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有点难办啊。


    见周慕斌要走，人事经理直接追上去，“周律，要不您说一下条件，我按照您的要求去筛选。”


    周慕斌停下步子，倒是认真说了起来，“女性，不需要是什么名校毕业生，工作经验最好十年以上，有律所工作经验优先。别整天嬉皮笑脸，笑哈哈，工作场合保持严肃，洁身自好，没有乱七八糟的私生活，至少要会两门外语。”


    人事经理补充道，“是不是头发要黑长直，裙子要穿过膝的，要是能喜欢梳低马尾就更好了？”


    周慕斌点点头，“没错。”


    看着周慕斌离开的背影，人事经理在心底骂街了。


    这描述的不就是崔助理吗？


    她就算把全球的能人都找来，也没用啊，这世上就一个崔晓。


    一叹气，二叹气，三叹气。


    这太难了，难于上青天。


    同时悄悄走到她身边，吐槽道，“经理，周律是不是有点难为人啊？咱们上哪儿去找第二个崔助理去。”


    瞧瞧，明眼人都看得出，周慕斌不是在找助理，而是在找崔晓。


    “哎，老板的命令就是天，继续找吧。”


    “要是崔助理有妹妹就好了，咱也不用这么苦逼了。”


    回到办公室，人事经理就给崔晓发了消息。


    【崔助理，你确定不回律所了？周律可是说，愿意出比之前高出十倍的年薪聘请你，这还不心动？】


    此刻的崔晓正在陪侯总参加一个商业活动，她坐在一旁，回了一条消息。


    【没兴趣。】


    【是对律所没兴趣，还是对周律没兴趣了？】


    崔晓看着屏幕，回了几个字【我有男朋友了，改天介绍给你们认识。】


    人事经理瞠目结舌，总所周，崔晓暗恋周慕斌，那是卑微到了骨子里，怎么突然就交男朋友了？


    【恭喜啊，不过，你有没有姐妹啊？可以介绍来我们律所上班啊。】


    崔晓的表情淡淡的，但若是仔细看，好看的眉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隐忍。


    【我爸就我一个女儿。】


    听出崔晓的语气有些不对，对方赶紧回【那没事了，你先忙，有空聊。】


    崔晓紧了紧眉梢，半晌，才恢复如常。


    不到一上午，崔晓交了男朋友的事情就传的人尽皆知。


    周慕斌中午打算去吃个饭，从办公室出来就听见了议论声。


    “崔助理真的交男朋友了，她亲口说的，不会有假。”


    “啊，不会吧，崔晓不是喜欢咱们周律吗？移情别恋了？”


    “说移情别恋不合适吧，崔晓是喜欢周律，可周律从来没把她放心里。哪个女人被冷对待十一年也会心灰意冷吧。”


    “对对对，还是用心灰意冷比较贴切。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周律这么久都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助理，不会是在等崔晓回头吧。”


    “这还用说吗？明显就是啊。可人家现在有了男朋友，又在东亚集团担任秘书长，才不会傻到回咱们律所呢。”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崔助理这次硬气了……”


    就听，一道极冷的声音，“说够了吗？”


    几人齐刷刷的回身，周慕斌就站在身后，一个个脸都吓白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周慕斌看了他们一眼，“以后要是再让我听见你们议论这件事，都给我滚回家。”


    说完，迈着大步走出律所。


    周慕斌上了车，原本打算去吃饭的，现在什么胃口都没了。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用力砸了一拳下去。


    半晌，周慕斌才缓缓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此刻，崔晓正在用流利的外语和潜在客户交流，金发碧眼的男人很欣赏崔晓，随着了解深入，眼神中流露出的光也变得不太一样了。


    男人靠近崔晓，似笑非笑，“崔小姐，我很欣赏你，希望能和你有更深度的了解。”


    超出了安全距离，崔晓显然感觉到一丝不适，她挪动了身子，却被男人一把按住大腿。


    崔晓的指尖骤然收紧，脸上却依旧维持着职业化的微笑，只是那笑意没抵达眼底。


    她的声音比刚才低了半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皮特先生，或许保持合适的交流距离，能让我们更高效地推进工作。”


    皮特显然没料到她会直接点破，脸上的似笑非笑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副轻佻的模样，“合作当然重要，但我觉得，建立私人信任也同样关键。像你这样优秀又美丽的女性，值得更特别的对待。”


    崔晓心中的不适瞬间升级为厌恶，她不再维持表面的温和，手腕微微用力，将崔晓的手一把推开，力道不大，却带着明确的抗拒。


    同时身体向后靠了靠，拉开了更远的距离，目光直视着皮特碧绿的眼睛，语气也彻底冷了下来，“皮特先生，我的专业能力和工作态度，才是建立合作信任的基础。至于私人层面，我想我们之间没必要深入交流。”


    话音刚落，崔晓的手机响了。


    她顺势起身，“很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崔晓没有再看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皮特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神里带着几分恼怒和不甘，却又碍于场合不敢发作。


    只不过，那双碧蓝的目光一直盯着崔晓，直到她消失在转角，他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安静下来，崔晓才去看来电显示。


    竟然是周慕斌。


    貌似，他们有两三个月没有联系过了，崔晓都以为这辈子和周慕斌都不可能再有交集，他却打了电话过来。


    调整好心态，崔晓才按下接听键。


    崔晓，“周律，有事吗？”


    听到她的声音，周慕斌第一次觉得紧张，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中午一起吃个饭，有点事找你。”


    崔晓，“电话里不能说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电流里传来他轻微的呼吸声，像是在斟酌。


    崔晓握着手机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心情有些复杂。


    半晌，周慕斌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电话里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