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民政局结婚
作品:《失明1099天,裴总和孩子我都不要了》 崔晓心口一紧,下意识敛起细眉。
只是这细微的表情在短暂的一瞬消失殆尽,她又是那个稳重的崔助理。
“周律,不太方便。我还要忙,先走了。”
崔晓敷衍的露出一抹微笑,转身走的时候,周慕斌再次叫住她。
“崔晓。”
不是工作期间的崔助理,也不是离职后阴阳怪气的崔小姐。
这是周慕斌少有叫她名字的时候。
崔晓的步子一顿,周慕斌已经快一步站在她面前。
他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双手插兜瞧了亚太的牌子,似笑非笑,“崔晓,亚太给你多少工资,我给你双倍,回来。”
周慕斌是有能力,在港城的公子哥里算是最能干的,可骨子里,他依然和他们一样,喜欢睥睨着旁人。
崔晓看不出他这话有多少认真,那种玩世不恭,让她抿起唇,“周律,我很满意现在的工作环境,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怔了半秒,崔晓自嘲的一笑,“……况且,周律不是已经有了新助理吗?”
崔晓在律所这么多年,哪怕离开了律所,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都了如指掌。
说完,她的目光没有半分的留恋,匆匆走远。
看着崔晓的背影渐行渐远,周慕斌那股无名之火似乎燃烧的更旺,他随意取了一支烟叼在嘴角,冷冷的盯着关上的玻璃门。
半晌,周慕斌看了眼腕表,冷笑一声,捏着烟头上了车。
医院。
裴璟川的配型结果已经出来了,的确和王淑芬吻合。
谢南枝也不再犹豫,一早便给裴璟川打了电话,两人约好了在民政局门口集合。
谢南枝准备好证件,她抵达民政局的时候,裴璟川已经先一步到了。
他身着一套深炭灰色西装,剪裁利落得如同刀刻,肩线挺括如山脊,腰线收得恰到好处,将身形勾勒出利落的倒三角轮廓。
衬衫领口露出半寸银灰色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末端恰好落在皮带扣中央,金属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这套西装,谢南枝熟悉。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穿的就是这一身。
之所以过了这么多年,她都记忆犹新,是因为,和裴璟川的第二次见面就是婚礼上了。
那时的谢南枝已经失明,所以记忆里的样子,一直都是这一身西装。
谢南枝面无表情,反观裴璟川,肆意的喜悦仿佛能从眼角溢出。
他朝着谢南枝款款走过来,修长的手指撩起她额前的碎发,裴璟川细细的打量着她。
其实,除了对他冷漠之外,这些年她似乎没什么太多的变化。
她还是那么美,每一个五官都长得恰当好处。
看着眼前的着一张脸,裴璟川还能依稀想起两人在一起生活的模样。
她明明看不见,可他的衣食住行都是她在负责。
她会拉着他的手,笑盈盈的叫他“璟川”,会在他加班的时候体贴的泡茶,会在他生病的时候整夜整夜不睡守在一旁,会把他的喜好放在第一位,然后变成她的喜好。
这些年,裴璟川做梦都在怀念那三年的时光。
如果时间倒流,他绝对不会再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好在,现在还有机会。
他可以弥补。
他一定会做的比魏弛争好一万倍,她一定会重新爱上他。
随后,裴璟川想要去牵她的手,谢南枝几乎下意识躲开。
裴璟川一顿,嘴角的弧度更浓,只是笑意里带着些许寒意,“南枝,我们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牵手而已,也不可以?”
谢南枝面不改色,眼里的抗拒和抵触清晰可见,“民政局有规定,登记结婚必须牵手吗?”
裴璟川凝视着她,一次一句,“可我想。”
这次,裴璟川强制性的牵起她的手,谢南枝僵硬着手臂,冒着火光。
裴璟川不在乎,他轻声道,“南枝,现在只是牵手而已,晚上你可是要躺在我身下的,就当是提前适应了。”
谢南枝恶心的反胃,那双盯着他眼睛满心厌恶,“裴璟川,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见你。”
裴璟川不怒反笑,他附身,薄唇贴着谢南枝的耳畔,“真可惜,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你。”
谢南枝别开脸,不再看他。
民政局大厅的白光灯亮得刺眼,映得地板光可鉴人,连空气里都飘着某种程式化的、属于“合法”的冷硬气息。
谢南枝被裴璟川攥着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她的挣扎像投入湖面的羽毛,连一丝涟漪都掀不起,只能被他半拖半拽地往前挪。高跟鞋在光洁的地面上打滑,发出细碎又狼狈的声响,与周围情侣们低柔的笑语格格不入。
“裴璟川,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她的声音带着冷意,裴璟川却不为所动,冷冽的眼神里没有温度,只有不容置喙的偏执,“南枝,想想你躺在病床上,等着你去救的母亲。”
窗口后的工作人员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在谢南枝泛红的眼角和裴璟川紧绷的下颌线间停顿片刻,最终还是将印着红章的表格推了过来。
笔尖被塞进谢南枝手里时,她攥紧了钢笔,却迟迟不肯落笔,或许直到此刻她都还是不甘心。
墨水滴在“申请人”三个字上,晕开一小团深色的渍痕,像她此刻无法言说的绝望。
裴璟川站在身旁,眼底的温度逐渐下降,他的耐心也在这场拉锯战里逐渐消磨殆尽。
他阴沉着脸,“南枝,只要你签了字,我就陪你去医院找医生安排手术。你放心,王淑芬是你母亲,也就是我的母亲,我一定会救她的。”
谢南枝蹙眉,咬紧牙关。
裴璟川越发的心焦。
更多的是害怕。
她是不是要反悔?
万一她后悔了,怎么办?
越是这样想,裴璟川越是心焦,那种焦躁不安的心情让他更加紧张。
随即,他的手直接覆上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迫使谢南枝的名字落在纸上。他的力气大的不行,像是要将那笔按断。
空白处,谢南枝落下的字迹歪歪扭扭,把所有的不甘汇聚到笔尖。
就在“枝”字还差最后一笔的时候,民政局的大厅突然跑出来一人。
怒吼着,“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