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留下来，你不能把我赶走，我不回老家。”


    “老家有人，大姐和二姐还有四妹他们都在家。”


    “她们都出嫁了，让女儿给我养老，这种事我做不出来，我怕被人戳脊梁骨。”


    “我不是让你去她们家养老，她们嫁得近，二姐嫁村里，你不用担心没人照顾，等过段时间我再把你接过来。”


    中午，他一回来就听到秦母数落王漫云，炒菜放油多，整天呆在屋内，不跟她说话，嫌弃她这个老婆子，说几句就摆脸色……


    秦卫国觉得妻子不是那种人，和秦母辩解了几句。


    他越维护妻子。


    秦母越气，舍不得骂儿子，又骂王漫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占的茅坑不拉屎……


    秦卫国想起上次夫妻俩去医院检查，军医说王漫云生活压抑，心气郁结，身体不好怀不上孩子。


    他对秦母商量说，“妈，要不你先回乡下住一段时间……”


    话还没说完，秦母急得跳脚，冲进屋拎行李到门口哀嚎。


    王漫云面对众人的指责，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帮秦母收拾散乱的行李。


    “妈，我从来没怂恿卫国把你赶走，你回去吧，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答应你，我们以后再也不提让你回老家的事了好吗”


    “我住我儿子家还要你施舍了是吗？”


    “妈，漫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解她，我们回去再说，你想在这住一辈子都行。”


    秦卫国拉住她一边胳膊。


    王漫云拉另一边，秦母突然发作，“放开我，别拉我，我不回去。”


    把她甩开，一手肘把她撞开。


    王漫云的额头撞到墙上。


    “嘶~”


    秦卫国又赶紧上前查看她的伤口，“漫云，伤的怎么样？我看看。”


    额头红肿了一块。


    他心疼坏了，这回是真的被气到了。


    冲秦母低吼道：“妈，有话不能好好说，为什么要打人呢？你回老家去吧。”


    秦母生气大闹，他不敢把秦母赶回去了，现在希望她赶紧回去。


    秦母见儿子冲自己发火，害怕的缩了缩身体，“儿子，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轻推一下，谁知道她那么脆弱。”


    林秀珍无条件支持秦老太，“秦参谋长，不就是轻轻推了一下吗？老太太能有多大力气？就跟要了半条命一样，资本家小姐像金子一样金贵，不像咱们，撞得头破血流都不用上医院。”


    林母也说：“对，不用怕，婆婆打儿媳妇天经地义，我两个儿媳妇让我打骂，不敢顶嘴和还手。”


    庄红芳反驳说：“婆婆就能随便打人吗？没理由打人伤人就是不对。”


    是非不分，被欺负被打了还成自己的错了？


    林秀珍：“芳嫂，你这个没婆婆不懂，别在这瞎掺和。”


    “是是是，我不懂就你懂，赵团长给老家五块养老费，你都抱怨公婆偏心，只管你们家要钱，不问赵团长的兄弟要钱。


    你婆婆要是推你撞破脑袋，你这个孝顺儿媳不还手，但是会埋怨你婆婆没推你大嫂和弟媳们吧。”


    “这是两码事，给父母养老几兄弟平摊是应该的吧，如果我做错事，我被我婆婆打骂，我肯定受着。”


    沈曼柠问她，“林秀珍，那你说说漫云嫂子做错了什么？”


    “秦婶子说她错了就是错了。”林秀珍推了一下手里扶着的秦老太.


    秦母会意大声道：“她没给我们老秦家生个一儿半女，占着茅坑……她的错，一天一夜都说不完，我不跟你说。”


    “没孩子也不一定是儿媳妇的错，有可能是你儿子或是生活环境太压抑，怀不上，如果你能当个好婆婆，和儿媳妇和平共处，让她保持心情舒畅，说不定孩子就来了，你整天吵吵嚷嚷，家里每一天安宁，我住对面听着都觉得烦，哪家孩子敢投到你家？”


    “陆团长媳妇儿说的有几个道理，我婆婆没来家属院，我一个接着一个怀，婆婆来了矛盾多了，后来怀不上，也不想怀了，还嫌弃我只生了一个带把的，有个带把的就烧高香吧。”


    这位嫂子刚说完，她婆婆就怒了，跳起来敲她的脑门。


    “你自己怀不上肚子不争气，还怪到老娘头上了？”


    “我这老婆子怎么着你了？我不让我儿子亲近你了？还是不给你吃、不给你穿了？”


    来围观的大多都是婆媳一起过来，婆婆站在秦老太那边，儿媳妇站在王漫云那边，


    有林老太和林秀珍这两个搅屎棍，差点上演一扬婆媳大战。


    张凤英喊了一嗓子，“大中午觉不睡都在这吵吵嚷嚷什么闲得慌是吗？想吵的跟我回妇联吵。”


    一群人一哄而散。


    秦老太也吓得跑回家把门关上。


    沈曼柠邀请王漫云去她家坐会儿，给她的头上点药。


    ……


    赵小北把林秀珍喊回来，她不听，硬要留在这掺和别人家的事，把水搅浑。


    赵小北没把人叫回去也不敢回，张凤英来了才和林秀珍母女回来。


    林秀珍回来对男人说：“这么急找我啥事啊？我还忙着给秦老太主持公道呢。”


    “你是妇联的还是人家领导啊？用得着你主持公道吗？秦参谋是我的领导，你瞎掺和别人的家事，还跟人对着干，让我的老脸往哪搁？啊？”


    她今天要是顺着秦卫国的意思，站他媳妇儿那边，做个顺水人情，和领导打好关系，


    陆团长媳妇儿都知道帮王漫云，帮自家男人跟领导搞好关系。


    她呢？


    专门和他领导对着干。


    这个蠢货！！！


    最后一声拔高声音，把林秀珍吓懵了。


    林老太见他发火，端出丈母娘的架子，“女婿，秀珍帮秦家的婆婆，说明她是个孝顺的好儿媳，以后孝顺亲家母，说明她是个好儿媳妇啊，你还说她干啥？”


    赵振东想到去年的事，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她孝顺我妈？去年我妈不小心滑倒，摔伤腰想来这儿住几个月，去军区医院看病方便，她自己跑回娘家，让我没法把我妈接过来，她嘴上说的孝顺，做过哪一件事孝顺我妈了？”


    他对林老太也没有好脸色，语气很不好。


    林秀珍觉得自己没错，在老虎上拔毛，指责男人说，“赵振东，我妈是你的长辈，是你岳母，你怎么跟她说话的？对她说话客气一点。”


    “你给我滚进来。”


    赵振东把人拽进房间，把门关上，把人甩到角落质问道：“你妈说我们给她养老，是你跟她的，还是她自己瞎说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林秀珍眼神一闪，缩到角落，不敢说话。


    “老子问你话呢，哑巴了？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