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铤而走险,烧营!

作品:《我农家武状元,你让我作诗?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林间的雾气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蓝光,为这片古老的树林增添了几分诡谲的气息。


    吴承安的靴子踏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每一次落脚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衣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却丝毫不敢放慢脚步。


    “绝不能停下!”


    他在心中默念,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身后不远处,大坤士兵的呼喝声此起彼伏,火把的光亮在树影间忽明忽暗,如同索命的鬼火。


    一支流箭“嗖”地擦过他的身体,钉在前方的树干上,箭尾犹自震颤不已。


    吴承安猛地一个侧身,藏入一棵三人合抱的古松背后。


    他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像是被火烧般灼痛。


    借着短暂的喘息之机,他迅速扫视四周——东面地势陡峭,西面隐约可见溪流反光,北面则是连绵的密林。


    手中的长枪此刻显得格外沉重,枪尖上还残留着方才激战时的血迹。


    “只能这样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右臂肌肉绷紧,将手中长枪全力掷向西面的灌木丛。


    长枪破空而去,发出尖锐的呼啸,最终“咔嚓”一声没入黑暗。


    几乎在同一时刻,他猫腰向北疾奔,身形灵活得像只山猫,巧妙地避开横生的枝桠。


    半刻钟后,十余个大坤士兵追至岔路。


    火把的光亮映照出地上杂乱的足迹,为首的什长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左眼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他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抚过被长枪压倒的草丛,又捡起一片被刮落的布条。


    “什长,我们朝哪边追?”一个年轻士兵紧张地问道,手中的长矛微微发抖。


    刀疤什长眯起独眼,突然冷笑起来:“北面是我们的军营,这小子除非想自投罗网,否则他肯定不会朝北面去!”


    他冷笑一声:“所有人随我朝北面追去!”


    士兵们呼喝着转向西边,脚步声渐渐远去。


    而在他们身后二十丈外的树冠上,吴承安屏息凝神,直到最后一个火把的光点消失在山林尽头,才轻轻跃下。


    他摸了摸腰间仅剩的八支箭矢,转身向北疾驰。


    这片山林对他而言如同故友,出身下下的他,幼年时期就经常上山。


    他时而攀援藤蔓越过沟壑,时而俯身钻过密实的灌木,动作行云流水。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出一双如狼般锐利的眼睛。


    一个时辰后,吴承安的脚步开始踉跄,汗水浸透了里衣。


    终于,他看到了不远处的灯火,远处的景象让他浑身一震。


    层层树影之外,数百盏灯火连成一片光海。


    随着天色渐明,一座森严的军营轮廓逐渐清晰。


    木制的瞭望塔上旗帜猎猎,隐约可见巡逻士兵的身影。


    此刻正值卯时交替,东方已泛起鱼肚白,为军营的轮廓镀上一层冷冽的蓝灰色。


    “应该是赫连铁的营地!”


    吴承安靠在树干上剧烈喘息,喉间涌起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待呼吸稍平,他解下长弓,像只觅食的豹子般悄无声息地向营地摸去。


    军营外围的栅栏足有两人高,顶端削尖的木桩在晨光中泛着寒光。


    吴承安蛰伏在草丛中观察良久,终于找到一处防守薄弱的位置——靠近马厩的西侧栅栏因常年受潮,底部已经腐朽。


    他等待巡逻队经过的间隙,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抓住木桩用力一撑,身体如游鱼般滑入营地。


    落地瞬间,他立即滚入阴影处。


    浓重的马粪味扑面而来,反倒成了最好的掩护。


    借着渐亮的天色,他迅速打量四周。


    前方是整齐排列的营帐,约莫五十余顶,后方营帐处有士兵巡视,应该是存放粮草和辎重之处。


    “果然空了一些。”


    吴承安暗中查看部分营帐之后得出结论:估算留守士兵不超过三百人。


    他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决定先解决最迫切的需求。


    他摸到后营厨房,两个值守的士兵倚在门框上打盹。


    吴承安从箭囊取出两支箭,弓弦拉至满月。


    “嗖!”


    破空声几乎微不可闻,两支箭同时贯穿咽喉。


    他箭步上前扶住倒下的尸体,轻轻放在地上。


    随后,他进入其中找了一会才找到了一些剩下的馒头。


    一连吃了六个馒头,这才半饱,干涩的喉咙让他不得不喝水。


    他抱起水缸痛饮,清水顺着下巴流到衣襟上也浑然不觉。


    随后,他迅速用油纸包起十几个馒头捆在腰间,又在灶台边搜出五个火折子。


    当然,他不会就这样轻易离开,否则一旦被发现,大坤军士必定会追击。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此地乱起来!


    所以,他要去烧毁这些人的粮食。


    粮仓外的守卫比预想的要多。


    十二个披甲士兵围镇守在此地,其中五人已经鼾声如雷,剩下的也哈欠连天。


    吴承安潜伏在阴影中观察良久,终于抓住时机,他闪电般连发三箭!


    “呃!”三个守卫同时捂住喉咙倒下。


    另外两人刚要呼喊,却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至面前。


    寒光闪过,吴承安手中的利箭精准刺入一人咽喉,另一只手成爪扣住最后那人的下巴猛力一扭。


    “咔嚓”的骨裂声响起,那人脖子直接被扭断。


    处理完醒着的守卫,他拾起地上的长枪,走向熟睡的士兵。


    枪尖在晨光中划出冰冷的弧线,五个沉睡的生命在梦中悄然消逝。


    吴承安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只是在收割庄稼。


    火折子擦亮的瞬间,他点燃了营帐。


    火势蔓延的速度超乎想象。


    橙红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粮垛,浓烟冲天而起。


    当第一个巡逻兵发现异常时,整个粮仓已经陷入火海。


    “走水了!粮仓走水了!”凄厉的喊叫声撕破晨雾。


    军营瞬间沸腾,衣衫不整的士兵从各个营帐涌出,有人提着水桶,有人抱着被褥,场面乱作一团。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士兵”正逆着人流移动。


    吴承安压低铁盔,从容地混入救火的人群。


    当他经过兵器营房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腰间的火折子,还剩下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