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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眼凌乱的案台，问道：“张虎招了？”


    岳云鹏点头：“他承认勾结灵域，意图叛乱。”


    月王轻笑一声：“倒是个硬骨头，可惜用错了地方。”


    岳云鹏将信递给他：“这是他写的绝笔信，原本打算派人送给我。”


    月王接过信扫了一眼，挑眉道：“哟，临死前还想当一回忠臣？”


    语气也带着些许调侃。


    不管张虎表现的在忠心，在大义。


    但在他看来也就那样。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或许是出于好心，可这不是他放过对方的理由。


    佩服是真，但死也是真的死。


    岳云鹏没有接话，她现在心情很烦躁。


    要不是看在眼前这人是林大人派来的。


    她早就骂回去了。


    这不是在她伤口撒盐吗？


    只有扯开话题，不再聊张虎。


    “林大人那边怎么说？”


    月王收起笑容，正色道：“主公的意思是，张虎必须死，但不是现在。”


    “什么意思？”


    “灵域派了人来杀他。”


    月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一个刚投靠灵域的大焦热寄灵人，正好用张虎的人头给她当投名状。”


    岳云鹏皱眉：“所以我们要把张虎交出去？”


    “不。”


    月王摇头，“我们要让张虎‘逃’出去，然后‘恰好’被灵域的人杀掉。”


    岳云鹏瞬间明白了林烬的意图——既要除掉内鬼，又要让阎巧巧取得灵域的信任。


    牺牲的也只是张虎一条命。


    既解决了绍宋街叛徒，又完成了灵域给卧底派的任务。


    还杀鸡儆猴给她们来了个下马威。


    一石三鸟。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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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沉声道，“我会安排。”


    “岳姑娘果然聪明。”


    月王满意地点点头，对于岳云鹏的识时务很满意。


    他其实也怕，怕岳云鹏死保张虎。


    到那时，他会很犹豫。


    犹豫要不要一起弄死。


    在怎么说这岳云鹏也是大人手底下第一个加入的。


    杀了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他也不知道。


    但现在她既然做出选择，那他也就没这么多烦恼。


    岳云鹏瞥了他一眼：“张虎虽然该死，但他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事后，请给他一个体面的葬礼。”


    月王耸耸肩：“这得看主公的意思。不过，我会替你转达。”


    岳云鹏不再多言，转身走出营帐。夜风吹拂，她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


    权力、忠诚、背叛……这一切，究竟孰对孰错？


    ……


    三日后，绍宋街外的一片密林中。


    张虎踉跄地奔跑着，身上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


    他喘着粗气，心中既庆幸又困惑。


    庆幸的是，他竟然真的从岳家军的牢房里逃了出来；


    困惑的是，整个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


    “难道……大姐故意放我走？”


    他喃喃自语。


    太顺利，顺利的有些意外。


    岳家军的囚笼有多严他是知道的。


    不夸张的说，岳家军的牢笼除了拿千机黑煞之外，放眼整个冥界，不吹牛逼的说那也是顶点。


    可今天就好像一切都被安排好的一样。


    顺利，太顺利了。


    一切都顺利过头。


    这让他想不通。


    他也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大姐那仅剩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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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着得罪林烬的风险偷偷放了自己。


    想到这，张虎神情一暗。


    “大姐，何苦来哉？”


    “为了我，不值得。”


    他想用自己这条命来当敲门砖，叩响通往林烬圈子的大门。


    可大姐太在乎感情，导致他所有谋划都落了空。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他活着，那一切都还有机会。


    自己这条命，总能做出点贡献！


    “林烬，接下来，我们慢慢玩！”


    张虎嘶哑出声。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女声从前方传来：


    “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张虎猛地抬头，只见一名银发少女抱胸而立，静静站在不远处的树梢上。


    她背后的青色羽翼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冷光。


    “你是谁？！”


    张虎警惕地后退半步。


    “灵域，羽林街镇魂将——阎巧巧。”


    少女轻声道，“奉坎大人之命，取你性命。”


    张虎瞳孔骤缩：


    “灵域……哈哈哈，好啊！坎那个老东西，终于派人来杀我了！”


    “好啊！太好了！”


    “我的计划没有落空！坎，你还是没忍住！”


    阎巧巧没有理会他的癫狂，缓缓抬起手，一缕青色的风刃在指尖凝聚。


    “张虎，你背叛绍宋街，勾结灵域，罪该万死。今日，我便替岳将军清理门户。”


    张虎大笑：“清理门户？你一个灵域的走狗，也配提岳将军？！”


    阎巧巧不理，手中灵气聚集。


    指尖轻弹，风刃瞬间划破空气，直取张虎咽喉！


    噗呲——


    风刃精准地划过张虎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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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瞪大眼睛，捂着脖子缓缓跪倒在地。


    “呕呕呕，大......姐......”


    他的嘴唇蠕动着，最终倒在了血泊中。


    阎巧巧轻盈落地，走到张虎的跟前，就这么看着他。


    他双手捂着脖子，滚烫的血液从他指缝流出，顺着脖颈流淌到地面。


    “呕呕呕，我.....没.....输.....”


    “我....没.....输”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从喉咙嘶哑穿出。


    似有不甘，但也不悔。


    阎巧巧看着，眼底一抹愧疚一闪而过。


    到底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杀人还是没有那么心安理得。


    伸出手，用风避为他遮住喉咙伤口，但只是片刻，便收手而立。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大人的计划不能折在我这！”


    强迫自己心狠起来。


    看着张虎生机一点点消失。


    阎巧巧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出一道风刃，干净利落地割下了张虎的头颅。


    鲜血溅在她的银发上，像盛开的红梅。


    “对不起。”


    她低声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像是对张虎说，又像对自己说。


    可能只是掩饰自己心里那一点点的愧疚吧。


    装起张虎的头颅，最后看了眼那无头尸体。


    青色羽翼展开，带着头颅冲天而起，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