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笑，一元那就是开玩笑了。


    可丽君姐姐很认真，没有开玩笑，手指陆东。


    “他是我的义弟，我肯定要支持他。等他发展起来，也不会亏待我这个姐姐的。”


    姑娘们被感动，眼泪汪汪的，浓浓的姐弟情。


    陆东只是笑，没有说什么。


    姐姐的厚爱他接受了，这份恩情比山还重，不能拿钱来衡量。


    ……


    未来好声音大赛的火爆程度与日俱增。


    歌手们之间的角逐越来越激烈，每个人都施展出浑身解数，涌现出许多的未来之星。


    一到晚上八点，万人空巷，都聚集在电视机前看现场转播。


    随着总决赛的脚步越来越近，赛场内外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舞台上的竞争，渐渐蔓延到了赛场之外。


    陆东的大哥大从早响到晚，电话那头不是“某局领导的秘书”，就是“某国企老总的亲戚”，开口闭口都是“请陆总多关照一下某某选手”。


    这让陆东觉得有点烦。


    索性安排一名助理，专门接电话。


    然后，每天下班时，助理会给他递交一份长长的“说情名单”，有艺联主席推荐他的女儿，有港务办领导介绍他的朋友，有上市公司老总想让儿子进决赛，甚至有军区领导希望给孙女一个公平展示的机会……


    头都大了！


    有的人陆东可以得罪，有的人根本得罪不起。


    在这个社会里，存在着一张大大的人情网。你给我面子，我也会照顾你。你看不起我，那你就等着穿小鞋。


    陆东想“公正公平”举办一场大赛的初心，受到撼动，这种左右为难的困境，真是折磨人啊。


    是对现实妥协，还是坚守原则，这不是说一句话的事。


    难，真难。


    ……


    快到下班时间时，小莉和鹿溪来航运集团总部，给陆东汇报今天的工作情况。


    却见子瑜悄悄的给两人使眼色，老大今天心情不好，你们说话都注意点。


    这种情况是很罕见的，说实话，陆东极少烦躁过。


    鹿溪本来话就不多，默默的在沙发上坐下来，等陆东询问再说。


    小莉依旧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坐在陆东办公桌对面，嘴里“吧嗒吧嗒”咀嚼着口香糖。


    “你能不能安静一下？”陆东对小莉说道。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我挺安静的啊。”小莉纳闷道。


    陆东一下子就失控了，抓起桌上的几张“求情名单”揉成一团，朝窗户上扔去。


    这下小莉炸了，“你发什么火？我哪里惹你了？”


    子瑜和鹿溪赶紧跑过来，劝她别说了。


    小莉却是一个倔脾气，“我辛辛苦苦跑一天，你不慰问一下也就算了，还火冒三丈的扔东西？”


    “小莉姐误会了，他不是生你的气，”子瑜解释道，“这几天找他说情的人太多了，他受不了。”


    “我早知道是这情况，我又不傻，”小莉嚷道，“我本来想给他一个好建议，他却不听我说，就开始发脾气！”


    ……


    此刻，陆东冷静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也就是一下子的事，就恢复过来。


    “小莉，我不是生你的气，这么多人找我说好话，让我照顾歌手，你说我能不烦？”


    “这么多人求你，不是好事吗？”


    “不是好事，你说还要纠正歪风邪气呢，不能在我这里暴露一个大漏洞吧？”


    “绝对公平的事，世上也是没有的，你不要太较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


    “话都让你说了！”


    陆东被小莉搞的哭笑不得，她可以义正言辞，也可以随波逐流，全看心情。


    点燃一支烟，陆东笑着问她：“那你说，你的好建议是什么？”


    小莉也笑了，“你早问我好了，何必发脾气嘛。我的建议是你回老家躲几天，没人能找到你，不就没事了？”


    “说了半天，原来你是想让我当一只鸵鸟，把头埋起来别人就看不见我了？那屁股不是还露在外面吗？”


    陆东哑然失笑。


    姑娘们哈哈大笑，气氛终于好起来。


    ……


    躲，只是自欺欺人。


    那些求情者里面，有得罪不起的人。


    陆东是不怕得罪人，比如说张主任，因为陆东可以找上级领导压制他。


    但他不能同时得罪一大批人啊，那就捅了马蜂窝，应付不过来，最后耽误大事。


    就拿港务办领导来说，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让他的洋山港工程暂停下来。


    艺联主席更是拿捏着命脉，以后审批各类文化项目，直接设立高难度障碍，根本通不过。


    必须妥善处理，到了真正考验陆东智慧的时刻。


    一步错，步步错。


    ……


    “真是一个天大的难题，咱们开始想的太简单了，没想到一场赛事带来这么多的麻烦。”鹿溪发愁道。


    “躲不是办法，这么大的一个集团老总，哪能说消失就消失？”子瑜分析道，“哥一走，我担心我们应付不来。赛场失控，周公子乘机捣乱，大人物来找麻烦……”


    没错，姑娘们能干出一番事来，是因为有主帅陆东坐镇，起到总揽全局稳定军心的作用。


    主帅不在场，姑娘们都失去了主心骨，没法应对复杂的状况。


    小莉和鹿溪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陆东踱步沉思。


    怎么做，才能在现实和原则之间，找一个最佳解决方案。


    ……


    陆东仔细“回想”上辈子见识过的各种唱歌大赛，想要举办一场公正公平的大赛，也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上的。


    如今，他还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能把所有的“说情者”都拒之门外。


    有些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那就痛痛快快的给，给到他们心满意足！


    抽了两支烟的功夫，陆东想明白了。


    “呵呵。”他笑了一声，立刻让陷入焦虑之中的姑娘们振作起来，眼巴巴的看着他。


    “哥，想好了？”小莉学子瑜的语气问一声。


    这一声呼喊都把人叫酥了。


    “肉麻！”鹿溪皱眉道。


    “嗯……”陆东镇定一下心神，微微一笑，“其实解决办法很简单，咱们是被困在自己编造的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