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急着再说话，只是端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


    包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像是一场棋局中的对弈，双方都在等待对方的下一步。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了：“好。优先资源供应，我可以答应。但合理价格的定义，还是要由市场来决定，你说呢？”


    我笑了笑，略带调侃地说道：“楚老板，您这话，可是有些含糊。市场价的确是基础，但长期合作，总得有点诚意吧。”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示意投降的动作。


    “叶先生，我算是服了你。这件事我们可以再议，但合作，我答应了。”


    听到这话，我松了一口气，却并未在表情上流露分毫。


    握住对方抛出的橄榄枝，是第一步，但这场合作，显然还需要我更多的智慧和努力。


    “合作愉快。”


    楚凌然露出满意的笑容：“叶先生，欢迎加入楚氏的珠宝网络。相信这次合作，会让我们彼此都受益匪浅。”


    结束饭局后，傍晚段更生将我叫到了楼下餐厅。


    餐厅灯光柔和，透过精致的水晶吊灯洒下一片温暖的光晕，映照在白色的桌布上，酒杯的玻璃边缘泛着微微的光。


    服务员刚将一道精致的法式前菜摆在桌上，随即无声地退到一旁。


    段老板举起酒杯，嘴角含笑，略显得意地说道：“叶先生，这一次真是多亏你。不仅帮我挑了几块好料子，还让你和楚氏搭上线。看来我这次的邀请，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了。”


    我拿起自己的酒杯，透过晶莹剔透的玻璃看向他，笑了笑，语气柔和却不失真诚：“段老板，这次的机会要谢谢您。要不是您带我来，我也未必有机会接触楚氏这样的大公司。真是多亏了您的眼光。”


    “哈哈！”段老板爽朗地笑了出来，仿佛对我这番恭维十分受用，“叶先生真会说话，不过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本事。如果不是你眼光独到，连那种老狐狸都得对你刮目相看，哪会这么主动示好？”


    听他这么说，我忍不住低头轻笑了一声：“段老板，这么说来，我还得再敬您一杯。没有您的赏识和推荐，我恐怕也没有展示本事的机会。”


    我轻轻举起酒杯，段老板也举起他的杯子，透明的玻璃在半空中碰触到一起，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各自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顺滑醇厚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带着一丝醉人的甘甜。


    餐厅的背景音乐是轻柔的钢琴曲，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玫瑰的淡淡香气。


    餐桌旁摆放的装饰花瓶里，几枝盛开的百合正散发出怡人的芬芳。


    我环视了一圈这优雅的环境，不禁感叹楚老板选择的地方确实别具一格。


    “对了，叶先生，”段老板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带着几分真诚，“楚领然那边的合作，你有什么打算吗？楚家资源雄厚，如果你能把握好这次机会，未来一定大有可为。”


    我想了想，也认同。


    “段老板，我当然会尽力抓住这个机会。虽然楚氏资源强大，但我也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大公司，合作不光是靠实力，还需要足够的信任。我能做的，就是一步步拿出更好的作品来证明自己。”


    段老板听后，眉头一扬，点了点头：“你能有这样的觉悟，确实不错。年轻设计师里，像你这么稳重的可不多了。”


    “段老板过奖了。”我低头笑了笑，“不过这次真的很感谢您，无论是邀请我来参加赌石活动，还是在过程中对我的支持，都是让我收获良多的原因。”


    段老板摆了摆手：“哎，别说感谢的话，咱们这叫互惠互利。只要你以后能继续保持这种状态，我相信，你未来一定会比现在走得更远。”


    这番话听得我心头一暖，但脸上还是保持着从容的笑意。


    “那就承您吉言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多向您学习。”


    段老板哈哈一笑，再次举起酒杯：“那可就说定了。来，再敬你一杯，庆祝你这次的成功。”


    夜晚的空气透着一丝凉意，窗外是夜幕下璀璨的灯火，我靠在酒店的柔软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耳边是颜清婉温柔的嗓音。


    她的声音仿佛透过电波环绕在我身边，让一整天的疲惫都化作温暖的涟漪。


    “今天怎么样？”电话那头，她先开口，语气里带着些许关心。


    我微微一笑，抬起腿轻轻晃动着，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还能怎么样，一整天忙着看石头。楚老板是真的大手笔，原石仓库简直比博物馆还震撼。看得我眼睛都快花了。”


    电话那头传来她浅浅的笑声：“所以，我该恭喜你找到更多设计灵感了？”


    “是啊，”我轻声回应，目光落在面前的茶几上，那上面摆着今天楚老板特意送我的一小块翡翠原石，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不过这些材料再好，还得等我回去加工才能发挥真正的价值。”


    她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轻声说道：“你做事向来稳妥，我相信你的眼光。不过，别太累了，云省气候多变，小心别感冒。”


    我听着她柔声叮嘱，心里有些暖意，忍不住调侃道：“颜总，您这关心得未免太细致了吧，是不是怕我累坏了耽误工作？”


    她毫不避讳地笑了笑，声音低沉：“不，是怕你累坏了没人陪我打电话。”


    我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声。


    “这算是变相撒娇吗？堂堂颜总也会有这种小情绪？”


    “对你才会有。”她语气坦然，听得我脸上一热，连忙岔开话题。


    “对了，你那边怎么样？林钧还好吗？”我轻声问道。


    她很自然地接过话题：“他还好，不过最近忙得不轻。”


    我一听，忍不住扬起嘴角。


    “听得出来，你还挺得意。”她轻笑着回应，语气里带着些揶揄。


    我靠在沙发上，手指绕着手机线，一边浅笑一边随口说道：“也没办法，谁让我是不可替代的设计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