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流放
作品:《穿越古代,农门肥女有空间》 “我们才不说胡话骗人呢!”
稍大的男孩抬高下巴,他立马反驳吕贵满,稚嫩的小脸隐隐藏着恐惧。
他护着身前稍小的男孩和女孩,朗声说道:“我前一夜晚上跟家里吵架,跑去东山脚下,就在那草堆里面看见有两个人拽着一个疯女人走,他们说要打死那疯女人,我很害怕不敢出去,只知道是一高一矮两个人,和你们二人的身形很像!”
男孩指着吕贵满母子。
另一个女孩二丫也用脆生生的声音说着:“我娘也看见了!我娘一开始说是水鬼,后面告诉我就是有两个坏人在做坏事!”
孩子们稚嫩的声音炸得吕贵满霍然起身,镣铐哗啦作响。
他面目狰狞:“小杂、种胡说八道什么!”
惊堂木再一拍,吓得二丫“哇”地哭了出来。
“我娘说,他们……他们把疯婆婆按在水里……”
她忽然模仿起大人说话的腔调,像是老太太嘶哑的嗓音:“让你不听话!让你害了大房!”
老太太的嘴唇泛青。
她原本想要忘记的血腥而疯狂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她下意识的想要拿佛珠,却发现双手空空。
“大人!”
忽然,吕贵满膝行上前,他的声音呕哑:“是我娘逼我的!我娘觉得赵秀芳害了大房,所以……”
“畜生!明明是你见那疯婆娘现在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你心中怨恨,才把她哄骗到东山!只是她不肯上东山喂野猪,你才决定直接在山脚下打死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阴差阳错地将犯案过程都给完善了。
他们互相攀咬的模样,竟然比赵秀芳疯癫时还要丑陋!
“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二人罪大恶极,流放边境筑城墙!”官老爷的宣判声落下。
老太太和吕贵满还在互相指责,他们显然也厌恶透了对方。
“安郎……”
宝儿的声音轻得像是一片落叶。
她心疼地望着吕怀安。
吕怀安站在公堂中央,他后背挺得笔直,可吕月明分明瞧见他衣摆下双腿在颤。
也是。
家中血亲的长辈竟落得如此下场,任谁都不会好受。
吕怀安深深地凝望着自己的父亲和奶奶,他自嘲般地笑:“从此以后,我与你们再无亲情。”
丢下这话,吕怀安踉跄着离开,脚步虚浮。
……
吕贵满母子俩夜间被流放时,在回春堂的赵秀芳醒了过来。
吕月明得了消息赶来时,看见赵秀芳正死死地搂着吕怀安的脖子,枯瘦的手指几乎掐进男人的皮肉。
她眼神涣散,嘴里念叨着:“有人要索命!要杀我!我不想死,我还有儿子……”
吕怀安跪在榻边,任由赵秀芳抓挠,他背上单薄的衣衫被扯得稀烂。
宝儿端着药碗安静地站在一旁,她没有上前阻拦,仿佛是知道赵秀芳如今唯一认得的只有儿子。
“堂哥。”吕月明轻声唤道。
吕怀安缓缓抬头,眼底血丝未退,却比公堂上平静许多:“多谢。”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将让吕月明感受到吕怀安心情的沉重。
他把药汁灌入赵秀芳的嘴里,后者才慢慢的冷静,倒在床上抽搐着,嘴巴喃喃说着些什么。
吕怀安替赵秀芳盖上被子,他嗓音沙哑:“两日后,我和宝儿的婚宴你们记得来。”
虽说出了这档子事,但原定的婚宴日子是不能改的。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还请了三婶他们,希望他们到时候能够赏脸。”
分家,但血缘关系在。
吕怀安不想和三房还闹得那么僵。
吕月明点头应下,她来到床边,悄悄取出灵泉水,喂给赵秀芳喝。
喝了灵泉水后,赵秀芳身体的抽搐轻微不少,看着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吕月明这才说着:“婚宴如此大事,堂哥可要好好准备,我家的人都要来,到时候菜得管饱。”
她的声调轻快,令吕怀安低迷的情绪稍微好些。
吕月明和吕怀安说话时,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男人的眼神。
谢宴川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影,眉梢微微上扬。
她似乎非常重视婚宴。
吕月明和吕怀安说了几句话后便打算回家了。
两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他们深浅不一的脚步声。
“婚宴,你很看重?”谢宴川忽然开口。
吕月明怔愣一瞬。
他怎么会忽然产生这个疑问。
不过仔细一想,两人成亲太过草率,草率到她只感觉是换了个地方睡觉。
吕月明先前还觉得无所谓,但现在看见吕怀安和宝儿,她心中生出一些遗憾。
罢了。
过去了。
吕月明随意地回答一句:“还好。”
谢宴川瞥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惋惜,他的步子慢了下来。
“怎么?”
她转头,正撞进他幽深的眸子里。
“无事。”谢宴川抬手捋了捋她耳旁的碎发,声音清冷,“夜深了,早些回家。”
吕月明没有把谢宴川的反应放在心上。
她想,也许他只是随便问问。
时间很快来到了两日后。
吕月明来到庭院,看见一张小脸苦哈哈的小妹,她招招手。
小妹哼哧哼哧地跑到她面前:“姐姐,我不喜欢隔壁的小孩,他说娘给我换的花衣裳很难看。”
为了增喜气,蒋云特地给吕月华穿的大红色的衣裙。
谁知道被邻居家的孩子给看见了,那孩子做着鬼脸嘲笑她。
吕月华在十里村的时候连新衣服都没有,但也没受人笑话。
如今换了新衣服还要被讽刺,她哪儿受得了。
吕月明揉了揉妹妹的包子脸,眼神渐深。
说起来,她搬来有些仓促,都没能先了解邻居是谁。
看来,等今日婚宴结束,她需在这附近走动走动了。
她收了思绪,牵着吕月华的小手:“没关系,我们今天是去讨喜酒喝,沾喜气的!不管他们。”
有吕月明的宽慰,吕月华的心情瞬间好转。
她的眼里,姐姐的话就是圣旨。
姐妹二人渐渐走远。
周伯侧眸看了一眼谢宴川,压下声音:“公子,您在想什么?”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家公子藏着心事。
作为忠诚的老仆,他自然要为主子分忧。
谢宴川轻叹。
“这府上也许是该添点喜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