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开刀，胆结石很难清理不净，就是清干净了，还会再长，所以现在都改为用激光照，或者机械粉碎后，再排出去。”


    叶星不动声色问：“用机械粉碎疗法，需要多少钱？”


    “稍微贵一些，估计在五万到十万元之间。”


    叶星心里一紧，我哪有这么多钱啊？就坚定说道：“还是做手术吧。”


    洪刚说道：“你自已做手术，不到一万元钱就能搞定，但风险很大，我要给你说清楚。你在手术责任书上签字，才能做手术。”


    他拿出一份手术责任书，递给叶星。


    叶星接过一看，心里更加紧张。他毕竟没有亲自开过刀，要是镊子取不出结石，搛不净小结石，出现什么意外怎么办？


    可不签这个字，改为机械粉碎治疗，他又没有那么多钱。


    无奈之下，叶星下决心道：“签就签吧。”


    叶星拿起笔在责任书签上自已的名字，丢下笔转身走出去。


    走进病房，他对母亲说道：“妈，下午三点钟，我帮你做手术。”


    “什么？”


    另外两张病房上的病人和家属，都惊得差点掉下巴：“你给自己的妈开刀？”


    他们都不知道叶星是人民医院副院长，中医方面的小神医叶星。


    “对，我亲自给妈开刀。”


    “你是医生？”一个中年人问。


    “我不是这里的医生，但这次手术，我是主刀。”


    他有意不说是这里的领导。


    “你不是医生，怎么能开刀？开刀，都是手术精湛的老医生才行。”


    另一个病人更加不解：“你不是医生，医院怎么会让你动手术？这不可能吧？”


    叶星平静道：“刚才，我在手术责任书签了字。”


    “叶星，你行吗？”刘玉怡也担心地看着儿子问。


    “妈，你放心，没有把握，我是不会签这个字的。”叶星胸有成竹道。


    刘玉怡知道儿子是中医研究生，虽然现在已经是身兼三职的医官，但毕竟不是外科医生，所以她心里很是担心。


    但她知道儿子为什么这样做，那是因为没钱，所以她应该理解儿子，支持儿子。


    下午三点钟，第三手术室门外，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


    “这个就是他儿子，医院也给他穿了白大褂。”


    “这么年轻，还像个学生，能做手术？”


    “而且是主刀，据说签了生死状，”


    他们看着躺在手术车上，被推进手术室的刘玉怡，都替她捏着一把汗。


    “这个母亲好糊涂，怎么敢让不是外科医生的儿子做手术呢？”


    “这跟不会驾驶的人，在路上开车，不是一样吗？”


    刘玉怡被推进手术室，叶星也跟进去。


    他是这台手术的主刀，外科主治医生洪刚是他的助手，林玉娇是护士，还有两名医生护士作下手。


    手术室的门关上，叶星感到自已责任重大，却也是沉着镇静。


    把刘玉怡移到手术台上后，护士开始给她打麻药。然后把她的衣服上翻下掀，把整个肚皮露出来。


    戴着医用口罩和手套的叶星，第一次看到母亲的肚皮。


    白而平，稍显瘦弱。


    这就是怀我生我的肚子！


    叶星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心里叮嘱自已千万小心，要用这把手术刀去除母亲的痛苦，报答她的养育之恩。


    待麻药生效后，叶星不慌不忙地上前，对准母亲的肚皮轻轻划开一条十五公分长的口子。护士不停地用棉团蘸吸从肚皮里涌出来的鲜血，另一名护士开始给刘玉怡输血。


    手术室里寂静无声，气氛紧张极了。


    四个医生护士都担心地看着叶星。


    刘玉怡的五脏六腑都呈现在他面前，叶星将一把长长的镊子，伸进母亲的肚子，将胆管拉出一点。再对准那段鼓胀的胆管，用刀切开一个口子，从里面夹出一块鸡蛋大的结石。


    “当。”他把一块结石放进护士手中的不锈钢盘子里。


    他的动作很娴熟，连续夹出几颗结石，医生护士才松了一口气。


    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叶星非常细心，把母亲胆管里所有结石全部夹出来，最后连像沙子那么小的几粒结石也夹出来。


    他才让助手洪刚，给她妈缝合刀口的线针。


    这个他不专业，缝不好。整整取出两公斤的结石，手术非常成功。


    手术室的门打开，刘玉怡被推出手术室，神态安详，神志清楚。


    围过来一大群病人家属。


    “做得怎么样？”


    医生护士都不出声。


    叶星摘下口罩说道：“手术很成功，谢谢大家的关心。”


    “这个儿子不得了，真的能做手术。”


    刘玉怡被推进病房，医护人员将她轻轻移到病床上。


    叶星脱下白大褂，上前抓住妈妈的手：“妈，你肚子里有两公斤的结石，怪不得那么痛的。”


    刘玉怡脸上浮出欣慰的笑容，轻声说道：“没想到，叶星真的能给妈做手术。”


    她眼睛一红，两行泪水从苍白的脸上挂下来：“进去的时候，我也很紧张。”


    “可我想，儿子亲自给我开刀，我就是死在他刀下，也是值得的。”


    叶星也感动得红了眼睛，他用手指抹着眼睛：“我知道妈有这种心情，才敢让儿子动手术的。”


    “在手术室里，你视死如归的神情，我好感动。”


    手术后母亲要治疗一段时间，才能出院。


    叶星一个人在病房里伺候母亲。


    手术后，于珊珊一直没有来看他们，叶星心里很难过。


    在外科住院部病房，叶星名声大振，同病房的病人和家属都对他刮目相看，都把他当成小神医。


    他母亲住3号床，1号床上是个摔断腿的建筑工人，叫陈小健。


    他是在一个建筑工地上，一脚踩空跌下脚手架，摔断右腿的。


    2号床上是个脊椎病人，叫龙振斌，要做手术，装支架。


    人民医院要用手术和介入法，治疗他的缺血性脑血管病。


    先剥脱他的颈动脉内膜，再让他的颈动脉形成支架。这个手术费很高，一套做下来，需要三十多万元钱。


    陈小健的母亲见叶星给母亲做手术，很成功，就对叶星说道：“我儿子摔断右腿，明天下午，要做接骨手术，你能帮他做一下吗？我给你一万元钱。”