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魏弛争,你要翻天吗?

作品:《失明1099天,裴总和孩子我都不要了

    魏弛争讽刺的挑眉,“所以,等你死了,我会按时给你去上香的。”


    魏怀博气的险些没站稳,要不是周管家扶住他,想必已经摔倒了。


    周管家立马扶着他坐下,然后教训魏弛争,“二少爷,老爷的身体大不如前,尤其是这三年,老爷没少因为你的死伤怀,您就不能和老爷好好说话?”


    魏弛争薄唇抿起,透着寒意,“你算什么东西?”


    周管家蹙眉,“二少爷,我知道您看不起我,可您的确不该这么对老爷。老爷知道您还活着,这就眼巴巴的过来找您,足以见得您在老爷心目中的地位,您……”


    话音未落,就听“哐当”一声,周管家飞出去几米远,一口血沫子吐出,虚弱的看向魏弛争。


    至于魏弛争,身材挺立,眉宇间尽显帝王的气场,他睥睨着倒地的周管家,“最讨厌你这种狗,拎不清的狗。”


    方才那一脚,魏弛争用了全力,周管家尝试了几下都没站起来。


    魏怀博怒视,咬牙切齿,“魏弛争,你要翻天吗?”


    魏弛争居高临下,漫不经心,“您说呢?”


    魏怀博愣了愣,他在魏弛争的眼里看不到父子亲情,满眼的冷酷嗜血。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


    不,他不会错,这辈子都不会错。


    魏怀博盯着他,“说,怎么才能放过魏氏?”


    魏弛争笑出声来,然后重新坐下,翘着二郎腿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看,这才是你来的目的,根本不是因为我还活着。”


    装出来的父慈,假的不能再假。


    在魏怀博的心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他的利益更重要,如果产生冲突,他会毫不犹豫选择牺牲掉对方。


    就像他,这个亲生儿子,没有了利用价值,也就成了阻碍。


    随后,魏弛争抿着唇,如锋利的刀片,“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谈一场交易,只要你站出来证明魏璟就是改名换姓的裴璟川,我就好心帮你劝我老婆放过魏氏。”


    魏怀博眉头紧锁,川字纹拧的更深,“不可能。”


    裴璟川也是个狼崽子,可两人的利益捆绑的太深了,就像他所说的,如果他的真实身份曝光,那就意味着自己也要被拖下水。


    魏怀博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


    魏弛争冷笑,“好,那我们再换一个条件。”


    魏怀博眼睛亮了亮。


    就听,魏弛争轻声道,“去我妈坟墓前跪着忏悔,直到她原谅你。”


    骤然,魏怀博的脸僵住,像是透过魏弛争看到了某人的影子,他沉默良久,好一会儿低下头去。


    “阿争,你妈妈是抑郁症跳楼自杀,你把她的死也归咎到我身上,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闻言,魏弛争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骨缝里像是卡着火星,稍一摩擦便能燎原。喉间滚过一声压抑的低吼,像是被踩住尾巴的困兽,下一秒便要挣断锁链。


    就在这时,谢南枝的手握住他紧紧攥起的拳头,那一刻,魏弛争紧绷的身体才得到缓解。


    他渐渐松开了手,被抚平了情绪,“我争取,让你在闭眼之前,看到你一生的心血毁于一旦。”


    魏弛争已经失去了和他交流的欲|望,他起身离开,魏怀博还想说些什么,谢南枝却拦住他。


    “魏老先生,留步吧。”


    说完,叫来佣人,“送客。”


    几个佣人过来,挡在魏怀博面前,指了指门口,“二位,这边请吧。”


    魏怀博不甘心,可不甘心也没办法。


    这个儿子是个什么性格,他比谁都清楚。


    深深的看了一眼,魏怀博冷哼一声离开。


    魏弛争直接去了书房,谢南枝知道他想冷静冷静,便没跟着。


    谢南枝回身的时候,念弛正昂着头看着她,“妈咪,方才那个老头,就是我那偏心眼的爷爷吧。”


    因为念弛心智成熟,当初在说她和魏弛争的过往时,提过魏怀博,他也了解不少。


    谢南枝做了禁声的动作,牵着儿子的手下楼。


    到了楼下,谢南枝才点点头,“没错,他是你爷爷。”


    念弛双手托腮,心里倒是对魏弛争有那么点同情了,“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妈咪,我有点可怜他。”


    从小在那种环境下长大,亲眼目睹母亲死在面前。没感受过母爱,几乎也没有父爱,长大后,又成为弃子。


    换做旁人身上,或许早就崩溃了,根本活不到现在,魏弛争已经很好了。


    这么缺爱的一个人,却懂得如何爱人。


    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谢南枝看着楼上紧闭的房门,只剩下心疼。


    许久后,谢南枝轻轻推开书房的门。


    她一眼就看见魏弛争垂在身侧的手,指关节还泛淤青。


    此时,窗外的寒风从半开的窗里钻进来,掀起他衬衫袖口,露出小臂上一道疤痕。


    那是一道陈年旧伤,魏弛争和她讲过一点,那是他自己划破的。


    当年他母亲的死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有一段时间,他极端到伤害自己,而这道伤口是最深的,以至于现在都还能看的真切。


    魏弛争像是没有察觉,正低头看着文件,眉头微蹙着,抿着干裂的唇,继续看文件。得他原本清亮的眼瞳都失了些神采。


    谢南枝的指尖不知何时泛了凉,端着杯温水,杯壁上凝着细珠。


    她静静的走到他身边时,正好看见魏弛争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指腹揉着眉心,动作里藏着掩不住的疲惫。


    “喝口水,休息一下。”


    谢南枝把水杯递过去,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他抬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怔忡,随即笑了笑,接过杯子的瞬间,她触到他掌心的温度,竟比水温还要低些。


    魏弛争喝了一口温水,喉结滚动的弧度有些涩。


    谢南枝望着他脖颈上凸|起的筋络,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潮湿。


    这一刻,她的心疼达到了顶峰。


    他似乎习惯了一个人消化所有不好的情绪,把所有尖锐的、沉重的都自己扛着,只把打磨光滑的那部分温暖捧到她面前。


    就像此刻,他心里明明那么痛苦,可展露出的依旧是似水柔情,“谢谢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