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院长刚要出门，就听到办公室门口那一套言论，差点没被气死。


    肖黎简直找到了嘴替。


    她连连点头。


    院长气的脸色发黑，瞪着齐鹿：


    “我记得你，你挂科挂了十几次，四年的大学，在学校的日子还不到一半，平日里补考的时候老师都能故意的放水，那是给你机会让你随时有重新学习顺利毕业的机会，而不是给你机会毕业大考的时候还抄袭，就你这样还指望毕业？”


    齐鹿死死的咬着唇没敢说话。


    周京也也被训得抬不起头。


    他看向肖黎，希望肖黎能替他们说句话，毕竟她在学校里人员最好了。


    但是此时她压根没打算开口。


    周京也想到她跟冯简的熟识，顿时对她这个人有些失望透顶。


    院长训斥完了，看着齐鹿，义正言辞：


    “学校将不会允许你这种毕业生毕业的，对你这种典型，会给予开除的处分。”


    他说完，压根不管齐鹿的懊悔和焦急，对着肖黎说道：


    “肖教授，回到你的监考场地去，我也会通知其他考场，一旦发现抄袭，绝不容忍。”


    肖黎点头，没看他们，直接走了。


    求情？


    那不能够。


    她又不欠他们的。


    监考很快结束了。


    下一场的考试没安排她，大家照顾她的身体。


    肖黎在办公室里写报告。


    外面传来敲门声。


    她以为是同事：“请进。”


    周京也推门进来，没带那个女朋友。


    肖黎顿了顿，抿唇：


    “周京也同学，你不用参加下场考试吗？”


    周京也挠了挠头，稚嫩的脸上青春洋溢气息干净，他本就是招人喜欢的类型。


    肖黎也不会因为刚才的事情心生不满，毕竟人都会向着利己的方面去想。


    周京也静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


    “老师，刚才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说你。”


    肖黎笑了下点头：


    “我知道，你女朋友出事，你会着急是应该的，但是我的工作和职责在这里，也请你们理解。”


    周京也点头，站在那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老师，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让你为难了，但是我还是想说，能不能请你帮帮忙，去院长那说说好话，齐鹿真的不是个坏学生。”


    听院长的意思，她几乎一半时间不在学校，但她也不像是能打工的样子。


    肖黎没问，等着他自己说。


    哪有什么坏学生呢？


    没进入社会之前，他们都只有一个身份，学生。


    学生不爱学习就是坏学生了吗？


    那是大众眼里在学校的道德标准。


    但是在没有足够的社会经验之前，他们只是认为，学生成绩不好，那是因为对学习的兴趣远远低于其他。


    周京也别扭的开口：


    “齐鹿长得漂亮，我们只是交往了三个月，现在早就分手了，她之所以没学习，是的确有难言之隐，这是她的隐私，我不能说，老师，能不能想办法，别开除她。”


    肖黎看着他恳求的眼神，清澈的像是一汪泉水，干净执拗。


    她抿唇：“这不是我说了算的，周京也，你不会不知道，在我们学校，毕业大考抄袭是不能容忍的。”


    周京也也是一脸的为难。


    “是，我知道，但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明明听懂了她的拒绝，周京也仍旧没走。


    仿佛拖得时间越长，希望就越大一样。


    肖黎真是无奈了，叹了口气：


    “好，就算是重新考虑，也不可能给她补考的机会，除非她复读一年。”


    这是当初有过先例的。


    周京也一愣，眼里一亮：


    “复读也行，您帮帮忙吧，我就知道您能帮忙。”


    他无辜的时候，像个单纯的小狗，巴巴的等着主人的赏赐。


    肖黎忍不住的轻笑一声：


    “我只能尽量。”


    周京也激动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出去。


    他在学校后面的花园里找到的齐鹿。


    论坛上现在已经沸沸扬扬的传遍了齐鹿抄袭的事情。


    无疑是对她行为的鄙夷。


    作为公平考试的学生们，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去唾弃这种作弊的人。


    但是逐渐的，画风就变了。


    “你们都不知道？齐鹿几乎没来上过课，她是在外面陪酒的，我之前跟我哥去酒吧的时候还遇到过。”


    这个下面几千条评论了，让他拿出证据，不然就是造黄谣。


    楼主气不过，还真的拿出了偷拍的十几张照片。


    每张照片上齐鹿的脸都很清楚，但是她身边的男人都是不一样的，她依偎在男人的身上，坐在他们的腿上，靠在他们的肩膀上，笑容颓靡，异域的五官让她在这种纸醉金迷的氛围里格外有风尘味道。


    好像只要她笑一笑，大家都愿意一掷千金。


    她的眼里细碎的迷离，笑容不达眼底的颓废明艳，才最吸引人，不够堕落，也不够纯洁。


    肖黎也在看论坛上的信息。


    看到其中一张照片的时候，虽然没有正脸，但是从后面看，说不清的熟悉感迎面而来。


    但是具体是谁，她还一时说不上来。


    肖黎微微拧眉，很快，论坛上的这个热度最高的忽然被删了。


    大家又开始在揣测齐鹿背后的金主到底是谁，能耐这么大？


    周京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叹了口气：


    “我已经请肖教授替你求情了，尽量的不开除，只是复读一年，你还有机会的。”


    齐鹿坐在栏杆上，目光呆滞的看着湖面，身影单薄零落，像被风一吹就跑的树叶，毫无分量。


    她脸色苍白的苦笑：“我不想再成为焦点了，开除就开除吧，我也不是学习的料。”


    “齐鹿，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齐鹿喉咙一紧，哽咽着问他：


    “周京也，当初我提分手，你为什么会答应？”


    周京也一顿，类似愧疚的情绪涌上心头。


    “当时追你也是太年轻了，被人一怂恿就这么做，其实感觉挺对不住你的。”


    “你妈来找我，劝我们分手，我觉得羞耻自卑，就提了分手，可是我心里是希望你挽留我的，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对抗你家里的压力。”


    她仰头，漂亮的脸上带着几分的失望和苦涩，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


    “对不起。”周京也说道。


    “但你一直对我很好，你能一直对我这么好吗？”她问道。


    周京也低着头，再一次重复：


    “对不起……”


    干涩的语言，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