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莱快看！这个喷泉会随着音乐变换形状欸！”


    少女雀跃的声音混着水花溅落的叮咚声，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柯莱倚着鎏金雕花栏杆，淡绿色发梢沾着细密的水珠。


    当杨晓的影子落在她脚边时，她回过头露出梨涡：


    “杨晓，你说须弥喷泉也会这样跳舞吗？”


    “大概会用草元素演奏小夜曲。”


    杨晓笑着从口袋掏出两枚枫丹特色的糖霜贝壳，派蒙立刻欢呼着俯冲过来。


    不远处的街道转角，一抹青白身影正灵巧地穿梭在人群中，背着的巨大包裹上缀满晃动的流苏。


    “是绮良良！”


    派蒙的惊呼声让柯莱也望了过去。


    只见那位来自稻妻的快递员快速的飞奔着，怀里还抱着三个摇摇欲坠的纸箱，耳朵因焦急而微微颤动：


    “糟糕，给枫丹钟表匠的零件要超时了......”


    杨晓抬手唤来风扬，柯莱眼疾手快地拉住派蒙跃入气流。


    三人像被风吹起的花瓣般轻巧落在绮良良面前，吓得她尾巴上的绒毛都炸开了。


    “哇呀！突然出现会吓到快递员的！”


    她鼓着腮帮子，耳朵却诚实地转过来辨认声音，


    “等等，是杨晓先生和派蒙？还有......柯莱！”


    柯莱蹲下身帮她整理散落的发货单，目光扫过印着机械齿轮的包装盒，


    “这些零件好精密，是用来制作钟表的吗？”


    绮良良连连点头，尾巴有节奏地拍打包裹：


    “没错！客人说这是给枫丹科学院的加急件，要是耽误了......”


    话音未落，远处钟楼突然传来沉闷的报时声。


    绮良良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抱着箱子就要往反方向跑：


    “来不及了！只能绕近路......”


    她的话被杨晓截断：


    “别急，我知道条捷径。”


    他抬手划出幽蓝的传送空间，柯莱心领神会地扶住派蒙，四人连同包裹瞬间消失在闪烁的光华中。


    当光芒在科学院门前消散时，门卫正准备挂上“今日拒收”的木牌。


    绮良良抱着完好无损的箱子冲进去，又突然探出脑袋，耳朵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谢谢你们！下次来稻妻，我请你们吃三彩团子！”


    夕阳将街道染成蜜糖色时，杨晓望着派蒙还在滴水的衣摆，那是她们两个刚才玩喷泉的时候粘到的，突然抬手打了个响指：


    “走，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柯莱歪头看着他，派蒙凑过来：


    “是要去吃好吃的吗？我刚才看到有家卖焦糖炖蛋的店——”


    “比美食更有趣。”


    杨晓笑着带她们来到缀满水晶吊灯的建筑，鎏金招牌上“千织裁缝铺”精致时尚。


    派蒙瞬间瞪大了眼睛：


    “是服装店！上次路过的时候，我就被橱窗里会发光的裙子迷得移不开眼！”


    推开雕花木门的刹那，带着薰衣草香的暖风扑面而来。


    千织正踮着脚调整人体模型的蕾丝裙摆，听见声响立刻转身，紫罗兰色的眼眸弯成月牙：


    “先生你好，还有两位可爱的客人，快请进！”


    她轻轻拍了拍手，陈列架上的礼服突然像被赋予生命般缓缓旋转，珍珠与丝绸在灯光下泛着梦幻的光泽。


    “柯莱，你试试这件。”


    杨晓取下一件薄荷绿的长裙，腰间缠绕着藤蔓状的水蓝色光纹，


    “用枫丹独有的流晶丝织成，据说能随心情变换深浅。”


    柯莱有些局促地接过，在千织的引导下走进试衣间。


    派蒙则围着挂满蓬蓬裙的架子直转圈：


    “我要这件！还有这件！啊，带蝴蝶结的也超可爱！”


    当柯莱再次出现时，众人都忍不住发出惊叹。


    薄荷绿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泛起细碎的涟漪，仿佛将须弥的雨林与枫丹的水光揉在了一起。


    千织快步上前调整领口的珍珠，笑着说：


    “配上柯莱小姐的发色，简直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森林精灵。”


    派蒙穿着缀满星星装饰的蓬蓬裙，得意地转着圈：


    “我这件也超好看！飞起来的时候，裙摆就像银河在流动！”


    杨晓看着两个女孩开心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


    杨晓自己本身就能够创造魔拉，钱留着不花有什么用。


    他招来风元素，轻轻托起几件叠好的衣裳：“这些都包起来吧。”


    离开时，柯莱抱着精致的礼盒，指尖反复摩挲绸缎的纹理：


    “这是我第一次穿这么漂亮的裙子......谢谢你杨晓。”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杨晓的大手摸着柯莱的小脑袋。


    “这有什么谢的？有我在，这样漂亮的裙子要多少有多少，安心一点。”


    又和柯莱她们在枫丹玩了一天以后，杨晓让她们先回尘歌壶休息，自己今天晚上约了芙宁娜。


    夜幕笼罩枫丹，歌剧院的穹顶亮起璀璨灯火，宛如坠入人间的星海。


    杨晓踏着旋转楼梯拾级而上，空气中浮动着鸢尾花香与香薰蜡烛的气息。


    穿过缀满金丝帷幕的长廊时，他远远望见芙宁娜倚在雕花栏杆旁，水蓝色的裙摆垂落如瀑，手指却在栏杆上无意识地轻点，泄露了几分难得一见的局促。


    “让水神大人久等了？”


    杨晓的声音惊得芙宁娜猛地转身，平日里张扬的笑容此刻带了丝不自然的僵硬。


    她抬手理了理珍珠发饰，故作轻松道：


    “哼，我向来守时，不过是提前来确认包厢的位置罢了。”


    杨晓注意到她裙摆上未完全抚平的褶皱，显然是反复坐下又站起留下的痕迹。


    他不着痕迹地转移视线，指向穹顶流转的光影：


    “听说今晚的剧目是《水神的咏叹调》，讲述初代水神与恶龙之战的传说？”


    芙宁娜立刻来了精神，挺直腰杆扬起下巴：


    “正是！这可是枫丹最经典的剧目，舞台机关与水元素特效堪称一绝，你可得好好见识见识我治下的艺术造诣！”


    说话间，侍者推开包厢雕花门，水晶吊灯的光芒倾泻而下，映得芙宁娜的瞳孔泛起细碎流光。


    她优雅地落座天鹅绒座椅，却在杨晓挨着她坐下时，突然将头转向窗外，低声嘟囔：


    “别靠那么近，影响本审判官的观剧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