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母亲对那场战争的描述，采翼的心中也隐约感受到了战争的惨烈——但是，她依旧不愿放弃自己的理想。】


    【“你真的很像采翼。所以这些年来，你越是优秀我就越是恐惧。我知道你早就准备好了···但是，我一直都还没有准备好···”】


    【驭空坦言，她、采翼，还有广渊，自从参军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害怕过死亡。】


    【让他们寒心的，不是战友的死——】


    【“是···帝国司命的神矢···”晴霓终于明白了。】


    【“是啊···”驭空双手紧握，仿佛心中的愤懑就要宣泄而出——可是，在仙舟上，她又不能宣泄对于星神的不满。事实上，她的愤怒，也不是真的针对巡猎星神的···】


    【“帝弓司命的浩荡神恩，只用一击就荡平了那群孽物！”】


    【“可仅是为了阻挡他们前进，我们就付出了几十万条生命的代价！”】


    【驭空郑重地看着晴霓：“如果对于帝弓司命来说，碾碎那些敌人如同呼吸般简单——那么，我们的牺牲又算什么呢？”】


    【“在星神的伟力下，凡人的牺牲，都像笑话一样···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星这下子终于听明白了。】


    【作为军人，驭空并不是仅仅是因为采翼的嘱托、母亲的关爱而拒绝晴霓参军的。】


    【着实是因为帝弓司命这一箭——虽然星神显威，仙舟大捷，但这也等于在嘲笑着凡人的努力。】


    【军人不怕死，怕的是，自己的牺牲没有意义，得不到认可。】


    【帝弓司命如此神力，为何不一开始就助战罗浮仙舟和方壶仙舟？老杨不是说过，仙舟和巡猎星神的关系紧密程度，在宇宙中各方势力中也是少有的吗？】


    【众人一时无语，只有天上星槎飞过的声音，陪伴着他们，品味着个中滋味···】


    ·····


    反叛的鲁路修世界。


    鲁路修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自己到底为何想要对抗皇帝！


    就是让驭空无法接受的这件事！自己的感想和驭空是一样的！


    驭空、采翼、广渊···甚至现在的晴霓，都是满怀热血，想要报效国家的。


    军人不怕死，怕死别当兵。


    但是不怕死可以，你得拿我当回事啊？


    帝弓司命一锤定音，那我们凡人参加战争有什么意义？


    那还不如我们天天吃香喝辣的，看着星神相互打架不就好了？


    这也是鲁路修反对皇帝的原因。


    皇帝提倡强者生存。


    这种治国的理念，不仅仅是会压迫弱者。


    强者也一并活不下去——因为你总有变弱的一天。


    皇帝已经是最强者了，但是，他终究有变弱的一天，按照他自己的理论，他也得死。


    也就是说，整个国家，整个世界，人不重要，都是耗材，都是为了角逐出“强大”这个概念的耗材。


    这和帝弓司命的那一箭，是不是似曾相识？


    从这一点上来说，驭空仅仅只是不想让孩子参军，而不是仇恨帝弓司命···说实话已经是对仙舟相当忠诚了。


    看到驭空这对母女的故事后，鲁路修越来越下定决心！


    皇帝的统治，还是得推翻啊！


    ·····


    【“但是···”驭空话锋一转，“我不该因为自己的恐惧，就替别人下决定···即便那个人是我的女儿。”】


    【“我粗暴的干涉了你人生的选择，对不起，这是身为我母亲的失职。”】


    【“妈妈！···不必道歉···”晴霓哭成泪人，冲上去保住了自己的母亲，“真的不必道歉···”】


    【“明天，我会去帮你办理手续。你会先从一个地勤人员做起，正如我和采翼当年那样。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斗舰飞行士。”


    【“谢谢！谢谢妈妈！谢谢妈妈！！！”】


    【驭空温柔地看着晴霓，摸摸她的头，“我担心你走向我的道路，更担心你走向采翼的道路。但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便愿意全力支持你···”】


    【说到这，驭空把晴霓拉开，让她站直、站好，仿佛一位教官，“直到你后悔为止。”】


    【「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跪着也要走完···晴霓真要做飞行士的话，估计的受到母亲的魔鬼训练了···」】


    【「不过，这是自己选的···也许，就算是母亲的魔鬼训练，也总比文职要好···以晴霓的性子，肯定会这么想吧。」】


    【晴霓擦干眼泪，“妈妈···我最后还有一个小要求···”】


    【驭空：“说来听听吧？”】


    【我想···和您一起飞行一次。”晴霓拉着母亲的手，撒娇道。】


    【“嗯···”驭空的双肩在颤抖，也许是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的神情，她转过了身，“这就不了吧。我不会再飞了。”】


    【“这···为什么？”】


    【看着玉界门前来来往往的星槎···驭空若有所思···】


    【“因为···”】


    【“我已经触碰过天空了。”】


    【看着驭空和晴霓终于和解了，老杨和星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看着湛蓝色的天空，看着来来往往的星槎，星若有所思···】


    ·····


    海贼王世界。


    鼻青脸肿的卡普，靠在树干旁，默默地看着光幕。


    驭空和晴霓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也许，晴霓参军之后，未来的某天，也会走上和采翼一样的路。


    当然，也可能不会，毕竟狐族的寿命三四百年，幸运的话，也许真的不会遇上战争。


    总之，子承母业，就算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这么看，倒也算是幸福的一家人了。


    卡普不禁想起自己这一家子···比起驭空，好像就不是这么美好了。


    自己的儿子龙，是革命军。


    义孙子，艾斯，是海贼。


    现在孙子也是海贼。


    为啥自己就是个海军呢？


    自己的儿子、孙子，没有一个继承海军的衣钵的。


    如果说他们都是海军，那起码自己能罩着。


    可都是海军的对立面，这不是必然要刀剑相向吗？


    自己的人生，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现在好了，白胡子且不说，艾斯死了，路飞肯定是铁了心继续做海贼了。


    自己这辈子，估计是看不到阖家团圆的场面了。


    所以，刚刚回到风车村的时候，达旦痛揍自己，自己也无力反反驳，被达旦打的鼻青脸肿也不反击。


    卡普不知道驭空得知采翼死讯的时候想不想死，但是被达旦痛骂的时候，自己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卡普看着蓝天白云、看着相拥而泣的驭空母女···


    要不，自己还是辞去海军的职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