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鸟语花香，阳光明媚。


    他没有惊动还在熟睡的女人们，独自一人洗漱完毕。


    心念一动，他便出现在了四合院自己的屋子里。


    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带着一股倒春寒的凉意。


    何雨柱推开门，整个院子静得像一座坟扬。


    往日里清晨的嘈杂，生火做饭的炊烟，全都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紧闭的门窗，和几张孤零零飘落在院子里的封条。


    恐惧，像一层无形的薄雾，笼罩着这里的每一寸空气。


    何雨柱对此毫不在意。


    他迈步走出四合院，径直朝着红星轧钢厂的方向走去。


    昨天，他收服了许大茂。


    今天，他要去见见许大茂的主子，李怀德。


    那份写满了罪证的“投名状”，就是他送给李主任的，一份大礼。


    ……


    红星轧钢厂，主任办公室。


    李怀德今天的心情，很不错。


    他哼着小曲，泡上一杯上好的龙井，茶叶在杯中舒展，香气四溢。


    易中海那个老顽固倒了。


    院里那几个跟他不对付的刺头，也都被一锅端了。


    最高兴的是，何雨柱这个财神爷，竟然主动找上门来谈合作。


    引进新设备，改良旧技术。


    这要是办成了，可都是实打实的政绩。


    他这个主任的位置，不仅能坐得更稳，说不定还能再往上挪一挪。


    至于何雨柱想要的那些破房子的产权，他早就让后勤的人去办了。


    今天，房本应该就能送过来。


    到时候，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何老板，合作的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李怀德端起茶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没有敲门。


    李怀德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悦。


    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这么没规矩。


    他抬起头，正要发作。


    当他看清来人是何雨柱时，脸上的不悦，瞬间就变成了热情洋溢的笑容。


    “哎呀，是何老板来了！”


    “快请进！快请进！”


    李怀德连忙起身，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何老板，您来得正好，我正想派人去给您报喜呢！”


    “您要的那些房本，我催得紧，今天下午，保证给您送到府上！”


    他一边说，一边就想拉着何雨柱到沙发上坐。


    何雨柱却没动。


    他只是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怀德。


    眼神里，没有了昨天的客气，只有一片冰冷的淡漠。


    李怀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何……何老板，您这是？”


    何雨柱没有回答他。


    他绕过李怀德，走到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前。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折叠起来的纸，随手扔在了桌子上。


    纸张散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狗爬一样的字迹。


    李怀德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何老板，这是？”


    “你看看，就知道了。”何雨柱的声音，很平淡。


    李怀德狐疑地拿起那几张纸。


    当他的目光，落在第一行字上时，他的瞳孔，就猛地一缩。


    【关于我，许大茂，与李怀德主任……】


    许大茂？！


    李怀德的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强忍着心慌，继续往下看。


    【……合谋诬陷杨厂长，伪造黑材料……】


    【……利用职权，将厂内废弃钢材，倒卖给……】


    【……收受下属礼金，共计……】


    一条条，一款款。


    字字诛心。


    李怀德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那几张薄薄的纸，此刻在他的手里，却重若千斤。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何雨柱，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这……这是污蔑！是许大茂那个王八蛋在胡说八道！”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都有些变调了。


    “污蔑？”


    何雨柱拉开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李主任，许大茂的为人，你应该比我清楚。”


    “他胆小如鼠，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觉得，他敢写这些东西吗？”


    “我……我不知道！”李怀德还在嘴硬，“何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说好要合作的吗？你拿这个东西来，是想干什么？”


    “合作？”


    何雨柱笑了。


    “李主任，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从始至终，都是你在求我合作，而不是我求你。”


    “我手里的资源，别说你一个轧钢厂，就是十个轧钢厂，也抢着要。”


    “我之所以来找你，不过是看在，我们都曾在同一个厂里待过的情分上。”


    “可现在看来，你这个人的问题，很大啊。”


    何雨柱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李怀德的心上。


    把他那点可怜的侥幸，敲得粉碎。


    李怀德的身体，晃了一下，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脑子里一片混乱。


    完了。


    这是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这些事情，许大茂都参与其中，知道得一清二楚。


    要是这份东西交上去，他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何……何老板……”


    李怀德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哀求。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您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我全都给您！”


    “求求您了！”


    他再也没有了刚才那副主任的派头，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何雨柱看着他这副样子，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同情。


    “李主任，现在知道错了？”


    “可惜，晚了点。”


    “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把我当傻子。”


    “你昨天跟我称兄道弟，谈合作，谈优惠。”


    “背地里，却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利用的冤大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何雨柱失踪两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怀德吓得浑身一哆嗦，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