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


    “白灵，你好啊，你从哪里来？”


    “水之国，大人。”


    “不需要称呼我大人，我说过了，在这里，我们都是一家人。”药师野乃宇全程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即便她能明显感受到白灵话语中的抗拒。


    旁边另一个大一点的小女孩举手提问。


    “院长，请问，之后会如何安排我们呢？我们都会成为忍者吗？”


    “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野乃宇耐心地回答。


    “之后，如果符合要求，才会教导你们如何成为一个忍者。”


    另一个小男孩立刻大声说道：“可是我们都想当忍者！我们要为水影大人效力！”


    野乃宇笑着说：“当然没问题，但是在此之前，不尽快变强的话，可是没办法帮上水影大人的，好吗？”


    “好！”


    所有孩子齐声应道，眼中充满了向往。


    “白灵你呢？你也想成为忍者吗？”


    野乃宇看向白灵。


    “不想。”


    这个答案让药师野乃宇和周围的人都意外地看过来。


    白灵的脸上只有平静。


    能够被选中进入这所孤儿院的，绝大多数都是对如今的雾隐心怀感激的孩子。


    他们就算将来没办法成为忍者，也会因此而或多或少地产生愧疚、失望等等情绪。


    绝非像白灵一样，毫无动摇。


    一个很独特的孩子。


    如此评价几乎是下意识就出现在药师野乃宇的脑海中。


    白灵的回答，立刻引起了众怒。


    “你这家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就是！水影大人给了我们这么好的生活，你居然不想为他效力！”


    其他孩子纷纷看过来，面带不满。


    药师野乃宇制止了他们，温柔地对白灵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成为忍者呢？能告诉我吗？”


    “因为忍者是注定被淘汰的产物。”白灵回答道。


    “淘汰？”这个答案让药师野乃宇一怔。


    “忍者发起了战争，只是为了一己私欲，无论是雾隐，还是木叶，还是其他忍村，都没有区别。”


    白灵的语气，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看透世事的沧桑。


    “将来有一天，忍者这种产物，迟早会消失。”


    “这话是其他人教你的吗？”野乃宇无比惊讶。


    “不，这是我自己的想法。”白灵摇摇头。


    她的声音很平缓，似乎没有感情起伏，回荡在各种，其他孩子此时已经是惊呆了。


    “不想成为忍者，那你将来长大之后想做什么呢？“药师野乃宇问道。


    “……我要成为一名学者。”白灵回答道。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另一个孩子大声叫道：“你这家伙简直不知所谓！难道你以为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吗？雾隐村才不需要你这种人！”


    “就是就是！”


    一时间，附和声四起。


    小孩的世界很单纯，他们崇尚权威，对于一切敢于挑战自己所维护的世界的人，他们都将其视为敌人。


    白灵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这个村子里，任何人都可以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这是水影大人说过的话吧？


    “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不行了呢？”


    其他孩子瞬间语塞，没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都很崇拜水影大人，无法接受白灵对水影大人的诋毁。


    但这偏偏又是水影大人的原话。


    药师野乃宇对着药师兜等人示意。


    其他人立刻走上前来，将孩子们领走。


    临走前，药师兜深深地看了一眼白灵。


    他总觉得这个孩子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让他不自觉的警惕起来，甚至感到有些危险。


    “小小年纪，居然就能够想到这么多，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


    药师野乃宇看着白灵的背影，轻声说道。


    “你会变成什么样呢……？”


    ……


    一段时间过去。


    白灵在孤儿院的生活，表现得堪称完美。


    无论是忍术基础、理论知识，还是雾隐村新增加的物理、化学等常识科目，她都展现出了远超同龄人的天赋。


    每一次考试，都牢牢占据着全科第一的位置。


    但也正因为如此，她孤僻的性格，让她被其他孩子排挤。


    这天，几个小女孩在走廊上，再次将白灵围了起来。


    “白灵！你有什么好神气的？！”带头的小女孩名叫惠子，身后还跟着几名比她小一点的跟班。


    在孤儿院这种封闭的环境中，不需要其他人指导，从战乱中生存下来的他们，自动就形成了各种小团体。


    “就是！你不就是考了全科第一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惠子带头，立刻就有人帮腔。


    “……不要长他人志气！”惠子回头，瞪了刚才出声的同伴一眼。


    这话就太伤人了。


    那她们算什么？


    “你们想怎么样？”吵吵闹闹中，白灵并未反驳，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们。


    “你这个怪胎！你给我等着！我会盯着你的，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惠子恶狠狠的盯着白灵说道。


    “噢，是吗。”白灵冷淡的回应出乎惠子的预料之外，让她将原本想好的下一句狠话吞了下去。


    “你……！”


    “你们在干什么？”药师野乃宇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


    “院长大人！”


    几个小女孩吓了一跳。


    野乃宇一看这架势，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你们给白灵道歉，还有，不要再有下次了。”


    “这……对不起……”在惠子的带头下，所有人都不太情愿的对着白灵鞠躬。


    “去吧。”


    野乃宇将她们赶走后，看向白灵，关切问道：“白灵，他们欺负你了吗？”


    “没有，感谢院长大人关心。”白灵的回应依旧冷淡，像是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影响。


    “你啊……你可真是……”


    白灵这副懂事的样子，让野乃宇想起了小时候的兜。


    两人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懂事，成熟，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相比起如今的兜来说，白灵甚至还要更加优秀一些。


    “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要及时跟我说。”药师野乃宇说道。


    “我没事的。”白灵将头低了下去。


    “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药师野乃宇脸上带着笑容，语气却不容拒绝。


    “……是。”白灵不卑不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