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羽年两眼翻起了白眼，往地上倒去。


    姜朝西清醒了点，有些震惊：


    “药效这么快的吗？你这是……把人毒死了？”


    [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是他噎着了？]


    苏木冉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神奇。


    众人：“……”


    哈哈……那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


    姜朝南撇了撇嘴，走过去给他背后来了一脚。


    贺羽年吐出一坨草药，趴在了地上。


    “住手！！！”


    贺羽衡赶来就看到这一幕，连忙将人揽在怀里。


    本来想投靠合作的心突然不确定了。


    “你们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


    一言难尽。


    姜朝南盯了他一会儿，缓缓开口：


    “你弟他亲过姜朝北的蛋蛋，掉过粪坑，刚刚还被噎……”


    他也不是扎人心，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贺羽衡大脑一片空白，怔愣半晌，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手莫名松开了。


    被摔在地上的贺羽年：“……”


    所以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会消失，是吗？


    ……


    [破碎的三观正在重启中~哈哈哈哈哈……]


    [高温可杀菌，热热说不定还能要呢。]


    [好歹是亲弟弟……]


    贺羽衡下意识地张了张嘴：“你要不回炉重造一下？”


    [确认了，塑料兄弟情！]


    “……”


    贺羽年委屈地仰头干嚎：“你、你走开！”


    贺羽衡瞪向某个旁白。


    之前怎么没觉得她话这么多呢。


    苏木冉鼓了鼓脸蛋：


    “你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打他，是你嫌弃了他。”


    这话又往人心上扎了一刀。


    “呜呜呜……”


    贺羽年试图挤出眼泪，哽咽着：


    “你、你不喜欢我，我、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贺羽衡闭了闭眼：“我错了！”


    他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你洗了几遍？”


    [约等于三遍，不能再多了！]


    [河里洗一遍差点淹死，井边打水差点掉下去……]


    [去别人家洗澡，洗一半停水又停电。]


    众人：“……6。”


    贺羽衡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他好像听到了实验体的心里话。


    说不定这些事情是她胡诌乱扯的呢，为的就是挑拨离间。


    “我、我也不是故意不洗的，呜……”


    贺羽衡：“……”


    组织起来的心真碎了，这弟弟不太想要了。


    ……


    慕清野没耐心看他们演兄弟情深的戏码，打断了他们。


    “既然来了，赶紧把人带走。”


    这么倒霉的玩意儿，留不得。


    贺羽衡看向他，缓缓出声：“我想和你合作。”


    “你配吗？”


    “这么多人，你凭什么认为老子会选你？”


    “凭你知道的那点三瓜两枣吗？”


    慕清野轻蔑的眼神扫了他几眼，赤裸裸的嫌弃。


    “……”


    贺羽衡顿时胸闷气短的。


    贺羽年上前拍着他的背，给他顺了顺气。


    “哥，我们走吧。”


    “……不能走。”


    ————


    没一会儿。


    贺羽衡声泪俱下，叽里呱啦了一堆。


    “就是这样……”


    “你们要是愿意帮我们救人，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慕清野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人，悠悠道：“流口水了。”


    苏木冉抬手摸了摸嘴角：“才没有。”


    [讲到哪儿了？讲完了吗？]


    贺羽衡：“……”


    你们能不能稍微给点尊重？


    一旁的贺羽年拉了拉他的衣角：


    “哥，救不了的。”


    “姜朝北将抓来的人都杀了，只有我被扔去喂狼……”


    “怎么杀的？”


    慕清野目光瞟向他：“是抽了力量再杀的吗？”


    “是……”


    贺羽年低着头，不安地回答着。


    那些人面容瞬间苍老死在了他面前，只有他活了下来。


    ……


    贺羽衡脚一软踉跄了一下。


    贺羽年伸手扶住了他：“哥，对不起……”


    贺羽衡难受得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他大口喘着气。


    明明想到了这种结局，真听到的时候，为什么这么难受？


    那么多人，姜朝北怎么能下得去手的？


    慕清野手指轻敲着桌子。


    他可能大概知道小兔崽子为什么会疼了。


    有实验体能量的人死了，她会疼。


    抽离能量的人死了，她应该不会疼。


    “我做错了什么，你直说，别盯着我一言不发的。”


    苏木冉打了个寒颤。


    “……”


    他有这么吓人吗？


    慕清野顶了顶腮帮子，没好气地说着：“那你对老子态度好点。”


    “有这态度就不错了。”


    “戏也看完了，该回去了，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陆淮声也想知道，刚刚听到的消息难道不是全部的吗？


    “没有了。”


    慕清野欠揍地说着：“就是想这样说。”


    苏木冉伸手打了他一下：“幼稚！”


    ……


    陆淮声带着人回了陆家小院。


    蒋一伸手拦住了贺羽衡一群人：“你们不能进去。”


    “……”


    不进去就不进去呗。


    老六在门边坐了下来，憨憨地开口：“大哥，我们进不去。”


    众人：“……”废话！


    贺羽年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建议：“我们要不在附近找地方住下吧。”


    “这样有什么情况，我们也能知道……”


    “你有钱吗？”


    贺羽衡沙哑着声音问：“没钱都免谈。”


    老六掏出兜里捡到的十块钱：“还能买几个包子啃啃。”


    “你们现在要吃吗？我去买。”


    “我、我想吃……”


    贺羽年摸着肚子，不好意思地说着。


    在众人的目光下，两人揣着十块钱买包子去了。


    他们默默收回了视线。


    还好有他们在，不然这个家迟早得散。


    “大哥，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大哥你想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我们家人都死了……”


    贺羽衡酝酿了一路，还是说了出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可、可大哥，你弟弟不是没有死吗？”


    “……”


    见他沉默下来，一群人红了眼眶。


    他们纷纷蹲在墙边，抱头痛哭了起来。


    “只有大哥还剩弟弟一个独苗苗了……”


    “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呜呜呜……”


    “你哭什么？你不是没有家人的吗？”


    “大家都哭了，我得合群！”


    “再说了，你们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不要这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