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停了下来，张锁上前检查，说：“有个地方卡住了，大概是李钥之前测试的时候不够仔细，我来修一下。”


    对于张锁的甩锅言论，李钥马上回应道：“我测试的时候没问题，可能是张锁忘了上油了。”


    “行了，别扯皮了！”锁匠用金属拐杖杵了一下地面。


    张锁从背后抽出扳手，调整了一个地方，说：“行了。”


    “等等……”锁匠的目光落在昏迷的小白脸挂着泪珠的脸上，“这样就弄死，太便宜他了。”


    “我把他弄醒，重来一次？”张锁请示。


    “得了吧，重来一次，这怂包还是哭得跟水龙头一样。”


    “这个家伙，真是没有参与精神，一看就是情商不高！”张锁骂道。


    锁匠用手指敲打着金属拐杖，冷笑一声，“也许我可以为他订做个别的，把他先弄下来，绑好。”


    张锁于是熄灭炉火，给油锅盖上盖子，去拿绳子。


    “对了师父。”李钥掏出一部加密手机，“这是庄波给你的，他开了一个条件，他说他会在下午五点前告诉你天魁星的真实身份，让你杀了天魁星就赶紧收手……这全是他说的，我只是转述。”


    “MD，这混蛋！敢指挥我？”锁匠摩挲着这部手机沉思。


    李钥小声说：“他是警方的人，说话应该不能信。”


    锁匠沉默片刻，笑了，“他以为自己动动嘴皮子就能结束这一切吗？痴心妄想！李钥，替我准备一样东西。”


    与此同时，宋未然和陶月月从影视城的物业调度中心出来，这一次，查用电量这招不好使了，所有单位的用电量都平稳如常。


    陶月月仰头眯起眼睛望了望天，几朵白云慢悠悠地从太阳前面飘过，她喃喃道：“对方察觉到了我们的调查方法，他使用了反制手段。”


    果然，面对如此聪明的罪犯，查用电量这张牌只能打一次。


    宋未然问：“月月，你饿了吗，我们吃点东西去吧。”


    陶月月笑了，“宋姐姐，你现在有点像他了，不管天大的事情，也要吃饭睡觉。”


    宋未然耸肩，“因为刚才走的时候，前辈对我说不用紧张，下一次犯罪会在天黑以后。”


    天黑以后？陶月月心想，庄波这么自信，对方会同意他的交易？还是说，庄波认为这伙罪犯连轴转了一天半也累了，会放慢频率。


    陶月月说：“随便买个饼干吧，我准备再去找小D谈谈。”


    “行，我去趟便利店。”


    稍后，二人上车，陶月月看见宋未然包上的拉布布，说：“你这只不是我送的啊，自己买的？”


    “哦，我发工资之后买了几个盲盒，感觉越看越可爱了，我家的猫也喜欢这种毛绒绒的玩具。对了你缺什么样的，如果我有多的可以送你。”


    “第三代的隐藏款。”


    “哦，那个好像比较稀有，据说溢价的比较厉害，指定买这款得要一两千吧？”


    陶月月笑道：“看来你也入坑了。”


    陶月月吃了压缩饼干和矿泉水，二人随后去了剧组外围，发现好几个明星都回到了自己的房车上面，并且有保镖守在周围，这应该是私人聘请的保镖。


    小D点了许多吃的，正盘腿坐在床上，一边看剧一边吃东西，她的助理在清洁车内。


    “他们为什么回到车上了？”宋未然问。


    小D嘴里咀嚼着紫菜包饭，有些含混地说：“嗯……他们不信警察了，说警方保护不了人，干脆自己雇保镖。”


    陶月月说：“警察好歹有‘身份护盾’，犯罪分子会投鼠忌器，私人保镖的话，犯罪分子杀起来完全没顾忌的。”


    “没事，保镖都有保险，死了就死了，他们工作不就是这样吗……”小D喝了一口啤酒，顿了一下，“反正不会是我死，我无所谓，我已经通过考验了。”她笑起来，“不管是高考还是这场‘考试’，我成绩不好又如何，我运气好呀！”


    “我得提醒你，你还有我这一关呢！”


    “好好好，我知道，说吧，怎么配合你们。”小D漫不经心地大口扒着牛肉炒饭。


    “给我你的手机。”


    小D顺从地交出手机，陶月月打开，浏览之前发出的信息。


    她在路上思考了一下，她很同意庄波的说法，剧组内的眼线不止一个人，小D单方面发送假情报是没意义的，要怎么利用好这张牌呢……


    陶月月拉着宋未然先到外面去，她说：“宋姐姐，嫌疑人的号码是隐匿的，有没有什么技术手段可以伪造这个号码？”


    “有，太有了！”宋未然说，“之前就有犯罪分子复制号码来骗人，警方已经破解了这种技术手段。你是想伪装成嫌疑人，反向钓出所有的眼线？”


    “是的！但是需要强大的执行力，需要人，需要器材。”陶月月看看周围，“需要在某个时段，让这里所有的信号被屏蔽，让眼线们无法分辨信息的真伪。”


    “哇，大胆的想法！”宋未然眼睛一亮，佩服地说道。


    “当然，我得先和庄波通个气，确保我们步调一致。我去打个电话。”


    陶月月到一旁打电话去了，宋未然回车上向小D说明想借她手机的事情，小D痛快地同意了，她说：“听说有不少狗仔在剧组周围活动，大概已经闻到人血馒头的气味了吧。”


    “看来这一连串案件不久就会被曝光出来了？”宋未然说。


    “未必！”小D摇头，“你不知道他们的玩法，像这种负面新闻，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发，而是谈价。”


    “谈价？”


    “对。他们会先联系死者的经纪公司，问一句：你们愿意花多少钱，把这事压下来？要是谈不拢，就去找其他公司，特别是竞争对手，看谁愿意出高价买这条消息。除非真的没人要，就会被发到网上，发到网上才能挣几个钱？”


    “哦，我倒是有所耳闻，这算是隐性的敲诈喽？”


    “愿打愿挨的买卖，每家公司手里都握着一大堆‘牌’，需要的时候再打出去。”


    “什么时候打出去呢？”


    小D抽着电子烟，说：“需要打压对手，或者制造舆论热点的时候。还有一种特殊情况，比如某个明星塌房，各种黑料一下子都捅出来了，你以为是巧合吗？那是因为手上有‘牌’的人知道这些‘牌’正在贬值，就赶紧找个有知名度的帐号，帮他们抛掉，换些流量。”


    “原来如此，真是涨见识了。那像这种死人的新闻，能发挥什么作用呢？应该没办法抹黑谁吧？”


    小D哈哈一笑，“你不要低估经纪公司的想象力，任何事情都可以变成流量、变成钱的！”


    这时，陶月月出现，说：“我打完电话了，我们去准备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