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雪白的浴衣松松垮在肩头，发间珍珠随着她踮脚转圈的动作叮咚轻响。


    她抬手按住欲要滑落的衣襟，另一只手优雅地划过空气，银铃般的歌声突然倾泻而出：


    “当月光吻过喷泉的镜面，是谁在午夜偷走了星空……”


    柯莱看得入迷，连手中搓起的泡泡都忘了吹，直到派蒙“哇”地一声扑进池子里，溅起的水花惊得她险些滑倒。


    娜维娅倚着池边轻笑，摸着腰间的玫瑰银饰，玫金色眼眸倒映着芙宁娜舞动的身影。


    这位水神大人褪去了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姿态，倒真像极了枫丹剧院里最耀眼的女主角。


    真不知道杨晓是怎么做到的。


    “太好听了！芙宁娜你简直是天生的大歌唱家！”


    派蒙抖着翅膀飞到半空，小短手疯狂鼓掌，


    “比蒙德酒馆里的吟游诗人还厉害！”


    芙宁娜得意地甩了甩发梢，水珠溅在杨晓肩头。


    她正要开口自夸，却见杨晓突然抬手泼水，凉丝丝的水花扑在她泛红的脸颊上。


    “再自恋下去，温泉水都要被你吹成香槟了。”


    他笑着调侃着，将芙宁娜拉进温泉里。


    嬉闹声渐歇，众人泡在温热的泉水中，看月光在水面碎成银鳞。


    杨晓突然开口：


    “吃饱泡暖，该聊聊未来计划了吧？娜维娅先说？”


    娜维娅撩起湿漉漉的长发，水珠顺着优美的颈线滑进浴衣领口。


    “我答应过父亲，要让刺玫会成为枫丹最可靠的存在。”


    她指尖轻点水面，荡开圈圈波纹，


    “最近白淞镇的胎海水事件暴露了太多漏洞，我想在各地建立救援站，培训能应对异常灾害的队伍。”


    瓦解的事情结束以后，还是有一些人知道了原始胎水的存在，但并没有大规模传播。


    毕竟普通民众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陷入混乱的，枫丹被海水淹没并不是一个传说。


    那维莱特还是有意控制了一下这件事情，但确实有不少人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柯莱眼睛一亮，碧色眼眸闪烁：


    “我可以帮忙！须弥雨林里也有危险的植物和魔物，我知道怎么安全撤离和急救！”


    她突然想起什么，脸颊微红，


    “不过……如果杨晓能教我一些战斗技巧就更好了。”


    “包在我身上，一会儿多给你几个兔兔伯爵放在身上防身。”


    什么战斗技巧不技巧的，火力才是唯一的武器！


    一切恐惧都是火力不足，只要火力够，柯莱也能爆杀魔兽。


    杨晓朝她眨眨眼，余光瞥见芙宁娜正用指尖戳水面上漂浮的花瓣，


    “水神大人呢？卸下审判之责后，打算游山玩水还是开巡回演唱会？”


    众人将目光看了过来，什么意思？芙宁娜以后不当水神了？


    不过也没有太过惊讶，派蒙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现，温迪和钟离他们也不愿意当神，说明神明没什么好当的。


    芙宁娜“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本水神的行程岂是你能揣测的？不过……”


    她偷瞄了眼众人，声音不自觉放软，


    “偶尔来尘歌壶蹭饭，倒也不是不行。”


    派蒙突然从杨晓头顶冒出来，小脸上写满纠结：


    “我当然是跟着你继续冒险！但是你每次来到一个新地方，都先去勾搭别的女孩！”


    她突然眼睛放光，


    “不然杨晓你每到一个地方，就先带我去吃当地特色菜好不好？”


    杨晓笑着弹了下她的脑袋：


    “贪吃鬼的要求倒是好满足，你这说的好像我在旅途上饿着你一样。”


    “还有什么勾搭女孩，那是给女孩们一个温暖的家。”


    他望向夜空，星辰在水汽中朦胧成温柔的光斑，


    “无论大家想去哪里，尘歌壶永远是随时能回来的家。”


    温泉蒸腾的雾气渐渐散去，夜色愈发深沉。


    柯莱揉着湿漉漉的发尾，碧色眼眸时不时偷瞄杨晓的背影，手指绞着浴衣的系带。


    她已经好几天没和杨晓睡过了，但今天又来了两位新的姐姐。自己应该大度一点。


    芙宁娜昂着头，一副“本水神才不会在意”的模样，珍珠耳坠却随着她急促的脚步轻轻摇晃，心里却有些焦急：


    “这种事情总不能让本水神自己说出来吧，杨晓也真是的，快邀请我！”


    娜维娅倒是坦然些，玫金色眼眸含着笑意，只是靠近杨晓时，手掌总会不自觉地蜷缩又松开。


    无论杨晓选了谁，他都支持杨晓。


    “今晚……”


    杨晓刚开口，三个女孩同时僵住。


    柯莱猛地低下头，发梢还滴着水落在浴衣前襟；


    芙宁娜突然开始哼起不知名的小曲，脚尖在地板上画着圈；


    娜维娅故作镇定地挑眉，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晕。


    杨晓看着这一幕，突然笑出声。


    他大手一挥，揽过三人的肩膀：


    “别纠结了，一起吧。”


    “什么？！”


    芙宁娜的声音陡然拔高，雪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珍珠发饰都跟着晃了晃，


    “本水神怎么能和她们……”


    话没说完，却被娜维娅拽着胳膊往房间走。


    柯莱紧张得连呼吸都乱了，小声嗫嚅：


    “真的……可以吗？”


    她的手指轻轻勾住杨晓的衣角，生怕这只是一扬美梦。


    正闹着，突然“咻”地一声，派蒙被杨晓拎着领子丢了出去。


    “你就去客房睡，别打扰我们。”


    “不公平！”


    派蒙在空中扑腾着，小脸涨得通红，


    “我也要和杨晓一起睡！我也是重要伙伴啊！”


    她气鼓鼓地叉腰，在空中跳脚，


    “我要抗议！抗议！”


    “抗议无效。”


    杨晓毫不留情地关上门，转身就对上三双截然不同的眼神——芙宁娜佯装恼怒，睫毛却在不住颤动；


    娜维娅歪着头笑，眼底藏着狡黠；


    柯莱则像受惊的小鹿，紧紧攥着被子边缘，眼中的期待怎么也藏不住。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将四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派蒙的抱怨声隐隐从门外传来，却被屋内逐渐蔓延的暖意与轻笑悄然淹没。


    “重色轻友的大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