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开始针对

作品:《我农家武状元,你让我作诗?

    武举乡试开考之际,太师府的花厅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李崇义半眯着眼靠在太师椅上,手中两个铁球发出规律的碰撞声。


    礼部尚书朱文成躬身站在下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太师放心,下官已经安排妥当。”


    朱文成谄媚地笑着:“虽然那吴承安实力不俗,但毕竟重伤未愈,下官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位好对手——青州袁家的嫡子袁天罡。”


    李崇义手中的铁球停顿了一瞬:“袁家?那个以摧心掌闻名的哪一家?”


    “正是。”


    朱文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袁天罡去年纪轻轻就是青州院试案首,施礼不容小觑!”


    李崇义微微颔首,铁球再次转动起来:“这种小事,今后不必来报,老夫对这些一概不知。”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朱文成一眼。


    朱文成身子一颤,连忙躬身:“是下官鲁莽了。”


    他明白,太师这是在撇清关系,一旦出事,自己就是替罪羊。


    “不过,既然做了,”李崇义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就要做得干净些,明白吗?”


    “下官明白!下官告退!”


    朱文成倒退着退出花厅,直到门口才敢转身。


    走出太师府时,他的后背已经湿透。


    李崇义独自坐在花厅内,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陛下啊陛下,您想培养一把刀,老臣就帮您把这刀折断。”


    铁球的碰撞声在寂静的花厅内格外刺耳,如同催命的更鼓。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演武场四周的枯树在风中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落下雪来。


    演武场四周插着各色彩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为这肃杀的冬日增添了几分生气。


    吴承安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低头看着手中的木牌——“丙字区二十七号”。


    木牌边缘粗糙,显然是仓促赶制的,上面用朱砂写的数字已经有些模糊。


    他眉头微蹙,这个位置意味着他要在这冰天雪地里站上至少两个时辰。


    “这安排未免太巧合了些。”吴承安心中暗忖。


    他环顾四周,发现站在丙字区的多是些衣着寒酸的考生,而甲字区凉棚下则坐着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正悠闲地喝着热茶。


    其中一人还冲他这边投来轻蔑的一瞥。


    寒风刺骨,吴承安感觉右肋下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虽然已经包扎妥当,但站久了还是会牵扯到伤处。


    他悄悄活动了下肩膀,试图缓解不适,却引来旁边监考小吏警惕的目光。


    “丙字区的都给我站好了!不许乱动!”那小吏厉声喝道,手中的皮鞭在空中甩出“啪”的一声脆响。


    吴承安眼神微沉,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场中央的凉亭。


    兵部主事秦元化正端坐其中,身着绯色官袍,面前摆着热茶和点心。


    这位主考官约莫四十出头,面容清癯,正专注地翻看名册,对场下的骚动充耳不闻。


    “要不要找他?”吴承安刚升起求助的念头,又立即打消。


    若是对方真和唐尽忠一条心,恐怕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不会让他一直在这站着等。


    但对方就这样无视他,说明对方很有可能不是和唐尽忠一条心。


    他此刻就算找上去,也只会自取其辱,甚至对方还可以给他安一个扰乱考场的罪名。


    届时,他甚至都无法继续考下去。


    “忍,必须忍住。”


    吴承安暗自咬牙,借着人群移动的掩护,悄悄后退几步,靠在了身后凉棚的木柱上。


    柱子冰凉刺骨,但至少能分担些身体的重量,让伤处的疼痛稍缓。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刺在背上。


    吴承安警觉地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个身材高大的华服男子。


    此人约莫十五六岁,一身湖蓝色劲装,腰间配着把装饰华丽的佩刀。


    见吴承安看过来,那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还故意做了个“扶腰”的姿势,明显是在嘲笑他站不稳。


    吴承安眯起眼睛,在记忆中搜寻这张面孔,却毫无印象。


    但对方眼中的敌意却是实实在在的,就像……就像早就认识他一般。


    随后,他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丙字区二十七号!吴承安!”监考官洪亮的声音打断了吴承安的思绪。


    终于轮到他了。


    吴承安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场中央的骑射区。


    路过那华服男子时,对方突然压低声音道:“你可别让我失望!”


    吴承安脚步一顿,瞳孔微缩。


    果然!来者不善!


    此人是谁,又是谁派来的?


    他强压下心头杂念,面不改色地继续向前走去。


    骑射场上,一匹枣红色的战马正不耐烦地刨着蹄子。


    吴承安接过缰绳,轻抚马颈安抚马儿,同时感受着这匹坐骑的脾性。


    他右肋的伤口在翻身上马时传来一阵锐痛,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开始!”


    随着令旗挥下,吴承安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冲出。


    寒风吹起他的发丝,吹不散他眼中的专注。


    第一个靶子出现在右侧三十步外,吴承安弯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


    “嗖——”


    箭矢破空而出,正中靶心!


    场边传来几声惊叹。


    吴承安无暇顾及,马匹已经转向第二个靶位。


    他再次开弓,这次是移动靶,箭矢却依旧精准地钉入红心。


    “第三箭!左后方!”


    吴承安闻声猛地扭身,这个动作牵动伤处,疼得他眼前一黑。


    但他咬牙稳住,箭出如流星,再中靶心!


    凉亭中,一直低头批阅文书的秦元化终于抬起头来,目光追随着场上那个矫健的身影。


    当看到吴承安完成高难度的回身射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但随后,他又恢复了正常神色,继续观看。


    此时吴承安已经射完九箭,全部命中靶心。


    最后一箭是百步外的铜钱靶,只有射中悬挂的铜钱方算合格。


    吴承安抹去额头的汗水,呼吸因为伤痛而略显急促。


    他深吸一口气,拉满弓弦,在战马奔腾的颠簸中寻找平衡。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