,我发现自己好像越出了那条界限。


    但是无妨,动心并不可怕,克制心动也并非是一件难事!


    可是我居然也失败了。


    我让僧人将她的禅房单独安排,以便我能时时见到她。见到她我就很欢喜,也许是她为我带来了生机!


    对的,生机!在我这么多年古井无波的心绪里,她可以强烈地拨动我的心弦。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就贪图这一小段时光,就当是奖励自己曾普度众生终生的一场欢喜。


    可是那个叫卫子安的到来,又让我知晓,原来我竟真的不像表面上这般光风霁月!


    生平第一次,我竟然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我惊慌失措地在佛像前忏悔。可是她说她没有定亲,我心脏又忍不住剧烈跳动。


    可是我是出家人,就算她没有定亲,难道就会嫁给我吗?


    无垢,你真是昏了头,你在高兴什么?我在心中骂着自己的无耻,可是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但是这场快乐还没有持续多久,她告诉我她也要离开,跟随父亲去边关上任。


    我们之间会再也见不到吗?我不敢深想。


    我只知道那一天我什么也做不成,即使抄着静心的《金刚经》,我的愁绪还是如此繁杂。


    我枯坐了一夜,终于想明白一件事情,我离不开她,一时一刻都不能!


    长大成人这么多年,我从未如此渴望要得到一个人。


    既然想要,那就争取!跟随本心,做让自己高兴的事情,这是她说的。


    如果放弃佛法就可以得到她,好像也不错。


    只是没有想到那些人居然如此愚笨,还是惊吓到了她。


    我从马车中将她抱下来的那一刻,我怀中是她温暖而柔软的身体,我那个缺失了大半的心仿佛瞬间被填满。


    拥有她竟然让我如此快乐!


    我将她锁在密室,密室昏暗,只有我和她。


    当她醒来后,我将对她的一番情意娓娓道来,再巧施苦肉计,我看见她的小脸上出现了怜惜!


    我又赢了!她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姑娘,只是遇到了如今卑劣的我。


    在密室的时光,我将她时时抱在怀里,她也无比依赖顺从我。


    握住她的细腰,抚摸她的长发,吻着她的红唇,丈量她的每一寸肌肤。与她耳鬓厮磨,我心里有着近乎癫狂的满足!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我;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看着她。


    如果就此地老天荒下去,叫我立刻去死我也愿意!


    一天她突然问我,是否要将她一辈子困在这里。


    一辈子困在这里?让她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让她的欢乐和痛苦皆因为我。我不敢想象这是怎样的极乐世界!我多想将她一辈子囚禁在这里,她只能属于我,我也只会属于她。


    可是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眼里的担忧,她并不希望我这么做。


    囚禁她的前提是让她快乐的、顺从的依赖我,我不忍心看到她落泪。既然如此我要再想想办法。


    我拿出了一块印章,这是很久之前寺中一位和我年龄相仿的僧人临终时交给我的。


    他告诉我,他本是皇帝的私生子,生母被恶人所害,其他亲近之人皆在宫廷斗争中死去,如今能证明他身份的只有这一小块印章。


    只是他身患顽疾,也将不久于人世,所以嘱托我一定要收好这枚印章。


    印章存放在我这里已经三年,我从未示于人前。


    只是今日我却要说一个弥天大谎。


    我拿着印章入宫,那个在病榻上垂垂老矣的皇帝看见了此物立刻就认下我的身份。


    因为夺嫡之争,他的子嗣大半凋零,所以人在将死之际格外渴望亲情。


    我心中嘲讽,为什么在人活着的时候不认回呢?将死之际又忽而良心发现,软了心肠。


    罢了,这终究对我有利,不是吗?我对老皇帝说,要我还俗入宫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他赐婚。


    他很爽快地答应了,赐婚的圣旨一下,她立刻写信给我。


    真是一个傻姑娘,她觉得我会让她嫁给别人吗?


    红烛摇曳,她终于成为了我的妻,这是属于我们的良辰吉日。


    身为一个出家人,清规戒律我已犯了大半。


    我没有在道德里超生,反而在欲望中沉沦。


    但就算死后堕入十八层地狱,我也会偏执地吻上她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