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陷阱以最朴实无华的方式出现

作品:《我农家武状元,你让我作诗?

    三日后的醉仙楼张灯结彩,朱红色的灯笼从三楼一直挂到街面,在初夏的微风中轻轻摇曳。


    楼前铺着崭新的红毯,一直延伸到街道中央,两旁站着身着统一服饰的小厮,个个精神抖擞。


    吴承安和王宏发并肩站在醉仙楼门前,两人皆是一身崭新的红色绸缎衣裳。


    那料子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衣襟上用金线绣着祥云纹样,腰间束着玉带,显得格外喜庆。


    “安哥儿,你这一身可真精神。”


    王宏发笑着打量身旁的好友,忍不住伸手替他整了整衣领。


    吴承安本就生得高大挺拔,十五岁的年纪已经比寻常成人还要高出半头,此刻更显得器宇轩昂。


    街道上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不时传来阵阵赞叹声。


    “那就是新科武案首?好一个俊朗少年!”


    “听说才十五岁,这身量比军中的将士都高了。”


    “可不是吗,听说他已经被韩将军看上,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王家的公子也一表人才,不愧是文案首。”


    吴承安耳尖微红,却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他身后,王夫人和吴二河、吴三河正低声交谈着。


    吴家两兄弟今日也换上了体面的衣裳,虽然料子不及两位少年华贵,却也整洁大方。


    “来了!”王宏发突然低声道。


    只见街道尽头缓缓驶来三辆装饰华美的马车。


    车帘掀起,城内赫赫有名的富商周明达、杜兴生、秦兴安各自带着儿子下了车。


    吴承安连忙上前几步,正要拱手行礼,周明达却慌忙摆手:“安哥儿可使不得!”


    他圆润的脸上堆满笑容,“你现在是县试案首,又是韩将军的高徒,这礼我们可受不起。”


    杜兴生也连连附和:“正是正是,往日你是王家陪读,行礼无妨,如今身份不同,这礼数也该变一变。”


    秦兴安更是直接:“安哥儿成为韩将军的高徒,说不定今后我等还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呢,怎能受你行礼。”


    吴承安微微一笑,也不坚持:“三位老爷,三位少爷里面请。”


    他侧身让开道路,举止从容有度。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权没势,就会被人欺负。


    但当你有权有势,甚至是背后有人时,没有人敢欺负你,甚至连行礼都不必!


    随后,吴二河赶紧迎上前,将六位贵客引入楼内。


    紧接着,街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只见四名衙役手持水火棍开路,后面跟着一顶朱漆官轿,轿帘上绣着本县的徽记。


    “是县太爷的轿子!”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围观的百姓顿时骚动起来。


    有人慌忙退到路边,有人伸长脖子张望,更多人则是交头接耳,脸上写满惊讶。


    “县尊大人居然亲自来了?”


    “这吴家小子好大的面子!”


    “听说蒋县令最重文教,想必是冲着王家公子来的。”


    “这可不好说,毕竟武案首可是韩将军的弟子!”


    轿帘掀起,蒋县令缓步而出。


    他约莫四十出头,面如冠玉,三缕长须垂至胸前,一双凤眼炯炯有神。


    头戴乌纱,身着青色官袍,腰间玉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整个人气度儒雅,却又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吴承安和王宏发对视一眼,连忙整衣上前。


    两人在轿前三步处站定,齐声行礼:“学生见过县尊大人。”


    蒋县令微微一笑,伸手虚扶:“二位贤契不必多礼。”


    他的声音温和清朗,目光在吴承安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本官今日乃是为了参加宴席而来,不必拘礼。”


    这时王夫人已快步迎上前来,福了一礼:“民妇见过大人,县尊亲临,蓬荜生辉。”


    蒋县令颔首还礼:“王夫人客气了,令郎与吴贤契同登案首,实乃本县佳话,本官岂能不来道贺?”


    王夫人侧身让路:“大人请上座,民妇备了些薄酒,还望大人不嫌简陋。”


    蒋县令捋须笑道:“夫人说笑了,醉仙楼若是简陋,这县城里怕是没有像样的酒楼了。”


    这话引得周围人一阵轻笑,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在众人簇拥下,蒋县令迈步入楼。


    待县令入内,围观的百姓再也按捺不住,议论声此起彼伏。


    谁能想到,一个庆功宴,竟连县尊大人都亲自到场?


    这吴家小子,怕是要一飞冲天了。


    就在此时,街道尽头再次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十余辆马车排成长龙,浩浩荡荡向醉仙楼驶来,围观的百姓纷纷议论:“这是哪家的阵仗?”


    “看那车上的徽记,好像是邻县的富商。”


    “乖乖,这得有十几家吧?”


    “这怕是周围几个县的富商都来了。”


    “可不是嘛,你们快看,那是赵家的徽记。”


    马车在醉仙楼前一字排开。


    最先下来的是一位年约五旬的男子,面容清癯,双目炯炯有神。


    他身后陆续下来十几位衣着华贵的商人,有的须发花白,有的腆着肚子,个个气度不凡。


    那为首的男子上前几步,拱手笑道:“敢问这位可是韩将军的高徒吴承安公子?”


    吴承安并不认识这些人,不卑不亢地回礼:“正是在下,不知诸位……”


    “老朽赵长通,做药材生意的。”


    男子笑容可掬:“这些都是附近几个县的同行,听闻吴公子高中武案首,特来道贺。”


    说罢转身招呼:“把贺礼抬上来!”


    只见数十个仆人抬着各式礼盒鱼贯而出。


    有雕花红木箱,有描金漆盒,还有盖着锦缎的托盘,不用掀开都知道里面放的是银子。


    赵长通笑道:“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吴公子笑纳。”


    吴承安目光一扫,心中已然有数。


    那些所谓的“薄礼”,单看包装就知道价值不菲。


    他暗自思忖:这些人哪里是冲着他这个武案首来的?分明是冲着韩将军的面子。


    大乾王朝重文轻武,一个武举人尚且不被看重,何况区区县试案首?


    可眼下这情形却让他进退维谷。


    若是收下这些重礼,难免落人口实。


    可若是不收,又恐拂了众人好意,在这大喜之日显得不近人情。


    就在他沉吟之际,不远处的一条僻静巷子里,两个身影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幕。


    马将军依旧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他倚在墙边,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韩疯子,你徒弟遇到麻烦了,真不打算出面?”


    韩成练负手而立,面容冷峻如常:“想当我的徒弟,就得经得起考验。”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远处的少年:“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他也不配做我韩成练的弟子。”


    马将军耸耸肩,吐掉嘴里的草茎:“行吧,你说了算。”


    他饶有兴趣地眯起眼睛:“不过本将倒是好奇,这小子会怎么化解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