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在自己的沉默中吃完了一碗面。


    他想起了带土。


    现在，带土怎么样了呢……


    不用问也明白，以卡卡西的身份，想要接触带土，根本不可能。


    带土犯下的罪孽，无论如何惩治都不为过。


    千般思绪，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走出店门的时候，才发现有两名暗部忍者已经等待他许久。


    “卡卡西，火影大人有令。”


    “我知道了。”


    火影办公室门口。


    卡卡西刚到，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


    “让你这种人当上火影，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砰——！


    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


    卡卡西和两名暗部一惊，同时冲了进去。


    火影办公室内，窗户连同着墙壁，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自来也已经跳上了窗外蛤蟆文太的头顶，离开了。


    蛤蟆文太辗转跳跃的身影在木叶村中无比显眼。


    但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拦他。


    团藏和转寝小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色十分难看。


    “火影大人……”


    “没事。”团藏示意不用追。


    暗部忍者们只好用土遁将破碎的窗户临时填补起来。


    “你们都出去吧，卡卡西留下。”


    “是！”


    “卡卡西。”团藏看向卡卡西。


    卡卡西在两人面前，面无表情地单膝跪下。


    “火影大人。”


    团藏不急不缓地说道：“现已查明，几年前的九尾之乱，以及今次协助猿飞日斩发动内乱的人，名为宇智波带土。


    “你对这个名字，应该不陌生吧？”


    “是……”


    团藏继续说道：“带土的死讯，当初是你和野原琳一起带回来的。


    “对于他死而复生这件事，你，要如何解释？”


    话音刚落，办公室内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转寝小春开口道：“想好了再回答，旗木卡卡西，这个问题的答案可关系着对你的处置。


    “你是否知晓宇智波带土依旧还活着，在他进入木叶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


    “报告火影大人，此前我并不知道他还活着。”卡卡西说道。


    “你是把我们都当成傻子吗？卡卡西？！”转寝小春厉声质问。


    “有可能知道他活着的人只有你一个，现在你跟我们说你不知情？！


    “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就是宇智波带土的内应！”


    卡卡西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带土的死讯，是由当时小队的带队上忍，后来的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亲自确认的。


    “事发当时，还在战争期间，我和琳是最后见过带土的人，事后，也在四代目大人的带领下，重返现场，试图寻找带土的踪迹，但一无所获。


    “经过多方确认，最终带土被确认死亡，这就是我所知的全部事实。”


    转寝小春冷哼一声：“你以为搬出四代目的名头，就能安然无恙吗？


    “真相已经揭晓，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之所以会死，同样也是因为宇智波带土引发的九尾之乱！


    “在所有人里，只有你有充分的时间和理由，与宇智波带土共谋！”


    卡卡西沉默许久，说道：“并非如此，属下只是实话实说。


    “如果顾问大人不放心，可以由山中一族对我的记忆进行查验，即可了解真假。”


    提到山中一族，团藏和转寝小春的脸色同时一僵。


    山中一族在山中亥一的带领下站到了猿飞日斩那一边，现如今已经被全部控制起来。


    团藏哪里还放心让他们去负责审讯。


    “不用了。”


    团藏开口道，“我们并非怀疑你的忠诚，卡卡西。


    “只是现在需要调查取证，你暂时退出暗部，这段时间不允许离开村子，也不允许和任何人接触。”


    “是。”卡卡西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转身就准备离开。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


    “火影大人。”


    他的语气十分赤裸，毫不掩饰。


    “既然如此怀疑我，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团藏的独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


    “有人声称，在动乱之前，曾看过你出入宇智波的宅邸。


    “无论如何，你也不可能是猿飞的帮手。


    “我不缺你这一条命，你想为了村子献身，未来有的是机会。”


    ……


    猿飞日斩的葬礼，在阴沉的天气中悄然举行。


    天空是灰色的，下着冰冷的细雨。


    被毁掉的火影岩已经被重新修了起来，但那上面，唯独少了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的头像。


    这是忽视，也是团藏的意思。


    一个时代，被强行抹去了痕迹。


    团藏本打算下令禁止举行葬礼，但最终还是因为反对的声音过大而放行。


    即便如此，前来参加的人也寥寥无几。


    绝大多数人，都顾及着团藏的影响，借口待在家中，或是干脆利落的装死。


    谁来参加葬礼，谁就会成为团藏的眼中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葬礼现场，只有寥寥数十人，身着黑衣，在冰冷的雨中默然肃立。


    绝大多数都是受过猿飞日斩生前恩惠，不得不来的人。


    除此之外，要么是垂垂老矣，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要么就干脆是愣头青了。


    葬礼的主要仪式很简短，在惯例的默哀和献花过后，众人纷纷告别。


    现场最终只剩下一个沉默站着的身影。


    纲手站在墓前，久久无言，雨水打湿了她的金色长发，混在脸上的泪水中，一同滑落下来。


    猿飞日斩的墓碑上，甚至只刻着他的名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因为被定性为内乱的主导者，就连“三代目火影”的履历，也被人为的彻底掩去。


    “……抱歉，来迟一步。”


    良久，纲手才轻声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