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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


    他也算是第一次知道，他这张脸，竟然还有辨识度！


    这本考察日记，在魏庄挨了周王契一顿骂后，转移到了魏庄的手里。


    魏庄也不暗访了。


    直接拿着本子，调集人手，开始一件件调查处理。


    以为逃过一劫的陇西郡守:……


    不是说只安排了魏相暗访吗？这怎么还有人？


    深藏功与名的温游，此时已经将书肆开了起来。


    虽然藏书不多，但目前来说，实惠的价格，以及显而易见的轻便，还是让不少人趋之若鹜。


    如今的大周，读书人并不多。


    想让孩子读书的，也并不多，但不代表没有。


    因着普通黔首只能通过做基础的文书吏来进入官扬，而需求最多的便是基层的律法文书吏，因此陇西郡书肆中的书籍，目前大多数都是《大周律令》。


    书肆开张并未做宣传，只在门口贴了一张纸，纸上写着“笔墨纸砚”四个字。


    第一批采购纸张的，便是陇西郡官署。


    而后便是好奇的读书人进入，发现纸张的存在。


    很快，书肆的生意就火了起来。


    温游那张写着笔墨纸砚的纸，被不少来来往往的读书人摸了个遍，没过多久，边上都起毛边了。


    小乌安跟着阿父忙了几日，每天都把小家伙累得够呛，晚上都是直接睡着被阿父抱回去的。


    书肆的经营走上正轨，温游便直接甩手给了周王契:


    “陛下，臣手下没人手，还请陛下派人接管书肆吧。”


    周王契有些无语地看着温游:


    “寡人记得造纸坊当初建造的时候，从朝中抽调了不少人手吧？按理说，造纸坊的人手应该是充足的才对。”


    温游一点儿不怵，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解:


    “陛下，您也知道，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垄断。这造的纸自然要跟上。造纸坊现在人手也就是看着多，实际上每个人都分身乏术。而且，这钱的事儿，本来就是治粟内史的职责。臣一个小小的造纸吏，也就只能管管造纸坊的运作。别的，臣是真的一窍不通。”


    温游满脸认真，眼神真诚，务必让周王契认识到他说得都是真的。


    周王契看他这样，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就那么看着温游，也不说话，浑身气势却格外逼人。


    温游倒是冷静地站着，任由他看，一点儿不退缩。


    许久，周王契才收敛了浑身的气势:


    “行，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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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游心里一喜，差点儿没高兴得跳起来。


    面上却还是装得一本正经，无比认真地揖礼:


    “诺。”


    等离开周王契的视线，温游才终于露出笑容。


    那灿烂的笑容，看得来禀报事情的孟翼一脸疑惑。


    这温方士是有什么好事，高兴成这样？


    有了好事的温游直接抱着儿子睡了个天昏地暗。


    这些天忙着书肆的事，他几乎没停过，每天就睡三个多时辰，实在累死人了。


    他得好好睡一觉，补充体力。


    孟翼禀报完事情出来，本来还想问问温游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哪里想到，之后的一天竟然都没有见到人。


    温游父子俩美美地睡了一觉，便找了个当地的小吏，询问附近可以游玩的地方。


    陇西郡的官员换了一小半，这个小吏也是刚升上来的。


    突然被温游拉住，吓得整个人都全身发软，就要跪下:


    “奴，奴见过……”


    “诶，你别跪啊，我不是什么大官，放心吧。你应该是本地人吧？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们这里有没有适合游玩的地方？我想带孩子出去转转。”


    那小吏细细观察了一下温游的神色，又看了看他身边站着的小孩子，悄悄松了口气，但语气还是无比恭敬:


    “回大人，咱们陇西郡外有一条渭河，如今这个季节，大多数人会带着孩子去钓鱼、游泳。或者去附近的山林采摘些野果。”


    对方虽然说他自己不是大官，但能跟着陛下一起东巡的，怎么可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小吏可不敢真当对方是什么不重要的人，随意对待。


    “好的，谢谢你。”


    小吏闻言，连忙摆手:


    “不用不用，都是举手之劳，大人实在太客气了。”


    这个官员还挺有礼貌的。


    温游与对方道别后，便牵着小乌安一起出去了:


    “咱们试着往城外走走，如果走累了，咱们就不去了，好不好？”


    小乌安乖乖点点小脑袋。


    他对抓鱼游泳其实没有太大的兴趣。


    从鲁南一路行来，遇到河流的时候，他就会去抓鱼填饱肚子。


    不过，看阿父似乎有些兴趣，他就当陪着阿父去玩吧。


    两人慢慢悠悠地走着，就跟刚来陇西郡那几天一样，看起来很是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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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经过魏庄整顿后的陇西郡倒是鲜少再看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黔首们依旧在为生活忙碌着。


    就在这时，远远地便见不少人朝一个方向涌了过去。


    远远地还听见争吵声。


    温游眼睛一亮。


    有八卦！


    他一把将儿子抱起来，快步跟着人流走过去，在看到挨挨挤挤的几圈人后，又丝滑地走位，挤到了最前面。


    一进去，就看到了格外劲爆的一幕。


    一个妇人扭着一个男人的耳朵，另一只手直接不停地往男人脸上扇巴掌。


    那巴掌声听着都格外清脆。


    在两人身边不远处，还有这个年轻女人正拢着衣裳，被人看管着，双手捂着脸，嘤嘤哭泣。


    男人身上也只穿了一件外袍，但在拉扯间，外袍也有些松散了，露出里面的皮肉。


    他几次试图挣脱女人的手，或者攻击女人，却都被女人躲过，然后迎来窝心一脚:


    “你还敢还手？！《大周律令》有规定夫为寄豭，杀之无罪，老娘就算把你杀了，你也只能受着！”


    “好！”


    不知道谁突然大喊了一声，


    “这种公猪，就该剁吧剁吧算了！”


    人群中立刻好几个人应和。


    被阿父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的小乌安:……


    他一双大眼看着阿父，有些不明白阿父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他见过不少男人打女人，女人打男人的。


    很多时候，男人打女人时，大家都是跟着男人一起骂女人的。


    而女人打男人时，大家依旧是劝女人不要动手，跟着男人骂女人。


    可是，阿父为什么不一样呢？


    温游并没有注意到儿子的疑惑。


    他鼓动了一下众人，便准备悄悄离开。


    他看了看身后，选了一条路，如同进来时一样，悄悄离开。


    小乌安看着阿父的动作。


    虽然看起来很光明正大，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阿父的样子跟做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