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善恶终有报

作品:《我农家武状元,你让我作诗?

    吴承安的反问,让现场忽然安下来。


    “你该死!”


    周明达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因为你该死!要不是你当年杀了拓跋锋,我们怎么会遭此大难!建安和景同都是被你连累的!”


    他转向周狂,满脸涕泪纵横:“将军!我们和他势不两立!求您一定要杀了他!”


    “闭嘴!”


    周狂一脚踹开周明达,贪婪地盯着吴承安,“小子,你倒是重情重义,可惜你被他们背刺了。”


    他忽然狞笑着挥手下令:“先把这两个老东西的手脚砍了!让我们的吴案首好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势不两立!”


    军士们一拥而上。


    杜兴安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不!将军我们立过功啊!吴承安你救救我们,看在你和建安交情的份上,啊……!”


    求饶声戛然而止——一柄钢刀已经砍入他的肩膀。


    与此同时,周狂的九环大刀带着呼啸风声,朝吴承安当头劈下!


    “铛!”


    火星四溅中,吴承安横枪格挡,铁靴在青石板上犁出两道深痕。


    他望着眼前这张狰狞的脸,突然笑了:“周狂,你刚才有句话说错了。”


    “什么?”周狂一愣。


    “不是势不两立。”


    吴承安猛然发力震开大刀,枪出如龙:“是——你死我活!”


    长枪化作银色闪电,直刺周狂咽喉!


    刀光如雪,枪影似电。


    周狂的九环大刀带着呼啸风声当头劈下,九个铜环在空气中震颤出摄人心魄的嗡鸣。


    吴承安侧身避过,枪杆顺势一挑,精铁打造的枪尖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直取周狂咽喉。


    “铛!”


    周狂仓促回刀格挡,虎口被震得发麻。


    他心中骇然,这少年看似单薄的身躯里,竟蕴含着如此恐怖的力量。


    不待他喘息,吴承安的长枪已如毒蛇吐信,枪尖连点他胸前七处大穴。


    周狂狼狈后退,重甲在青石板上踏出深深裂痕。


    “百鸟朝凤?”周狂瞳孔骤缩,认出了这套属于韩成练的枪法。


    他急忙变招,九环大刀舞成一片光幕,刀环碰撞声如暴雨打芭蕉。


    但吴承安的枪更快——第七枪突然变刺为扫,枪杆重重抽在周狂腰间。


    “咔嚓!”护心镜应声碎裂。


    周狂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撞在廊柱上。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少年,不过是个四五岁的毛头小子,如今竟能将他逼至如此境地?


    这时,庭院另一侧突然响起凄厉的惨叫。


    吴承安余光瞥见三名军士正将杜建安按在染血的石阶上,雪亮的腰刀高高举起。


    “住手!”吴承安下意识要冲过去,却被周狂抓住破绽。


    九环大刀贴着地面横扫而来,逼得他不得不回枪格挡。


    金属碰撞的火星溅在脸上,灼热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


    “哈哈哈哈!”


    周狂抹去嘴角血迹,狞笑着挥手下令:“杀!一个不留!”


    屠刀落下,杜建安的头颅滚到吴承安脚边,少年圆睁的眼中还凝固着惊恐。


    紧接着是周景同——这个最爱吟诗作对的文弱书生,被长矛贯穿胸膛钉在了照壁上。


    鲜血顺着“诗礼传家”的匾额往下淌,在月色中黑得发亮。


    “畜生!”吴承安握枪的手剧烈颤抖,枪缨上的血珠簌簌落下。


    他看到杜兴安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看到周明达抱着儿子的尸体嚎啕大哭,看到军士们戏耍般将老人孩子赶作一团。


    “锵!”


    周狂的偷袭来得狠辣刁钻。


    刀锋擦着吴承安脖颈划过,在锁骨处拉出一道血痕。


    少年踉跄后退,耳边充斥着周狂的狂笑:“心疼了?当年你杀拓跋将军时,可曾想过今天?”


    吴承安突然笑了。


    那笑容让周狂莫名心悸——少年染血的唇角勾起,眼中却结满冰霜。


    长枪缓缓抬起时,枪尖竟凝出一道道枪影。


    随即,吴承安的身影化为数道残影。


    “云深七重影?”


    周狂的惊呼淹没在骤起的风啸中,这又是韩成练的身法。


    吴承安的身影突然一分为七,七个持枪少年从不同角度刺来。


    周狂仓皇挥刀,却只斩碎三道残影。


    真正的枪尖如毒龙出洞,瞬间贯穿他右肩胛骨。


    “啊!”


    周狂痛吼着挥刀逼退吴承安,鲜血顺着铁甲缝隙喷涌而出。


    他踉跄着退到军阵后方,歇斯底里地咆哮:“放箭!乱刀砍死他!”


    二十多名军士同时扑来。


    吴承安枪出如龙,最先冲到的三人咽喉同时绽开血花。


    但更多的刀枪从四面八方袭来,一柄长矛甚至刺中了他的小腿。


    闷哼一声,枪杆横扫击碎偷袭者的膝盖,反手又挑飞两颗头颅。


    血雾弥漫中,他瞥见周明达被三把腰刀同时捅穿后背。


    这个曾经对他还算不错的商人,临死前竟挣扎着望向他的方向,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而杜兴安更惨——被军士们当作盾牌推在最前,转眼就被乱刀分尸。


    “嗬!”吴承安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这些背叛者该死,可看着他们惨死眼前,胸腔里却像塞了块烧红的烙铁。


    一个分神,右臂又被划开一道口子。


    “他撑不住了!”周狂躲在人后厉声催促:“取首级者官升三级!”


    军士们愈发疯狂。


    吴承安突然长啸一声,枪法陡然变得凌厉。


    百鸟朝凤最后一式“凤鸣九天”施展开来,枪尖竟发出清越的鸣响。


    最前排的五名军士捂着喷血的喉咙倒下,剩余的人惊骇退后。


    这瞬息间的空隙,对吴承安已经足够。


    他单足点地腾空而起,染血的衣袍在月下展开如鹰隼之翼。


    周狂抬头时,只看到一点寒星在瞳孔中急速放大!


    “噗!”


    长枪贯穿咽喉的瞬间,周狂的九环大刀也砍中了吴承安左肩。


    两人同时摔在血泊里,但吴承安咬着牙先站了起来。


    他踩住周狂抽搐的身体,猛地拔出长枪。


    血柱喷起三尺高,有几滴溅在他颤抖的睫毛上。


    剩余军士发一声喊,竟四散逃窜。


    吴承安没有追,他拄着枪缓缓跪地,望着满院尸骸。


    杜兴安扭曲的手指还保持着抓挠地面的姿势,周明达的肠子流了出来。


    忽然,远处传来急促的号角声。


    吴承安强撑着站起来,他最后看了眼这个承载着太多记忆的院子,转身跃上墙头。


    身后,火把组成的长龙正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