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洞窟。


    白蛇仙人还在和自来也、十八号对峙。


    它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流淌而出。


    以现在之道的力量，只要在地下，这些伤势应该马上就能痊愈。


    但白蛇仙人太虚弱了。


    失去了心脏，又遭受十八号偷袭，它根本没有修复的时间。


    而在灵魂频道的连接下，它听到了带土、药师兜正在遭遇的困境，所有人都自顾不暇，根本没人能过来帮它。


    “认命吧，一号，这就是你的结局。”


    十八号说：“让我们体面的走到最后。”


    “我去你妈的！”


    白蛇仙人吐了口血沫：“这世上，谁都可以杀我！唯独你，十八号，你不配！”


    “你的身体、记忆，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于「我」，你是在亲手杀死自己，就为了对一个人类卑躬屈膝。”


    “我就算死了，我也是白蛇仙人。”


    “你就算活着，你也是一条畜生。”


    言罢，它猛地自身后取出一大捆起爆符。


    轰然一声巨响。


    自来也护着十八号，逃离爆炸中心。


    爆炸持续了很久，等结束后，地面都向下凹陷了三四米。


    自来也问：“死了吗，不会趁着爆炸逃走了吧？”


    “它死了。”


    十八号站在深坑边缘，望着下方还在冒出丝丝缕缕浓烟的地面，语气听不出感情：“白蛇仙人，已经不存在了。”


    自来也是一个粗糙的中年男人。


    人，他都不是很擅长安慰，更别提一条蛇了，见十八号情绪不对，他想了想问：


    “等会儿……喝点？”


    十八号瞥了他一眼：“你是想拿我泡酒么？”


    “他是一个被执念缠住的地缚灵，死亡，才是他的归宿，而我要走的路，是在「现在」，所以……我没事。”


    十八号转身离去。


    自来也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


    林青回去的路上，就见一左一右，走来两批人。


    一个方向是十八号和自来也。


    另一个方向是宇智波斑，以及被须佐能乎抓在手里的飞段、药师兜、大蛇丸三人。


    林青对自来也、十八号点点头，打过招呼，随后看向宇智波斑。


    林青指了指药师兜三人。


    “这是什么意思？”


    宇智波斑说：“我和他们合作，一来是觉得你的理念太过天真，想要实现，有太多的困境。二来无限月读，在揭露是骗局前，真的很美好。三来我认为能压得住一式，双方彼此牵制。”


    但事实证明，想要抄近路的无限月读是假的，一式不可信且已死。


    最为重要的是……


    宇智波斑空洞的眼眶「看」向林青。


    “强者，有天真的资格。”


    “你所展露的力量，足以把天真所带来的问题全部抹除，这样一来，你就成为了世界和平的最大希望，所以——”


    他指了指抓在须佐能乎掌心的三人。


    “我就不能让他们逃掉，今后再有机会威胁你的统治。”


    “至于我，本就是个死人，你想杀，或是想让我活着，都无所谓。”


    宇智波斑就是这么一个纯粹理性的人。


    无限月读是一种覆盖全球的幻术，届时全世界的所有生物都能进入幻术世界，享受美梦。


    唯独斑作为施术者，意识会保持清醒，成为唯一能感知真实世界的人。


    加上成为十尾人柱力，经历肉体改造，获得悠长寿命……斑会一辈子，孤身的生活在世界，如同一个守墓人，就为了维持无限月读，为了让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获得幸福。


    且不说无限月读的骗局、幻术世界生活是否还算活着的哲学问题，就单说宇智波斑的觉悟，就远胜心心念念琳的带土。


    林青想了想：“回去再说吧。”


    宇智波斑点点头，默默加入到返程的队伍中。


    林青正要迈步离开，忽然，和大蛇丸对视。


    “差点忘了。”


    大蛇丸太熟悉这个眼神了，大喊：“林青，你先等等，我可以为你工作——”


    滋啦……咔哒。


    没等大蛇丸说完，两张光碟弹出。


    为林青工作？


    大蛇丸的研发实力，真的稀有到可以忽视他所犯下的罪孽吗？


    研究所与大蛇丸同级别的研究员人有数十位，何况他们之间还有近三年的研发代差，通俗的来说就是：


    大蛇丸的技术，已经过时了。


    出来放风不到二十分钟，听了一会儿时事新闻，大蛇丸再次下线，不知何时能再次出现，又或者……永远不会？


    至于飞段、药师兜、宇智波斑，等回去再说，会有专门的人去评估安排方案。


    ……


    等林青一众人回到核心战场时，带土和卡卡西的战斗已经结束。


    雷遁提速+波纹+白牙刀术，卡卡西就算不用写轮眼，战力也是在第一梯队，短时间内爆发的速度堪比波风水门的飞雷神。


    失去了十尾、重伤的带土根本不可能战胜卡卡西。


    “杀了我吧，卡卡西，就在这里结束。我不想死在别人手里。”


    带土语气虚弱，甚至多了一份的恳求。


    卡卡西看到自远方走来的林青等人，手握短刀，猛地刺下——


    把带土的双手重叠，钉死在地面。


    “你想舒舒服服的死在这？别做梦了，你会在无数人面前接受审判。”


    卡卡西眼神冰冷。


    雾隐村的血雾之里。


    楼兰遗迹的爆炸。


    雨隐村的屠杀。


    ……


    太多的血案，太多的逝者。


    别人就算了，始作俑者的带土，必须承担这一切的责任，在无数怀揣悲伤与憎恨的目光下死亡。


    带土沉默了片刻，直到林青站在面前，他才再次开口：


    “把我的写轮眼拿走吧。”


    “林青，就算是你们研究院，成对的万花筒写轮眼，也是稀有的材料。你们想办法提升到轮回眼，然后，去复活逝者。”


    林青点点头。


    “好。”


    卡卡西忍不住问：“既然你能用轮回眼复活斑，为什么不复活琳？”


    “因为……”


    带土躺在地上，望着天空。


    “我太丑陋了。”


    越是向前走，越是丑陋，越是不敢去见曾经的女孩。


    带土不想让她失望，更不敢与她对视。


    所以，带土只能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无限月读上。


    当一个人，几十年的人生，到头来，只剩下一个「心灵支点」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偏执，变得疯狂，变得……


    愈发的丑陋。


    一如现在的宇智波带土。


    天空要塞缓缓降落，众人乘坐上去，离开这片战场。


    临走前，卡卡西推下护额，遮住了写轮眼，略显疲惫的看向战场：“这样一来，战争就算结束了吧？”


    “结束了。”


    林青说：“今天的战争是结束了，未来可能还有各种战争——”


    有一些是外部的敌人。


    还有一些必然会来自内部。


    “但至少今天，我们是最后的胜者。”


    卡卡西露出微笑，登上天空要塞。


    一进来，就瞧见双手被束缚的带土，怔怔看向前方。


    卡卡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不远处，秽土转生姿态的波风水门，正在等着他们。


    三人都是眼神复杂。


    林青轻轻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不再掺和他们师徒之间的交流。


    天空要塞起飞，林青走到茶水间，给自己泡了一杯红茶，又拿了一包巧克力威化饼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疲惫感一股脑的涌上来。


    第一轮敌人的突袭，众人死亡的绝望，以及败者食尘。


    再到去飙马野郎挑战大总统。


    回归后，马上安排各项战前准备，然后，和诸多大筒木的厮杀，再到最后重启宇宙。


    累，是真的累。


    不过，一想到本次战斗的收益，林青就重新来了精神，之前忙着战斗、厮杀，一条条系统消息根本来不及仔细看。


    现在总算空下来了。


    “系统，查看本次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