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做她的靠山

作品:《穿越古代,农门肥女有空间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今日也算谢昀帮了他们。


    吕月明当然知晓有恩必报这个道理,但……跟谢昀接触,如刀尖舔血。


    谁知道谢昀会不会借题发挥?


    眼下正是谢宴川将要考取功名的关键时间,吕月明也不想让其他无关的事情过分影响他。


    她抬眼看向谢昀,对方眼底的冷意让她心头微凛。


    若是面对其他人,吕月明还不觉得有什么。


    但按照现代的说法,眼前这位算得上是她的恶毒公公,她进一步显得过火,退一步显得好欺负。


    该如何应付谢昀,这个度并不好拿捏。


    谢宴川察觉到她的紧绷,指尖在她手腕上轻轻一按。


    “父亲。”谢宴川上前半步,将吕月明挡在身后,“今日多谢父亲解围。”


    谢昀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忽然扯出一抹笑:“一家人何必言谢?正好到了用膳时辰,随我去醉仙楼用饭吧。”


    他这话说得温和,眼神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


    吕月明指尖掐进掌心,谢昀对他们这般和颜悦色,无非是因着外人在场,不好发作罢了。


    她可还记得,上一次去醉仙楼时,谢昀那是什么态度!


    “好。”谢宴川应得干脆,转身时袖口擦过吕月明的手背,“明儿,一起。”


    吕月明安静跟在谢宴川身侧,冲担心的尚琉羽点点头。


    眼下,只有跟着去才能够解决问题。


    三人各怀心思往醉仙楼去。


    路上行人渐少,暮色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吕月明盯着地上谢昀那道威严的影子,心头莫名发紧。


    醉仙楼前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照得台阶一片血色。


    李管家早已候在门口,见他们来了,立刻堆着笑迎上来:“老爷,大公子,包厢已备好。”


    他眼神扫过吕月明时,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吕姑娘。”李管家横跨一步挡住门,“老爷吩咐了,今日是家宴,外人不得入内。”


    吕月明呼吸一滞。


    她早料到谢昀没安好心,却不想竟还用这般拙劣的手段羞辱她。


    余光里,谢宴川的眉头已皱在一起。


    谢宴川忽然抬手握住吕月明的手腕:“父亲,明儿是我的妻子。”


    这话,已不只第一次和谢昀说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醉仙楼前的空气都凝滞了。


    几个路过的食客驻足张望,窃窃私语声飘进吕月明耳朵里。


    “那不是谢尚书吗?”


    “听说他极看不上这个儿媳,谢大公子回京后都没回府呢……”


    “我寻思传闻中上下一心的谢家,也不过尔尔。若真是上下一心,何至于儿子连带着儿媳不回家?”


    那些议论声络绎不绝,谢昀的神色阴沉的似能滴水。


    好名声,岂能毁于此。


    谢昀忽然笑了:“宴川,为父不过是想与你单独说几句话。”


    说罢,他眼神锐利地刺向吕月明,皮笑肉不笑的。


    “你最是懂事,想必不会阻拦我们父子谈心?”


    吕月明抿了抿唇,她笑道:“夫君,去吧。我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回明月阁查账。”


    她故意念着夫君二字,让谢昀一阵膈应。


    吕月明抽出自己的手,又毫不避讳的替谢宴川理了理衣襟,笑意清浅。


    “我等你回家。”


    谢宴川眸色骤深:“明儿……”


    到底是让她受委屈了。


    “放心。”吕月明冲他眨眨眼,压低声音,“我还不至于被这点把戏伤着。”


    她转身走得干脆,裙摆扫过台阶时带起一阵微风。


    直到拐过街角,吕月明才放任嘴角的笑意褪去。


    暮色渐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


    她抬头看了眼醉仙楼二楼的雕花窗棂,隐约可见烛火摇曳。


    谢宴川此刻就在那扇窗后,独自面对谢昀的刁难。


    她攥了攥袖口,强迫自己收回目光。


    谢宴川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她该相信他可以化解困境。


    醉仙楼二楼包厢内,檀香袅袅。


    谢昀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方才的和蔼早已消失殆尽。


    “考虑得如何?”他放下茶盏,瓷底碰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宴川神色未变:“父亲指的是?”


    “少装糊涂!”谢昀猛地拍桌,茶盏震得溅出几滴,“那商女有什么好?值得你放弃谢家的一切?”


    窗外的灯笼光透过窗纸,在谢宴川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抬眸,眼底一片清明:“明儿是我的妻子。”


    “妻子?”谢昀冷笑,“你竟还认她是妻子?!一个低贱的女人,也配做我谢昀的儿媳?”


    谢宴川指尖在膝上轻点,语气平静:“父亲若叫我来只为说这些,那我与您无话可说。”


    他起身作势要离开。


    “站住!”谢昀厉喝,“你以为考取功名就能护住她?没有谢家,你什么都不是!”


    谢宴川转身,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跳跃。


    “父亲错了。我要功名,只是为了能让她有一个靠山,仅此而已。”


    他对做官,从无贪恋。


    相反,谢宴川倒是很喜欢游山玩水的日子。


    他离开谢家的那半年时间,虽然一直受蛊毒侵蚀,心却是自由的。


    脱去尚书令嫡子的枷锁,他只是一个随性所欲的普通人。


    但谢宴川这话,却让谢昀更为恼怒。


    丢下蒙阴路子去考试,竟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荒谬至极!


    谢昀脸色铁青,忽然压低声音:“你体内的蛊虫,不想要解药压制了?”


    包厢内一时寂静,只听得窗外更夫的梆子声远远传来。


    谢宴川唇角微勾:“父亲忘了,儿子已经死过一次。”


    谢昀瞳孔骤缩。


    他当然记得,当初谢宴川中蛊毒后那病恹恹的模样何其吓人!


    只是,也不知谢宴川出去半年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解了蛊毒,只留下蛊虫。


    “逆子!”谢昀猛地起身,衣袖带翻了茶盏,“为了个女人,你连命都不要了?!”


    谢宴川看着泼洒的茶水漫过桌沿,滴落在地上,晕开一片深色。


    “父亲。”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您从未问过儿子想要的是什么。”


    谢昀如今听不进去任何话,他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门的手微微发抖:“滚出去!谢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